找到聶風與明月之後,曹雪寒看著他們各種秀恩愛,一時亦是無語,心中哀歎道:“你們是幸福了,可劇情要怎麽辦啊,後面還有雄霸這個大反派呢?!”然而事已至此,曹雪寒有沒有別的選擇了,既然已經改變了劇情,那也只能認命了,自己惹出的爛攤子也只能自己收拾了,這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老子直接一劍斬了雄霸便是,也別麻煩了!”曹雪寒糾結了許久,最後下定了決心,暗自發狠道。不過,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兩個人的問題吧!看著眼前旁若無人的聶風和明月,曹雪寒以手扶額,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我說風,你先別和明月卿卿我我了,還是先考慮下,接下來去哪兒吧!還有要怎麽向你師父雄霸交代吧!”曹雪寒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道。
“我已經和明月說好了,要一起隱居山林。明月是無雙城的人,師傅恐怕不會信任她,何況,我娘當年會拋下我和我爹,也和師父有關。雖然對霜師兄和雲師兄心中頗覺不舍,但我這些年來為了天下會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也算是還了他老人家的授藝之恩了吧……”
曹雪寒呆呆的看著聶風,我去,這樣也行?!這小子真是太會說話了,明明是為了妹子私奔不要師父了,結果竟然把責任推到了自家師傅頭上不說,而且,更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這聶風不愧是主角!但看過原著的曹雪寒也知道,聶風所說,並非汙蔑而是事實!但這話,怎麽聽都是一句:“明月,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的愛的表白!難怪縱觀整部風雲劇情,明月、孔慈、雄霸之女——幽若、獨孤夢、第二夢這一個又一個風華絕代、鍾靈毓秀的女子會為聶風而傾心,哪怕是飛蛾撲火,妥妥的人生贏家啊有木有!不愧是主角啊!
“不說了,風,我們快走吧!趕緊找個隱秘之地隱居起來吧!”聽到聶風的話,曹雪寒還沒什麽,畢竟在他上輩子,更直接的表白都見過,這種小陣仗又算得了什麽,但明月卻是羞澀不已,急忙岔開了話題。
而曹雪寒也是不想再多說,隻想快點結束這個麻煩,好快點開始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對明月的話,也是欣然同意……
於是三人一路跟著聶風安置兩個孩子的地方趕去,向著一個方向趕去……
因為獨孤一方已然喪命,無雙城群龍無首,所以一路上並沒有什麽人追擊,倒是讓聶風和明月三人之前虛驚了一場!
緊趕慢趕的趕了五六天的路,眾人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微小的小山村……顯然這裡就是聶風的目的地,也是他精心挑選的隱居之地!
到得村口,聶風回頭對曹雪寒笑道:“雪寒,到了,這裡我從未告訴告訴過任何人,連我之前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更遑論我師父了,可以說,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地方,近幾年,我每當心有煩躁的時候,都會來這鳳溪村小住片刻!在這裡,我並不是天下會尊貴無雙的神風堂風堂主,而是一個父母早亡的孤兒小馬,這裡的村民們對我都很熱情,我準備和明月在這裡隱居……明月,你喜歡這裡嗎?”
明月看了一眼前方那民居雖然簡陋,但卻難掩山清水秀,一派炊煙小院的桃花源景色,早已經是喜不自禁的笑容湧上了面容,她笑道:“只要是風你在的地方,就算再怎麽艱苦我都喜歡……更何況這裡這般的美麗,我只有喜歡……”
聶風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好!走,咱們咱們的新家……雪寒,你也來看看吧,知道我住在哪裡,日後閑暇了,也好來找我敘敘舊嘛……”
“啊……”曹雪寒這時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他收回了心神,隨口答了聲是,跟著聶風向村落裡面走去,心中卻不自禁的冒出了個念頭……
次奧!隱居都能隱居到樂陽鎮無名所在地的不遠處,聶風你果然不愧是風雲的主角……這妥妥的奇遇的節奏啊!
第二天,曹雪寒便拜別了依依不舍的聶風和明月,開始踏上了去往樂山凌雲窟的路程!
臨行前,曹雪寒取出了一把由千年寒鐵和萬年冰髓及百年寒玉鑄造的寶刀——冰月交給了聶風,這是曹雪寒用之前的三次抽獎機會抽到的好東西,單純論威力,即便較之雪飲,亦是不遑多讓。至於其余兩次機會,則是抽到了兩顆上品魂石及兩顆上品金行石。
再次來到凌雲窟,曹雪寒闔上雙眸,頓時,八感之境的浩蕩精神力,席卷而出,向著上次火麒麟帶曹雪寒去過的那片岩漿湖的方向湧去……
果然,不過片刻,一陣熱浪襲來,火麒麟的身影已然出現,感覺到曹雪寒神念的它,顯然是特地過來迎接。見到了曹雪寒,它收起了收身的火焰,就像是小狗一樣歡快的蹦跳了幾下。而後,在接到曹雪寒的神念傳音之後,火麒麟打了個響鼻,轉過身,帶著曹雪寒,向凌雲窟深處走去。
很快,曹雪寒意識到,這次火麒麟帶著自己所走的,並非之前的道路,因為周圍的溫度隨著不斷地前行,並沒有升高,反而是漸漸下降,走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曹雪寒感覺自己腳步在洞穴中傳來一陣回聲,知道前方地勢必然空曠,果然,又走了數十米,出現在曹雪寒面前的竟然是一片開闊的地洞,這是足有三、四個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
這還不足以驚人,讓曹雪寒驚駭的呆立當場的是,這巨大的空洞中並非空曠,而是有著一條岩石雕琢而成的巨龍!足有百余米高的巨龍!巨龍周邊流水潺潺,顯然這就是周圍溫度降低的原因,沒想到火麒麟鎮守之地竟然是它最懼怕的一片水潭之地!
幽深之下別有洞天,向著水潭走去,意料之外的,突然一聲暴喝在旁響起。
“什麽人!?”
這顯然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凌雲窟竟還有旁人在?!
曹雪寒隨著聲音望去,之前被巨龍吸引了心神沒有注意,不遠處乾燥的岩石上竟然有一團火光,那是升起的篝火,篝火之旁正對坐著兩男子,樣貌皆是中年,即使兩人坐著沒有任何動作,曹雪寒亦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驚人氣勢,這兩人竟然都是先天巔峰的高手!
“晚輩曹雪寒,貿然到訪多有唐突,請前輩贖罪。”
“咦,是個少年?”又是之前的說話聲,曹雪寒這下看清了,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周身散發著森然劍氣。
“你這小子,怎麽走來了這裡?”男子看清了曹雪寒的身後的巨獸霍然一驚,“不對!竟是火麒麟!”
“正是火麒麟帶晚輩前來。”
“這倒是有趣,”紅衣男子這才對曹雪寒生起了興趣,借著仔細打量一番後,他的神色從平靜漸漸變成驚駭,“你……你這小子,怎會修為如此之高!是了,你身上的氣息是他!是劍聖的劍意!”
“前輩認識劍聖?”能夠認識劍聖劍意的自然只有與劍聖試過劍的人,而與劍聖試劍卻依然存活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等閑之輩。
“自然是認識,同為用劍之人。枉江湖人還稱我一聲‘南麟劍首’,可這劍道修為我遠遠比不上劍聖,只可惜那位前輩歸隱江湖二十年再不得見,我也引為終身憾事。”
南麟劍首!這男子竟然是傳聞早已辭世的南麟劍首斷帥!這麽說來火堆的對面坐著的始終不發一言的藍衣男子,該不會就是北飲狂刀聶人王!難怪兩人修為如此高絕,雖然比不得無名、劍聖,也不差雄霸多少。
“晚輩拜見南麟劍首,拜見北飲狂刀!”
斷帥點頭應下,另一個男子也是嗯了一聲回答,顯然對於他的身份曹雪寒猜的不錯。
見了這本該早已死去的兩人曹雪寒並不驚訝,因為他記得原著之中二人是活著的,只不過在電視劇版本中,二人是掛了。而且,他並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原因,站在巨龍之前踱了幾步,曹雪寒不禁搖了搖頭,“好一處風水寶穴!,分而元轉,悠回纏繞。水流雖急而無雜音刺耳,果然是風水寶地,可即便如此,也遠遠當不得‘龍脈’之稱……”曹雪寒記憶已有些模糊了,雖然記得龍脈在凌雲窟中,但具體細節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竟知道龍脈!”斷帥與聶人王對視一眼,兩人面面相覷,“小子,你究竟為何而來?”
“不瞞兩位前輩,正是為龍脈而來!”
聽了曹雪寒的解釋,兩人不但沒有釋懷反而愈發驚訝,“火麒麟竟然將龍脈之事告知你!?”
這段帥與聶人王當年凌雲窟外一戰,被暴怒的火麒麟拖入洞中,但火麒麟畢竟不是凶獸,懲治一番後也沒有要了兩人性命,可他們兩人在此洞中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那就是龍脈!因為關乎華夏大地命運,龍脈之事過於重大,兩人商量後決定不再出洞,而是自願在凌雲窟中幫助火麒麟看守龍脈,轉眼已是數年。
華夏大地上從不缺乏英雄,有些人做了驚天動地之事讓人歌頌,而有些人情願默默無聞,卻在無人所知的角落默默付出,他們同樣是無名英雄!這斷帥與聶人王顯然就是後者,他們前半生威懾江湖,後半生為了華夏安寧卻寧願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中枯坐孤老。
“小子,既然是火麒麟讓你前來,我們也不攔你,但這其中的秘密關乎中原安危,你無論見了任何事物,皆不可對外人言說!”
“這我自然明白!”
見曹雪寒眼神真誠,斷帥與聶人王也不再阻攔,讓曹雪寒走近水潭。這一看她才發覺水潭之處別有洞天,竟是一片圓球的穹頂,穹頂之下有台階可以進入,曹雪寒回頭看了一眼火麒麟,或是怕水,或是有其他原因,火麒麟已經止步不前,只是盯著曹雪寒,不知它的眼神之中是何意義。
咽了口吐沫,曹雪寒向階梯下走去,階梯並不長,往下走了十多丈深後,出現在曹雪寒面前的是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四個字,四個無論誰見了都要心神巨震的大字——
黃!帝!之!墓!
黃帝!軒轅黃帝!這裡是軒轅聖皇的埋骨之地!雖然早已知曉,是軒轅黃帝讓火麒麟鎮守自己的屍身,但曹雪寒仍是心頭巨震,原來,所謂的‘龍脈’並非陰陽風水學中的龍脈,而是軒轅聖皇這位‘真龍’自己的屍骨!
跨過寫著‘黃帝之墓’的石碑,其後是一條漫長的石階向上延伸,足有九百九十九層台階,正是湊足至尊之數。黃帝乃是炎黃之祖,與神農、伏羲齊名三皇,後世華夏子孫皆自稱炎黃血脈,尊其三位為至尊聖皇,自然能當得九五至尊。
石階頂上是一座巨大的石雕王座,其上坐著一副枯骨,雖已過了萬年時間骨骸確依然完好,站在它面前猶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強悍霸氣。
這就是黃帝!在這位至尊面前,曹雪寒心甘情願地行了一禮,只要還自認為是華夏人,這一拜就是理所當然。仰視著那副骨骸,突然,他視線一凝,因為在骨骸尾骨的位置他發現了一段不該出現在人類身上的骨骸,那是一條長長的尾骨!
人類也存在尾骨,但是在百萬年的時光中早已退化,黃帝雖然存活在上古時代,但那已經是石器時代後期,人類早已進化足夠。但事實是黃帝的屍骨上確實有一截尾骨,曹雪寒不禁想起神話故事的傳聞,黃帝乃是五爪金龍的血脈,在這個世界這或許不是某個圖騰信仰的傳言,而是事實!
那是龍尾骨!恐怕這就是傳說中的龍脈了,也是火麒麟真正鎮守的東西。
軒轅聖皇的骨骸,這對於每一個中國人來說都具有神聖的意義。五千年燦爛文明的源頭,只要還剩半點民族自尊心的華夏人就絕不能遺忘自己的先祖。
曹雪寒不認為自己能夠用自己的手去褻瀆這骨骸,讓它留在這裡應該是更好的選擇。但是一轉頭,卻發現火麒麟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旁,不知它是如何躲過了那片水幕進入到這裡。即使是先天神獸在這屍骨面前也極為恭敬,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跟在神獸身後的是斷帥和聶人王,兩位江湖絕頂的刀劍雙絕此時臉上是無比的凝重。
“這‘龍脈’對華夏大地太過於重要,原本不該托付給任何人。”從曹雪寒來到這裡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聶人王突然開口道,“但我與斷帥這兩把老骨頭或許真的已經老了,你看!”
順著聶人王所指的方向看去,之前沒有注意,曹雪寒這才發現台階的另一邊竟是躺了一個人,走過去一看早已氣絕,但那人的模樣有些奇怪。
“這個是……東瀛人!”
一身漆黑,毫無疑問是忍者服飾,也讓曹雪寒輕易辨別出死者身份。
“正是東瀛倭寇!東瀛人虎狼之心,早有染指我中原的野心,這倭寇半個月前出現在這裡,武功高強,我與斷帥聯手才將他擊殺,想必是東瀛忍者中的精英。我們推斷他會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東瀛人怕是有人得知了龍脈的信息才派遣他前來,雖然我們已經將他擊殺,但若是這秘密走漏,就是我倆也攔不住東瀛大軍。”
“這龍脈絕不能讓東瀛人得去。”斷帥接口道,“這幾日我與聶人王相商,若是東瀛高手傾巢而至,想要保護龍脈絕非我們兩人能夠做到。在武林赫赫威名之輩中,雄霸野心太大,龍脈亦不可交付給他,但能夠守護龍脈的高手又是寥寥無幾,而且都已是隱退不見。”
“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見到劍聖之徒,這龍脈交給那位前輩,我們兩人也是能夠放心了。”說到這裡兩人神情決然的望著曹雪寒,期待她的答案。
“可我並不是劍聖的弟子。”曹雪寒這句話一出,讓斷帥與聶人王大為驚訝。
“小子,你可莫要誆我,你那劍意分明是與劍聖如出一轍!”
“確實如此,我的劍意的確是劍聖前輩所授,劍聖前輩與我亦可說師徒之實,但劍聖前輩並未收我為徒, 何況,劍聖前輩已是風燭殘年,壽元無多。以我之見還是交給無名前輩更合適。”
“無名?!你說的可是十多年前一人一劍戰敗十大掌門,傳說已經辭世的天劍無名!”如果說劍聖是武林中的一個傳說,那麽無名就是神話!一個璀璨奪目,讓人只能以最離奇的幻想去編寫故事的神話!
“無名前輩並未辭世,只是看淡江湖歸隱了而已。現在,正隱居在樂陽鎮中華閣。”
斷帥與聶人王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興奮,他們想遍了整個江湖之中的高手,卻沒有想到當年那位武林神話竟然還健在!若是無名,無論是武功還是胸襟江湖上再沒有人比他更讓人放心。
“這凌雲窟既然已經暴露,龍脈放在這裡並不安全,當務之急是將它交給無名前輩。雖然冒犯了聖皇陛下的遺骸,但想必陛下也絕不願意華夏龍脈被東瀛倭寇奪去。”
這麽說當然有道理,但是在明知眼前的骨骸是先祖黃帝而去妄動他的屍首,這還是讓曹雪寒有些猶豫。
卻沒想到這時始終站在她身旁的火麒麟突然走了上去,一口銜住了那段龍尾骨,步伐鄭重地走到曹雪寒面前。斷帥和聶人王無法感覺到,但是它卻能夠察覺到,少年的身上有著‘他’的氣息,熟悉的氣息,就如數萬年前一樣恢弘雄偉。
火麒麟的舉動讓曹雪寒再沒有退路,下定決心後,曹雪寒伸出手,將龍脈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