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寇,往哪裡逃,速速將賊寇擊殺。”
帶領一眾家將沿途尋跡而來的甄堯,眼見自家小妹與張超在一起,突然發出一聲暴喝。
見甄堯不問青紅皂白,便令百多名甄家私兵斬殺自己,張超心中冷笑,“好一個張狂的甄家!”伸手一撈,將甄宓攬入懷中,回手摘下長槍,返身便刺。
“啊!啊!啊……”
頃刻間,五點寒芒乍現,五名甄家私兵慘叫一聲,掩頸倒地,盡皆被一槍穿喉。
“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槍下無情。”
張超下手狠辣,殺人如同屠雞宰羊,頓時將一眾甄家私兵鎮住。
“此等殺人不眨眼的賊寇,必是黃巾余黨,殺呀!”
甄堯眼見家將被殺,並未膽怯,怒吼一聲,提刀上前,便欲與張超拚命。
“殺呀!”
見到自家主子拚殺上前,眾家將紛紛隨之圍攏過去,將張超困於中央。
“死!”
張超見甄家私兵還敢上前,心中大怒,提槍連點,片刻間,連殺十數人,鮮血沾滿衣襟。
“砍馬腿!”
甄堯見張超撥馬欲走,情急之下,率眾欺身撲上,刀刀直奔馬腿,竟是絲毫不顧忌甄宓的安危。
“魂淡!”
這匹馬是軍中將士所騎的大宛戰馬,可是上等良馬。卻不想竟在此慘遭分屍,將他氣得咬牙切齒。
翻身而下,張超挾起甄宓,奮力衝出包圍,向縣衙跑去。
期間,張超迅速查看小地圖,發現韓浩仍在青州境內。而在此邊界之地,沒有任何人能在短時間趕來。此時,唯一可依靠的便是縣衙的衙役。
“何人鬧事?”
發生拚殺的事,早已有人通報縣令。而縣令聞聽此事,便立刻帶領十數名衙役趕到現場。
“吾乃中山甄家三子甄堯,在此追緝行凶殺人的黃巾賊寇,速速相助,將其擊殺!”
不待張超開口,甄堯搶先出言,一口咬定張超是黃巾余孽。
“原來是甄家公子,汝等速速相助甄家公子,斬殺黃巾賊寇!”
那縣令一聽是甄家人,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想都不想便命令手下衙役擊殺張超。
“不分黑白,留汝何用。”
聽到縣令的話,張超眼睛一眯,到嘴邊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原本他還想曝出自己身份,化解誤會。但見到自己治下的縣令,竟然會聽從冀州一世家子一面之詞,而罔顧法度隨意殺人。心中頓時驚怒交加,一槍便捅死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甄家真是好大的威風,竟能指使徐州官員殺人,哼哼!”
鬧到這個份上,張超也不打算留手。原本他看在甄宓的面子上,沒有大開殺戒。但對方實在欺人太甚,讓他忍無可忍。
“助紂為虐,死不足惜!”
隨手拋下甄宓,張超合身衝入敵陣。點點槍芒閃動,不斷收割著一條條人命,所過之處,盡皆斃命。
自從徐州一戰之後,張超久未有衝鋒陷陣之時。眼下遭受連番相激,將他氣得熱血直衝頭頂,手中長槍化作死神之矛,瘋狂突刺,瞬間便是一排透明窟窿出現在眾私兵脖頸之間。
“不,不要,救命啊!”
“快逃啊!”
幾乎化身地獄修羅的張超,渾身浴血,方圓三丈之內無一活口,槍槍斃命。甄家私兵哪裡見過這等凶殘之人,手下半點不留活口,早已被其嚇得魂飛魄散。見到張超踏前一步,立時一哄而散,奪路而逃。
“汝欲取吾性命,還要往哪裡走?”
張超一直盯著甄堯,對這個囂張跋扈的東西半點好感都欠奉。見其竟想逃走,抬手一槍便刺穿其左腿。
“壯士饒命,饒命,啊!”
面對殺神一般的張超,甄堯立刻認慫。趴在地上不住求饒,可換來的卻又是張超一槍,被刺穿右腿。
“不要啊,請饒過他吧。”
甄宓被張超的瘋狂殺戮驚得目瞪口呆,忽見自家哥哥即將喪命於此,急忙起身,撲到張超身前,出言懇求。
“滾開!”
見是一路給自己惹下不少麻煩的甄宓,張超心頭騰得竄起一團怒火,回手便是一巴掌,將其扇倒在地。甄宓雪白的衣衫,頃刻間被染成血色。
不再搭理甄宓,張超回頭看向甄堯,手腕一抖,又是兩槍,將其雙臂刺穿,“吾不殺汝,回去告訴甄家,休來惹吾。”
這一刻,張超對甄家的印象已是差到極點。若是甄家還不識趣,那便毀之,又能如何。
而張超放過甄堯,便是想看看甄家的態度。還有一點,就是甄宓的關系。一個完整的洛神,總比打折扣的洛神要好。除非萬不得已,張超也不想殺甄宓, 奪取神魂。
“走。”
扯起地上的甄宓,張超頭也不回走出縣城。
半晌後,周圍百姓慢慢走出家門,瞧見街頭遍地死屍,盡皆倒吸一口涼氣,掩面驚呼。
縣城中發生的這一幕,自然被許劭看在眼中。
“張孟高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殺伐果決,亦有大將之風。兼其嫉惡如仇,若能為善一方,必可保一方太平盛世。若不然,則……”
許劭看出了張超掩藏在冰冷外表下的一顆赤子之心,若為善,則必為良臣。若是為惡,他便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那樣的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同時,許劭也明白,想於亂世中生存,萬萬要不得心慈手軟。再想起廣陵之時,他所見到的張超與現在的張超相比。他可以斷定,張超已經被這個亂世所改變。隻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為人主者,大權在握,審時度勢,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心寬以容天下,胸廣以納百川。
許劭撫了撫自己光亮的腦門,口中念念有詞,拖著一條長長的背影,緩緩離去,竟是帶著一絲出塵之味。
“天殺的賊子,吾必要汝死無葬身之地……”
逃得一命的甄堯被家將扶起,面露猙獰之色,口中不停叫囂,發誓必殺張超。此刻的模樣,竟是與他剛剛跪地求饒時的懦弱無能,形成鮮明反差,徒惹得旁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