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塔斯的話如晴天霹靂一樣狠狠的劈在蕭離的大腦裡面，他有那麽一瞬間停止了思維的轉動。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是神級文明建造的?”

　“你知道神級文明?”塔斯的聲音疑惑了起來，“聽你的口氣，好像你知道神級文明?他們已經完成降維了嗎?”

　這個時候，蕭離也冷靜了下來，從塔斯的話中他得知神級文明沒有在這裡，不然它不會問自己神級文明是否已經完成降維。

　手繼續動起來，他一邊發著奇點數據，一邊和塔斯交談，“這裡是神級文明建造的，他們不在這裡嗎?”

　“不在這裡。”

　“他們去了哪裡?”蕭離的心微微顫抖了起來，因為他可能接觸到神級文明的秘密，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塔斯說它不知道。

　“我不知道。”塔斯道:“它們說神級文明很早之前就離開這裡了，因為這裡已經沒用了。”

　“它們?它們是誰?”

　“徘徊在這個高維空間之中的幽靈，降維失敗的五維生命。”

　“降維失敗?是神級文明的成員嗎?”他記得，神級文明正在降維，也降維失敗過，主神就是降維失敗的產品，因此它丟失了部分數據以及和神級文明失去了聯系。

　“不是。”塔斯回答，“神級文明建造了這裡，但失敗的五維生命不是他們。”

　“是誰?”

　“想要離開五維宇宙的其他文明。”

　蕭離立即明白了，五維宇宙即將毀滅，所有的五維文明都在尋找降維的辦法，因為某個未知的原因。他們聚集在神級文明建造的半五維空間之中準備降維，但是很明顯，他們失敗了，變成了徘徊在這個半五維空間之中的幽靈。

　“它們還在嗎?”

　“在、也是不在。”

　“我能和它們聊聊嗎?”蕭離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它們的口中得知神級文明的一切。

　塔斯沒有回答，蕭離耐心的等著。他將奇點數據傳輸完畢之後就趴在書架上觀測這個奇妙的高維空間。

　他首先去看了《星際穿越》這個四維宇宙的過去，和他對高維空間的一樣，他看見了《星際穿越》這個四維宇宙的過去，不管是哪裡，不管是人還是物，他都能夠看見。站在這個高維空間中，他俯視整個四維宇宙的過去。

　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它們想和你說話。”

　塔斯的聲音傳遞到蕭離的耳邊，他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突然間，蕭離目光所及之處的書架世界崩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螺旋向下的世界，扭曲的光向下旋轉，一直到沒有盡頭的下面。

　在他的旁邊，一個笨拙造型的機器人漂浮在空中。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塔斯，但令他失望的是，居於高維空間的塔斯和他看見的《星際穿越》裡面的塔斯沒有任何變化。

　看著他，蕭離詢問道:“塔斯，這裡就是高維空間的真正面目?”

　“不是。”塔斯回答。“這裡只是高維空間的部分，因為你要見它們，所以我帶你來這裡了。”

　“那它們呢?”

　“就在這裡。”

　蕭離抬起頭。掃了一眼上面，沒有;他又看了左右，也沒有;低著頭，看向下面、還是沒有，蕭離找不到‘它們’。

　“它們就在這裡……它們是幽靈。”

　“幽靈?”

　他記得，墨菲的幽靈是庫珀。但是這裡的幽靈是什麽?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嗎?

　“幽靈！”蕭離試探性問道，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幽靈回應了他。

　“我是。”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並沒有一個特殊的方向。就好像是他周圍的粒子一起振動、一起傳遞聲音。

　“你在哪裡?”

　“我就在這裡。”幽靈回答道:“我是降維失敗的五維生命，以信息的形式被粒子攜帶著，等待著黑洞噴射信息的那一刻，以信息的形式降臨四維宇宙。”

　“你?不是它們嗎?”

　幽靈是一個，但‘它們’是複數，兩個及兩個以上，他不相信塔斯會犯這麽低級的語法錯誤，所以他抱著疑惑提問。

　“我就是它們。”幽靈說:“它們降維失敗後，攜帶的信息組成了我，我是它們，它們也是我。”

　“為什麽會失敗?”

　“五維生命轉化成信息後，在降維的過程中遭受到了破壞，大量的信息散失到四維宇宙之中，它們就死了。”

　“那麽你呢?”

　“死亡之後的它們組成了我，等待黑洞噴射信息，以信息的形式降臨四維宇宙。”

　“不會死嗎?”

　*裸的信息暴露在宇宙中，只會被其他的信息撞得破壞。

　“會死。”

　“那為什麽還要降臨?”

　“因為這是我的使命。”

　蕭離沉默了，五維生命降維的目地是為了生存，但它們死亡後產生的幽靈卻記住了降維、忘記了生存。

　它在飛蛾撲火。

　停頓了一下，蕭離又開口了，“它們為什麽會聚集在神級文明建造的半五維空間之中?難道它們自己沒有降維技術嗎?”

　他和幽靈說話卻用了它們。

　因為在他的思維裡面，幽靈不是它們。

　“沒有。”幽靈道:“五維宇宙的毀滅來得太倉促，它們來不及研究降維技術，只能倉惶逃走，是神級文明告訴它們有降維辦法，所以他們聚集在這裡準備降維。”

　騙子！

　蕭離心底惡狠狠的咒罵一句，很顯然，神級文明這是在拿它們當試驗品，它們或許沒看出來又或許看出來但只能無奈接受，總之它們抱著生存的想法降維、尋找生存的機會，但是很可惜它們失敗了，轉化的信息形成了幽靈，這個是它們又不是它們的幽靈。

　“但是為什麽會倉促?”蕭離再次提問，他記得沒錯的話，塔斯說過，五維宇宙是被真空球摧毀的，但根據他的推算，真空球毀滅宇宙的速度為光速，而宇宙何止幾十億光年?真空球想要毀滅宇宙需要幾十億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面，它們怎麽可能沒有發現異常。

　而且按照幽靈所說，神級文明早就在研究降維技術，他們應該觀察到五維宇宙的毀滅現象，沒理由那種異象它們會不知道，能夠逃逸出真空球的吞噬速度，科技不可能低到無法觀測遙遠宇宙空間中發生的異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