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又擔心他的胳膊,揍人可不得力氣啊。
賀擎東見她愣神之後沒再多問,反倒是有意無意地問他受傷的胳膊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感覺,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不過這事兒吧,禾薇白擔心了,他還不至於和自己過不去、扛著傷臂親自下場。
何況老丁和大武也不是吃白飯的,那麽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書生,隨便幾下就能搞定。所以當時他連臉都沒露,陪小妮子打了會兒撲克,就回自己的小屋了。
敢覬覦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挨揍的準備。那個叫楊逸的,該慶幸當時只是口頭上吃他媳婦兒的豆腐,要是敢動手動腳,絕不只是鬼哭狼嚎地喊這裡疼、那裡酸了,絕壁讓他疼都喊不了。
可賀擎東沒把實情告訴禾薇,禾薇心裡揪著呀,畢竟是在度假村裡面,溫泉池雖然還沒正式開放,但對內的免費試營業的確是有的,和楊逸一起的那群人裡,有和管理層認識的,要不然也不會知道溫泉池能泡了,所以真要追究起來,度假村第一個討不了好,給度假村裝安保系統的趙赫也逃不了連帶責任。若是再從趙赫的關系,盤根究底地查到賀擎東,那豈不是反而害了他,要知道軍人違紀違法,責罰比普通人還要嚴重。
不過後來聽圓圓說,楊逸被送到醫院後沒檢查出任何問題,酸痛發麻狀也有所緩解,度假村方面又派來了能說會道的律師,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就有那麽個意思:你這是得罪人了吧,對方特地尋上門報仇的。要不然昨晚跑去溫泉池的男男女女那麽多,怎麽不揍別人單揍你呢?
楊逸被律師滔滔不絕的辯辭繞得暈頭轉向,到後來,連他自己心裡都七上八下地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麽人?
冒出腦海的第一個懷疑對象是昨天在陶藝吧碰到的禾薇幾人,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說什麽出格的話,無非是想請對方吃頓飯而已。拒絕就拒絕嘛。連自己都沒惱羞成怒,他們憑什麽這麽揍自己啊。再說那個男人,有意見昨天在現場就該有反應了啊。沒道理特地留到晚上才發作……
這麽思來想去的,也沒給他想出什麽可疑人物。直接報警吧,單憑他一個人的說辭警方連立案都未必會立,即使托關系立了案。找不出證據也白搭。而且有了前一次的事,他在警方那邊是有案底在身的。所以楊逸現在對警局是又怕又恨,能不去打死他都不想去。所以這事兒,到最後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憐楊逸這個沉寂兩年的炮灰男,出場沒半天又一次被了。
見這事兒沒鬧大。禾薇不禁松了口長氣。
被賀擎東瞧見,後者好笑地在她額上彈了一下,“想太多。”
禾薇鼓著腮幫子瞪他。這人真是好心沒好報,自己為了誰提心吊膽啊。不感動就算了,居然還嘲笑自己。
賀擎東好笑地捏捏她的臉頰,“好了,不是還要去上晚自習嗎,再不走該遲到了。”
禾薇被他幾句話就引開了注意力。可不是,還得趕著去上晚自習呢,放松了兩天,今晚的晚自習,班主任肯定會來視察的,遲到可沒好果子吃。
於是和趙赫道了再見,拖著賀擎東往停車場走了。
圓圓和老丁他們吃過中飯去草莓園和蔬菜棚掃蕩了一圈,這會兒提著幾大籃草莓、扛著裝滿黃瓜和小番茄的泡沫箱已經在車上等了。
趙赫送他們離開後,坐進自己的車,手肘靠在方向盤上,好一陣沉默。
這兩天他的心情真叫複雜,一方面高興看到禾薇,聽她說話、和她聊天,心情就說不出的放松和愉悅。可另一方面,看到她和阿擎之間那容不下第三人的親昵勁,又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沒機會了。
沉默了足有一刻鍾,才“嗤”地輕笑出聲,繼而苦笑地搖搖頭,幾歲的人了,矯情個什麽勁啊。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沒戲,早幾年前就該認清了。如果那丫頭真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自己還會對她念念不忘嗎?恐怕不會。既如此,還有啥好期盼的呢?
正自嘲著,手機響了,是江宜舟打來靈八卦的。
“我說趙少爺,你昨晚怎麽話說一半?阿擎到底讓你做什麽了?對了,那混蛋呢?前陣子讓我每三個月結算一次,好給他卡裡定期打點錢,他這是想幹嘛?娶媳婦不是還早嗎?這麽急籌錢幹什麽?我手上那些投資,哪那麽湊巧都三個月一結啊,時間長投資回報率才高啊……”
趙赫眉頭一挑,想到昨晚吃晚飯埋單,他掏出的居然是一遝現金,錢夾裡居然一張卡都沒有,他隨口問了句怎麽不刷卡,那位爺怎麽回答他來著?說他的卡都交給媳婦兒保管了。
他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會兒想想,那廝該不會真的把所有銀行卡都上繳了吧?
嘖!還真是老婆奴啊,這一點,趙赫承認自己恐怕做不到他這樣,做為男人,身上怎能不多帶點錢呢。沒銀行卡傍身,遇到現金不夠付的時候,得多囧啊。
“你問那麽多幹嘛,或許他是有什麽急用。”趙赫心裡八卦歸八卦,可這事兒吧,和江宜舟說了沒好處,那廝嘴上不帶門兒,很可能一個轉身就把自己給賣了,一想到某人渾身散發的冷氣,扛不住啊,趕緊岔開話題:“最近有什麽好股介紹啊?我年前被套牢了,前陣子才出來,短線不想炒了,忒累人,介紹幾支穩妥點的唄,放進去我就不想管它了……”
說到股票,江宜舟的話就多了,巴拉巴拉一大通,要是趙赫不喊停,還要一直說下去。
趙赫頭都大了,忙說:“你直說哪幾支適合長線就行了,我又不像你,成天泡在電腦前看股票,我今年在外面的時間比較多……”
兩人抱著手機探討起股市行情。
那廂,禾薇一行人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點了幾個菜,吃完就分道揚鑣了。
回學校前,她把賀擎東的那張工資卡還給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隻帶現金也不行,工資卡還是你自己留著,不過裡頭的錢,我上個禮拜轉到股票帳戶了,一個禮拜下來漲勢不錯,我把盈利轉回了卡裡,你先用著。要是不夠,你再和我說……”
禾薇越說越難為情,自己都在說什麽呀,這卡裡的錢本來就是他的,搞的好像成自己的了。她的本意是想給他多生點錢出來,這幾年下來,無論是她、還是她家,受他不知多少幫助了,這些雖然沒法用金錢衡量,但多少也是她的心意。
賀擎東看她說到後面,又羞又急,忙摟過她,輕輕順著她的背,柔聲應道:“好好好,聽你的,不夠問你拿。”
至於卡裡到底還剩了多少錢,他並不在意。上趟回駐地,後勤辦把他因任務而漏領的元旦福利、春節福利、元宵福利以及報銷補貼都一並發給了他。
除了煙酒和一些吃食,另外還有三千塊油卡充值券、六千塊超市商場通行購物卡和五六千的現金。
他把油卡充值券給了老丁他們,購物卡自己留了兩千,三千塊給了小妮子,現金被他丟進了書房的大抽屜。
那抽屜從搬來那天就和禾薇說過,只要抽屜裡有錢,讓她隻管拿去花,基本是他報銷領回的現鈔,懶得拿去存銀行卡,平時嚼用又不費,所以每次回來都會留一遝現鈔在抽屜裡,時間一長,都攢了好幾萬了。
所以禾薇即使不給他留工資卡,他也不會真的沒錢花。度假村時說的要她養之類的話,純粹逗她呢。何況每次碰面,她都會往他的錢夾裡補充現金,積極得他都哭笑不得。人家媳婦更多的是擔心男人花錢大手大腳吧,他家小禾苗倒好,生怕他不夠花。
所以禾薇雖然留了工資卡給他,但他這段時間根本用不著, 也就不知道卡裡到底有多少錢。直到駐地給他們打工資的第二天,接到戰友電話,說是去年問他借的兩萬塊已經打到他工資卡裡了,讓他查收一下,看到沒到帳。
賀擎東這才登陸手機銀行查了下余額,這一查驚訝地發現,他家小禾苗的炒股水平很高啊,不是說留在卡裡的是盈利嗎?那除掉戰友打過來的兩萬塊借款,卡裡還余兩萬八啊,二十七萬本金,短短五天賺兩萬八?都超過百分之十了。
當即不淡定了,媳婦兒太會賺錢了,顯得自己好沒用啊。
於是,挖空心思地開始想其他賺錢法子。可他對投資這行了解的實在不多,而且都交給江宜舟打理了,幾年下來,林林總總的收益也著實不差,便沒打算換行當。
可除此之外,還有啥路子能賺錢?當然了,必須得是正當路子,黑色、灰色收入他是一概不沾的。正發愁呢,太子爺打來電話找他湊份子了。說是和顧緒幾個商量著想搞個生態農莊出來,山丘種果樹、地裡種蔬菜糧食,挖個大湖養殖水產,再圍塊草坪設牧場……總之,只要是飯桌上有的,他們都想嘗試一把。搞成功了不僅能賺錢,平時小聚也多了個固定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