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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希若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小巧的鼻尖上冒出了一顆顆汗珠。
怎麽辦?
這酒,接,還是不接?
姚希若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個晶瑩剔透的琉璃酒盞上,渾然不覺妙真借著退後的當兒,悄悄的將一顆佛珠塞入了她的衣帶中。
“大、大師,民婦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當不得您這般厚賜。民婦、民婦——”
姚希若吃不準妙真的性情,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猶豫再三,還是結結巴巴的婉拒道。
妙真面色微沉,一雙黛眉微挑,涼涼的說道:“看來,姚神醫是瞧不上我這個小小的尼姑啊。罷罷罷,是我自作多情了,姚神醫既不願意,那就算了!”
妙真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周圍的人全都豎著耳朵呢,早就將她的話清清楚楚的聽了進去,並無比八卦的將這則新聞廣而告之。
沒用一刻鍾的時間,所有參加賞菊宴的客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妙真大師好心賜酒,齊姚氏卻拒而不領。
嘖嘖,這齊姚氏腦子沒糊塗吧,居然敢拒絕妙真大師的賞賜?
她、她是不是真以為妙真就只是個尼姑?
難道齊姚氏不知道,今日所謂的賞菊宴,根本就是妙真大師一人的手筆。
只因為她的一個心血來潮,整個安親王府、大半個京城都動了起來,這是多大的體面和尊榮?齊姚氏竟然還敢如此‘傲慢’?!
姚希若此時根本來不及去想拒絕的後果,她說完這話。便緊張的看著妙真。
唯恐這位大齊最有權勢的尼姑會當場發飆。
熟料妙真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的反應,淡淡的說完那句話,抬手便拿起了琉璃高足酒盞。輕輕的轉動了幾圈,紫紅色的液體在酒盞裡旋動。
妙真將酒盞放到鼻端聞了聞,而後放在唇邊,小口小口的抿著。
一邊喝,妙真還一邊看著姚希若,眸光裡滿是嘲諷。
不多會兒,妙真將酒盞裡葡萄酒喝得涓滴不剩。她翻轉酒盞,“瞧,沒有毒!哼。果然上不得台面!”
說罷,妙真直接將酒盞擲向姚希若,不去看她手忙腳亂借住酒盞的拙樣兒,徑直揚長而去。
隻留下姚希若呆呆抱著個酒盞。任由周遭的堂客指指點點。
賞菊宴草草結束。賓客們卻沒有任何‘敗興’的感覺,反而個個興致勃勃的離開了安親王府。
不到半日的功夫,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便傳遍了:妙真大師感念齊姚氏醫治大皇子有功,特意賞賜西域貢品葡萄佳釀,不想齊姚氏恃才傲物,竟不識抬舉的拒絕了妙真大師的賞賜。
傍晚時分,宮裡的貴人們也聽聞了此事。
次日,按例是姚希若進宮給太后、皇后診平安脈的日子。姚希若一夜沒有睡好,但仍掙扎著精神起來了。梳妝完畢、換上正式的外出衣服,車馬搖晃的趕到宮城外,卻吃了個大大的閉門羹。
守城的侍衛還傳達了太后和皇后的懿旨,言明姚希若不懂規矩,特命她在家裡抄寫女誡百遍。
不懂規矩?罰抄女誡?
姚希若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這是被太后和皇后兩位至尊女人給嫌棄了?!這就是得罪妙真的後果?
“警告!警告!有不明能量體干擾系統!”
“警告!嚴重警告!不明能量體欲強行關閉系統!”
“警告!宿主立刻補充能源,否則系統有崩潰的危險!”
就在這時,姚希若的腦中驟然響起了一陣陣尖銳刺耳的警鈴。
姚希若覺得有什麽力量在拚命撕扯她的身體,想要將什麽從她體內剝離出來。
痛,挖心掏肝般的疼痛,姚希若忍不住雙手環胸,努力彎腰,試圖與那股力量抗衡。
“宿主,宿主立刻補充能源!”
“……嚴重警告,系統將在六十秒內強行關閉,要求宿主迅速尋找充足能源以便重啟系統!”
姚希若根本無法與那股力量對抗,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在昏迷前,腦海中始終回蕩著一句話:“系統被迫關閉……盡快重啟!”
系統關閉了?
她最大的依仗完蛋了?!
姚希若滿心絕望,徹底昏死過去!
時間再退回七月初七那一日,深夜,顧伽羅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
顧伽羅覺得渾身酸疼,她的大腦有一刹的空白,但很快就想了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呢?”
顧伽羅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半分力氣,艱難的將手挪到肚腹上,大大的肚子已經平了許多,雖還有些贅肉,但絕對不是懷孕時的感覺。
難道,她已經生完了?
顧伽羅緊皺雙眉,努力回想著,咦,她記得自己好像被大爺抱回了產室,然後生、生產,再然後,好像生了兩個孩子。
就在這時,外頭守候的紫薇、紫蘇等人聽到響動,趕忙跑了進來。
“大奶奶,您醒了?”
看到顧伽羅平安醒來,幾個丫鬟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詢問:“您覺得怎麽樣了?要不要請醫女過來瞧瞧?”
顧伽羅哪裡顧得上看大夫啊,直接問道:“孩子呢?他、他們可還好?”應該是兩個吧?
紫薇和紫蘇垂下眼瞼,掩住眼底的悲傷,故作歡喜的說道:“大奶奶放心,小小姐們已經有曲媽媽、馮媽媽和幾位乳母照看,都好著呢。”
“小小姐們?我、我生了兩個女兒?”
顧伽羅緊張的問道:“她們都沒事吧?沒有什麽不好吧?”早產兒,就算是放在後世,也是極脆弱的。
顧伽羅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任何閃失。
紫薇和紫蘇連連點頭:“沒事,兩位小小姐都沒事,就是二小姐稍微有點兒虛弱,但醫女說了,沒什麽大礙,日後好生調養即可!”
如果兩人一味說孩子很好,顧伽羅反而不信,早產的事實就擺在了那裡。
“那就好,”顧伽羅松了口氣,正欲再仔細詢問,齊謹之卻趕了過來。
“阿羅,你辛苦了,”
齊謹之坐在床邊,伸手握住顧伽羅的手,低聲說道:“謝謝你,給我生了兩個可愛又漂亮的女兒。”
顧伽羅卻有些愧疚,“大爺,都是我不好,今個兒若不是我,孩子們也不會——”
齊謹之伸手抵住她的雙唇,微微搖頭,“不怪你,是我,是我考慮不周,明明知道你身子重、心思敏感,卻還只顧著外頭……是我不好,讓你和孩子們受苦了。”
說到‘孩子們’時,他的聲音哽咽了下,顯是想到了早夭的兒子。
顧伽羅卻不知道這些,還以為他在為自己早產的事自責,忙轉移話題,“大爺看到女兒們了吧。她們長得好嗎?大爺,你說給她們取個什麽樣的乳名好呢?”
齊謹之用力眨眼,逼回眼底的水霧,略帶鼻音的說道:“我們不求她們多麽聰明、多麽能乾,只求她們平平安安、幸福康泰。阿羅,不如大丫頭就叫幸幸,二丫頭叫阿福,可好?”
“幸幸?阿福?”顧伽羅慢慢咀嚼著,“幸姐兒,福姐兒,好,女兒們就叫幸幸、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