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唐豐玲姐倆不由懊惱祖母沒眼色,尤其是唐豐玉還給怨上了,覺得祖母沒眼力界,表嫂不待見她,她就該退到一旁,盡量不吭聲才是,好端端插什麽話。新筆趣Δ閣恁地沒教養。
“表嫂,祖母不是有意的,還請您見諒。”唐豐玲為祖母說解,雖然後者十分錯愕,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唐豐玲還對“通州三大才女”的稱號表現出應有謙虛。
喬嵐適當地表現出讚賞之色,吩咐人看座看茶。
佟管家讓人搬椅子過來,只有兩張,唐豐玲沒坐下,把椅子讓給祖母。
“你也是個好的。”喬嵐毫不掩飾對唐豐玲的讚賞,又讓佟管家多安排一張椅子過來,接著又問了一通問題後,她還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是個好姑娘!”
這時,涼亭旁邊的傳來一陣水聲,是跳湖裡捉魚的肖犬,它嘴裡還咬著一條小腿粗的魚,肖狼湊過去,想幫它把魚叼上來,它不給,自己把魚甩上涼亭,魚一陣掙扎,搞得水花四濺……離得最近的唐豐玲與唐豐玉便遭了殃,裙擺上都是印跡。
呵呵呵,天助我也!喬嵐心裡樂開了花,卻也連忙致歉,又讓人帶她們去換衣服。
“汪汪汪!”主人,看我捉了多大一條魚。
“肖犬真行,快送去廚房換肉肉吃!”喬嵐淡定地用帕子搽臉,她也被水濺到了。
“傲……”肖犬應聲,叼起地上還在掙扎的魚,歡快地跑了起來。已經吃飽的肖狼也跟在它身後,顛兒顛兒地跑著。
涼亭裡只剩蘇茹玥一個外人,她十分後悔,方才應當陪同兩個孫女去換衣服才對,總好過留在這裡不尷不尬,但很快,她就無比慶幸自己留了下來。
喬嵐隻當蘇茹玥不存在,轉頭與林嬤嬤說,“駙馬的朋友重可欽前兒個不是還說他娘正在給他弟弟相看,他是極疼愛那個弟弟,讓本宮幫忙掌掌眼,多看幾個蕙質蘭心的小娘子。”
“公主!”林嬤嬤鄭重地回答道,“重公子他爹可是禮部侍郎,重夫人約莫還是在意門第的。”
“又不是長子長媳,門第大可放松一些。”
“也就是公主您了,對人對事總是溫文爾雅。有的人家連庶子庶女的親事都要利用一番,何況是嫡子。”
“事無絕對,總有例外。兩江巡撫的張夫人為她三個兒子相看,可就沒往高門裡挑。”
“雖然她不講究,但三個兒子,還有兩個沒著落呢。”
“她不看門第,卻要往才女裡挑,有大才的女子,大概也要挑夫家的……”
主仆二人狀似無意地閑聊著,蘇茹玥幾次想插嘴,毛遂自薦,我家有才女,只要是正妻,只要聘禮多多,旁的不挑……但想到喬嵐的冷臉,還是忍了下來。
喬嵐與林嬤嬤講的這些可不是虛的,重可欽的確跟她說過讓她留意合適的女子,而張夫人喜歡才女也是京城裡眾所周知的事實,絕對經得起打聽。
“哎!”她輕歎,起身走到一邊,似是要避著蘇茹玥,又用她可以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也是本宮最近沒什麽心思,不然可以試著做這個媒。”
“政神醫說了,多慮傷身,還請公主放寬心來。這事,橫豎也急不來,還是等駙馬爺回來後再做打算。”
“急是急不來,只是外祖母不時入本宮的夢,說想家,想念外曾祖父,本宮感同身受,恨不能將立馬幫她遷回原籍。”喬嵐滿面愁容,戲碼做得足足的,“等駙馬回來,只怕他更加不願意與那邊打交道,局面會更僵,若只是我還好,我與那邊也沒有那麽大的仇怨。
”“今天那邊來人,也許是天意也說不定。公主何不趁這個機會,試著與那邊說,也許他們已經願意松口。老奴猜,日後他們定然也想合葬在一塊兒,把唐老夫人遷走,正合他們的意。”
“且容我再想想……”
唐豐玲與唐豐玉回轉的時候,都換了一身衣裳,新換的衣服可比她們原先的漂亮,加上還新梳了京城最時興的飛天髻,襯得兩人越嬌媚動人,乍一眼望過去,仿若哪家的官家小姐。
喬嵐對兩人的容貌大為讚賞,誇得兩人暈暈乎乎,直到離開定遠侯府還找不著北。
回去後,蘇茹玥向外孫女打聽兩江巡撫的事,周子怡可不管外祖母做什麽春秋大夢,問她,她就說,沒問,她也不多言。
印證了喬嵐所言不虛,蘇茹玥激動得難以言表,當天晚上與兩個孫女關起門來說私房話。她將“偷聽”到的話與打聽到的消息一並說出來,隻“合葬”那一段略過沒說。
唐豐玲與唐豐玉喝下喬嵐的迷湯,對祖母所說的話信了十成,覺得表嫂有心幫她們物色一門好親事,但前提是她沒有煩擾,如何幫表嫂解決煩擾,那就不言而喻了。
唐豐玉怕祖母不同意,反過來拿“合葬”一事勸她。後者表示,她同意也沒用,這事最終拍板人不是她。
“祖父為何不同意,他也不想與先祖母合葬吧?”唐豐玲秀氣的眉頭微蹙。
“那是自然。”蘇茹玥得意到,這輩子,她做得最得意的事就是打壓了楊秀紅,哪怕是她死後,在老爺心裡也沒能翻身,“之所以不給遷,也是怕斷了侯府這門親。”
“但這麽多年過去,咱家也沒能沾到侯府的光不是嗎?”唐豐玲毫不客氣地點出一個慘痛的事實,通州唐家的確沒能從侯府這麽撈到任何好處,“祖母,孫女以為,這次是咱家唐家的一個大機遇……”
她表示,有表嫂保媒,她們就能一舉嫁入高門,有她們姐妹通過夫家拉拔,唐家何愁沒有上升的門路,一個“合葬”已經足以動搖蘇茹玥。至於怎麽讓老爺子點頭,深諳宅鬥功法的她也已經打好腹稿。
另一邊,喬嵐執筆給封啓祥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她將想辦法將外祖母的墳墓遷出通州唐家的祖墳,送給歷山縣五裡鎮,若是他覺得不妥,可盡快回函告訴她,末了又加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信交給醜,由他一並送出。這還是封啓祥出征以來,她給他寫的第一封信,意義非同小可。
醜可以想象得到自家主子接到信後的反應,大概會欣喜若狂,然後睡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