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今夜的克洛斯貝爾顯得格外寧靜。≧頂點小說,
湊在窗口,李曹毫無形象的趴在黑月的陽台上,大開的窗戶裡吹進來冷徹的夜風。
“損失……真是慘重呢。”
李曹不禁這麽嘀咕著。
確實,現在的局勢是按照李曹的預想在發展。先是故意把主力撤出克洛斯貝爾,藉此打破平衡的局面,來讓【黑幕】給自己補充人手。後是看準魯巴徹空虛的時候發動進攻。這也是逼著【黑幕】給魯巴徹提供幫助,來藉此進一步削減黑幕的力量。李曹也毫無顧忌的把跟自己簽訂了契約的薔薇奴隸鬥士**向前線,故意打消耗戰。
一切都按照李曹的預想……
但是,還是有讓李曹覺著不可思議的地方。
魯巴徹變得非常強。
強的不可理喻。
李曹不止一次聽到報告說:他們能夠單手操作重機槍,他們的力量大到遠超常人,他們變得沉默不語,看上去就很危險。諸如此類的。
果然還是覺著不對勁。
李曹開始覺著,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出了問題。他開始仔細審視自己的分析。
從卡魯門的態度和之前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獅鷲,不難得出,有第四個勢力存在於克洛斯貝爾,並牽製的卡魯門,這是毫無疑問的。
而根據自己的實驗,黑月主動撤出克洛斯貝爾的衝突,為了維系四方平衡,黑幕給自己補充了新的兵力。這也說明,黑幕至少現在不願意看見這個平衡被打破。
那麽問題來了,現在為什麽黑月處處被壓製呢?
第一個想到的答案是:黑幕現在不需要四方平衡了。
這也是李曹第一個否定的答案。如果不需要平衡,根本沒必要支援魯巴徹,直接讓薔薇奴隸鬥士團撤出黑月,那麽馬上這個平衡就被擊破了。而且元氣大傷的黑月和魯巴徹都不得不選擇臣服。還能順便搞死兩個不確定因素,所以,如果因為不需要平衡而支援魯巴徹,這是非常不效率的。
李曹不覺著黑幕是那麽蠢的人。
第二個想到的答案是:支援魯巴徹是為了讓魯巴徹和黑月繼續保持平衡。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但是不和現狀。
李曹不禁回到了桌子前,拿起了死傷報告。薔薇奴隸鬥士團的人已經有六成受傷,兩成重傷,死亡人數為十三人。對於黑月而言,這已經算是“元氣大傷”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並不是維持了平衡,而是魯巴徹全面壓製黑月。就結果而言,這個答案被推翻了。
那麽,就只有最後一種可能性了:支援魯巴徹的人和支援黑月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答案還是比較靠譜的。
支援黑月是因為黑幕希望保持平衡。
支援魯巴徹的是另一個人,既然是另外的,那就不一定非要保持這個平衡了。或許是看黑月不順眼的人……不對。如果是那樣,沒必要針對我個小卒出手。應該是看我李曹不順眼的人,或者,是渴求混亂的新一方勢力。
這麽一想,告訴黑月,魯巴徹裡面藏有【炸彈】的神秘勢力,說不定也和支援魯巴徹的勢力有一腿,或者乾脆就是同一個組織。
一方面賣了魯巴徹讓他們大受打擊,另一方面又支援他們,讓他們重回強勢。嘖嘖,一個巴掌一個棗麽?真是不錯的算計呢。
“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李曹忽然大笑了起來,這份肆意且狂妄的笑容,和他平日裡那副冷靜理性的面孔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劉非常清楚李曹的為人,恐怕會覺著他是被報告氣瘋了。
“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讓我感覺無聊啊!克洛斯貝爾!太棒了!上一次這麽縝密的算計是什麽時候了!哈哈哈哈哈。”
劉靜靜的看著李曹發瘋一樣的揮舞著四肢。
同時身為武鬥派和智謀派的李曹,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黑月內部都是難覓對手的。大概是終於遇上可以全力思考計謀對抗的家夥了吧。
狂笑之後,李曹非常好心情的呼了口氣,回復了那個笑臉狐狸的樣子。
“那麽,我該怎麽做呢?”
一般來說,黑月被壓製,【黑幕】就應該來幫手了。可是這次,李曹還是沒有接到黑幕的幫助。就是說,【黑幕】可能並不太需要平衡了……不過這不太可能。薔薇奴隸鬥士團沒有反叛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那就是說……
“呵呵呵,劉,準備茶水吧。如果不出意外,卡魯門財團的人應該快來了吧。”
“報告!”
李曹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黑月的武師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連等待李曹說“請進”的余裕都沒有,可見來的多匆忙了。
“別著急。是不是卡魯門帶著家夥來推銷了?”
“不!是魯巴徹!魯巴徹打過來了!我們人手不足!已經快到這裡了!”
“什麽?!”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李曹呆立當場,不等他回復,馬上密集的槍聲就響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近。
為了引出黑幕的幫助,李曹讓黑月駐克洛斯貝爾的武師回去了大半,這才獲得了薔薇奴隸鬥士團這個消耗起來不心疼的手下。但是啊!黑月的武師是駐扎在黑月的,而薔薇奴隸鬥士團,則是駐扎在舊城區他們自己搞到的房子裡的……
趕過來援護,是來不及了麽?
居然會針對這點打過來……到底是劍走偏鋒一擊必殺呢?還是……
推了推眼鏡,李曹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起來。
還是說……單純的瘋了,不顧一切想要鏟除我們了呢?
“李曹!你快走,這裡……”
忠心耿耿的劉下意識擋在李曹面前,架好拳勢,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
“喂喂,劉。你再說什麽傻話呢。”
眼鏡泛著光,劉看不清他的眼睛。
“黑月的信條是……‘見敵必殺’。來都來了,怎麽能不讓他們體會一下,黑月的信條呢?”
李曹笑著,推開了合金製成的防彈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今夜,是“白蘭龍”的外出狩獵的凶之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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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艾爾·希卡此時正帶著幾名警備隊成員往聖烏爾斯拉醫科大學驅車而去。
任務是說,希望她們能夠加強醫院的戒備。
不過,老實說,這種任務,也就和假期沒什麽區別了。
有些無趣啊……
諾艾爾單手杵在車窗上,撐著頭,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殊不知身後的隊員已經小聲的議論開了。
“感覺,上士有點不一樣了……”
“是呢。平日裡可不會露出這種有些懶散的樣子呢……”
“哼哼,所以說你們不懂啊,所謂的戀愛……”
“死一邊去,沒人想聽你那戀愛腦的妄想,你說,是不是支援科那邊工作太累了?”
“有可能啊,不過不過啊,跟你們爆料個大新聞,之前我在索尼婭副司令那邊幫忙的時候,聽到了索尼婭副司令和諾艾爾上士的通話呢!”
“哦哦?!說了什麽說了什麽?”
“重點是啊——副司令說‘那麽他怎麽樣’說的是男性的那個‘他’哎!”
“哎哎,真的是男朋友嗎?我還以為是謠言呢。”
“嘖嘖,據說是支援科那邊的精英。”
“說起來,你說的支援科是什麽啊?”
“就是最近新成立的那個。”
“哦哦,解決了暗殺市長案件的那個?”
“好像之前幫咱們解決軍犬事件也是他們呢。”
“哎,這樣啊。”
“該不會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
諾艾爾現在非常糾結。
到底應該不應該告訴她們,警備隊的裝甲車強化的是“防彈性”而不是“隔音性”……
你們的八卦全傳過來了啊!
諾艾爾鬱悶的歎了口氣,雖然想到了回來之後會被人說三道四的,不過實際遇上的時候還是感覺鬱悶。
後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哎哎,跟你們說,上士在出任務之前啊……還特別去準備了禮物呢!”
“禮物?!”
“恩恩。在上士回來之後,我看她啊,正對著一個包裹發呆呢!”
“哎哎~”
“不過既然是包裹,那被人送也是有可能的吧?”
“你傻啊!如果是有人送你包裹,你會對著包裹發花癡嗎!肯定是先拆開看看啊!”
“說的也是。”
“所以啊~~那肯定是……”
“那肯定是我自己買的禮物,所以我知道裡面是什麽才會對著它發花癡的是不是啊……”
不得已,諾艾爾拖著無力的調子接了一句,當時車廂裡就沒有聲音了。
所以說……你們真是的。
沒必要對別人的事情這麽關心吧?
“等等,上士!那裡!”
忽然,副駕駛上的人指著旁邊的森林,那裡,一個看不出是人還是別的什麽的東西,正在森林裡踉蹌著。
因為剛剛在跟後面回話,所以諾艾爾下意識的忽視了他。不過被副駕駛一說,她也覺著有些好奇,會不會是被襲擊的人呢?諾艾爾馬上一腳刹車,收到慣性大家的身體都往前傾倒,而借著這傾倒的勢頭,大家各自拿起了武器,快速下車形成了小小的推進陣型。
諾艾爾把小心的把便攜式探照燈往森林裡打了過去。明明是刺眼的光柱,但是那個生物卻沒有閉眼的驅使。
他的衣服因為森林的鉤掛而變得破爛,裸露的皮膚到處都是擦傷,幾乎是破布的衣服勉強能看出是病號服,頭髮是黑色的,帶著一張銀色的舞會面具,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好像還掛著什麽奇怪的金色項鏈。
這個人……好眼熟啊……
諾艾爾這麽想著。
“喂!你是誰?”
似乎,對這個聲音有了反應,來人向著空無一人的方向抬起了頭,沒有焦距的眼睛空洞的盯著幾乎是黑色的森林。
“拜……告訴……羅……”
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男人就因為疲倦而倒下了。
“喂!”
諾艾爾趕緊上前兩步,抱住他的身體。
很輕。
輕的不像是個成年男人的體重。
或許是觸碰到了左肋的傷口,男人的身體下意識的一陣抽搐。
這個反應……諾艾爾心裡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揭開面具,露出的,是那張時不時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面孔。
“喂!遊辰巳!醒醒?!誰去幫我把急救箱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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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附近,兩人目視著遊辰巳和諾艾爾匯合。
“呐,蘭斯特,真的不去幫把手麽?”
“呵呵, 不用擔心。那家夥,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啊。”
“是麽。你覺著這樣就好的話,我也沒有異議。”
“嗯,不用擔心,迪奧。那家夥如果死在這裡,就說明他也只是這種程度的弱者罷了。”
“不過,與其說你是不擔心……其實,你已經看到了吧。”
“……切,瞞不過你啊。嗯,看到了。【命運】。”
“他是,不會死在這裡的。是吧。”
“撒,誰知道呢。你懂的,我只是個逗比罷了。”
“呵呵,無法反駁呢。蘭斯特。”
“喂喂,你倒是給我反駁啊!我們是朋友的吧!是摯友吧!”
“撒,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