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隨著許岩的怒吼,春蟬劍應聲飛出,居高臨下地朝著巨蛇劈了下去,聲勢激烈!
看到春蟬劍,黑色巨蛇明顯地感覺到了危險,它將長長的身軀盤起,頭部抬起,突然張開大口,噴出了一團黑色的濃霧,黑霧濃烈得猶如實質,散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擋住了春蟬劍的砍劈即使在樹上,許岩也能聞得到那股惡臭,那團黑霧中明顯地蘊含著強大的魔氣和汙穢氣息!
在春蟬劍和黑霧接觸的一瞬間,只聽“嗡”的一聲龍吟聲響,春嬋劍的劍刃上突然煥發出燦爛的白光,陡然變得更長更大了在這一瞬間,劍身上竟是自主地催發出了劍芒!一瞬間,春嬋劍冒著耀眼的白光,拖著白光的尾痕,向著黑霧氣團撞擊而去,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讓許岩想起了騎著戰馬端著長槍向敵人衝過去的騎兵猛將!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電光火閃之間,春嬋劍再次與魔氣團撞擊,它的劍鋒深深地刺入了黑氣團中,漆黑的魔氣團發出一陣尖銳的刺耳咆哮,刺得許岩耳膜生疼!只聽到一陣“劈裡啪啦”的連續細微爆炸聲響,春嬋劍的劍芒所到之處,那團黑氣和黑水被迅速地被蒸發,快得猶如烈日融雪,一瞬間,春蟬劍就勢如破竹地洞穿了那黑色的霧氣!
只聽“嗤”的一聲銳響,春嬋劍已刺穿了那團黑色的魔霧,從魔霧團中穿透而過,然後,它再次返轉,朝著黑氣再次凶猛地刺去!
眼看著春嬋劍在空中那一系列迅猛又靈活的動作,許岩心曠神怡:春嬋劍飄逸靈活,它就像是狼群在獵殺獵物一般,憑著自己迅猛的超高速度,反覆刺擊著那團黑色魔氣,每次被擊中之後,魔氣團的體積都要變小一些。本來有籃球那麽大的魔氣團,現在變得只剩拳頭那麽大了很顯然,在這樣的對衝撞擊中,黑色的魔氣團損失慘重!
春蟬劍在激烈地戰鬥。許岩也不輕松,驅動春蟬劍對他來說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他渾身經脈在高速地運轉著,靈氣在飛快地消耗和流逝更要命的是,許岩能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境地了,為了支撐春蟬劍的攻擊,許岩拚了命地運轉真氣,從自己的經脈裡抽出靈氣來,以供給春蟬劍的消耗。
許岩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根被放進榨汁機裡壓榨的甘蔗,身上的每一分潛力都給榨取出來了,每一秒鍾都過得艱難無比,那種痛苦真是難以言訴。
好在,比起許岩。巨蛇怪物明顯更加支撐不住了。看到放出的黑霧被春蟬劍輕易地刺穿和削弱,巨蛇怪物明顯地露出了恐懼呃,許岩當然不知道怪物的想法,但他能看到,怪物巨大的身體盤得更緊了,它的身體在劇烈地扭曲著,搖晃著,突然,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怪叫,血口一張。從空中將那團明顯縮小的黑霧重又吞回了口中,頭往地下一鑽,身軀陡然往地下一潛,竟是打算就此遁地逃跑了!
如此巍峨龐大的怪物。居然畏懼小小的自己?它居然想要逃跑了?
看到這一幕,許岩又驚又喜,他精神一振,怒喝道:“春嬋,刺穿它!”
響應許岩的指令,春嬋劍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拖著長長的劍芒,刺眼的白光,凶猛地凌空斬下,狠狠地插在妖物尚未鑽進土裡的背脊上,刺穿了巨蛇的外鱗甲皮,狠狠地刺入了妖物的體內!
相比於巨蛇龐大的身軀,春蟬劍刺入它體內造成的傷口,那是微不足道的簡直就跟一根牙簽刺入人手造成的傷口差不多,但這時候,令許岩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到“轟”的一聲炸響,像是一顆閃光彈爆炸了,一道白光從春嬋劍插入的怪物創口處陡然亮了起來,亮得讓人不敢正視!一瞬間,那道白光頓時擴散,化作流動的光華,一層層地傳遍了妖物的全身,將那怪物的整個身軀都給覆蓋了!
“嗷”長蛇魔物發出了痛苦的怒吼,震得許岩耳朵嗡嗡作響。它的頭部再次從土裡衝了出來,整個身軀都被白色的光芒覆蓋著,它像是被烈焰灼燒一樣,劇烈地翻滾著,像是垂死的鯉魚在拚命掙扎一樣,它也在拚命地扭動著身軀,在地上翻滾卷曲著,身軀拍打著地面,發出”砰砰砰”的連續巨響聲。
眼看巨蛇怪獸遭受重創,許岩頓時精神一振本來,他的目標只是想在那巨蛇怪獸的口中保命而已,但現在看來,這頭巨蛇怪獸的戰鬥力並不是很強,遠不如軒芸曾在東京遭遇過的吸血魔!現在,許岩的信心頓時被鼓舞起來,現在,他的目標已從保住自己的性命變成要怪獸的性命了!
怪物在拚命地逃,春蟬劍在追擊!
空氣在激烈地震蕩著,到處都充斥著“劈裡啪啦”的密集響動聲,春蟬劍在空中回旋飛舞,不時居高臨下地朝著巨蛇凶猛地砍劈著,猶如一道又一道接連不斷的閃電從天而降,聲勢凌厲無比,不停地擊中怪蛇的身軀,給怪物身上增添新的創口!
巨蛇的身軀胡亂地扭曲著,它的尾巴在胡亂地晃動著,到處拍打著地面,拍打著粗壯的樹木對學校後院的樹林來說,這真是一場非常可怕的災難,戰鬥所到之處,那些粗壯的大樹像牙簽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折斷、被連根拔起,那些精心裝飾的石椅、燈珠、青石小路統統夷為粉碎,巨蛇的身軀拍打著地面,發出大鼓一般的接連不斷的轟然巨大聲響,大地在劇烈地震動著這簡直就是一場恐怖的地震!
地面震動得太厲害了,許岩藏身的大樹都被折斷了,他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半蹲在地上,心裡清楚:盡管巨蛇已經遭受重創,但它依然是恐怖無匹的霸主級怪物,它尾巴隨便一掃就有好幾噸的力量,自己的保護罩都是頂不住的,哪怕就是被巨蛇的尾巴掃到一點,自己都要徹底粉身碎骨的!
突然間。巨蛇怪物發出了一聲怒吼,它猛然向著空中躍起,那一躍之力,足足讓它躍飛出了十幾米之高。它龐大的身軀竟然遮蔽了頭頂的星辰和月亮,巨大的陰影籠罩了許岩那一瞬間,許岩差點產生了錯覺,以為這怪物竟是要騰雲飛走了!
但事實上,這不過是巨蛇怪物最後的垂死掙扎而已。只聽“砰”的一聲沉悶巨響,巨蛇從空中狠狠跌落回地面,它沉重的身軀跌下來,震整個地面都猛然地顫抖了一下。
巨蛇跌下來以後,它盤在一起的粗長身軀漸漸散開了,雙目闔上,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了,本來籠罩在這頭巨蛇身上的大團漆黑魔氣也慢慢散開了,變得越來越淡,慢慢地散布在空氣中。煙消雲散。
遠遠地看著巨蛇停止了動彈,許岩驚魂未定,不敢靠近。他暗暗猜測,對這些魔物來說,那黑色的妖氣就是它們的魂魄或者靈魂吧?魔物身上魔氣的消散,或許就是人類所謂的魂飛魄散,徹底滅亡吧?
許岩還在望著那頭巨蛇那龐大的軀體發呆呢,只聽一陣“嗡嗡嗡”的聲響響起,春嬋劍已飛回了自己身邊,盤旋飛舞著。像一隻圍繞著主人轉悠的寵物。
許岩心念一動,默念口訣,只見白光一閃,“嗖”的一聲。春嬋劍卻是已經回到了劍鞘中從外表上看來,這就跟普通長劍毫無兩樣的一把長劍而已。
“真是一樁寶物啊!”
端詳著春嬋劍,許岩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經歷了這場凶險的廝殺,許岩終於明白春嬋劍的珍貴之處了:春嬋劍確實是一把“靈”器,最關鍵的是,它能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它不需要使用者進行細微的操縱。而是已經具備了一定意識和智能,能自動感應魔氣並能自主判斷攻擊方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春嬋劍就跟人類的智能導彈差不多,只要發射出去,發射員就不用管了,導彈會自動尋找並追蹤敵人的戰鬥機!
許岩暗暗感激,朱佑香真是留了一件了不起的好東西給自己啊。對於自己這種不具備禦劍技法的低階修真者來說,這是最適合的武器了。
這時候,許岩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的同伴們,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許岩忍住身體透支的疲憊,他蹣跚地走過遍地斷樹殘枝的廢墟,來到了自己被掩埋的泥土邊上。沿著自己衝出的坑洞,許岩又跳回洞裡,在洞壁的四周摸索著,很快,在那松軟的泥土中,他摸到了一個凸出的、黏糊糊的東西許岩心下一顫,然後,他確定了,這是一支人手,這隻手被黏糊糊的黏液包裹著。他摸了一下脈搏,發現對方的脈搏還在跳動著,許岩順勢跟著挖掘,很快將一個人挖了出來。
挖出人的時候,對方身上、臉上都全部是泥,在他身上,有著一層濕漉漉的黏液。許岩很費力地搽乾淨了覆在對方臉上的泥土和黏液,然後,他才認出來,這個被自己救出來的人是史勳少校。
史勳昏迷不醒,但許岩摸了一下史勳的鼻子,發現對方依然在呼吸雖然輕微,但確實在呼吸,而且對方的脈搏也很穩當。
許岩有些奇怪:據他知道的常識,人如果被活埋超過兩分鍾就會有生命危險了。他不清楚史勳是什麽時候被怪物拖入地底下的,但自己跟怪物的戰鬥起碼持續了五六分鍾了,在地下被埋了這麽久,史勳還能活著,這真是個生命的奇跡啊!
但現在,許岩也來不及感慨生命的奇跡了,他繼續開始在泥土裡挖掘和尋找,很快,他又發現了第二個、第三個戰友,卻是張文斌和牛元山跟史勳一樣,他們也被一層厚厚的黏液和泥土包裹著。
三名軍官攤手攤腳地躺在了地上,他們手上依然握著手槍,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許岩匆匆檢查了下,發現他們三人呼吸平緩,脈搏有力,只是昏厥不醒,生命倒是無憂的,這讓許岩松了口氣他隱隱有個猜想:生命的奇跡不是那麽容易出現的,史勳他們被活埋十幾分鍾卻都還能活著,搞不好是裹在他們身上的這層不明成分黏液的作用吧?
接下來,許岩在周圍挖了個遍,卻是再也找不到其他戰友了。進樹林的時候,大家一共六個人,但現在,包括自己在內,卻是只剩四個人了……還有高峰和王志文倆人,他們去哪裡了?
看到遠處巨蛇的血盆大口,許岩從心底裡泛起了一陣惡寒那兩個失蹤同伴的下落,許岩實在不敢想象了。
這時候,許岩也確實是精疲力盡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起今晚的經過:自己一行應該是中了敵人的陷阱,被魔物使用某種密法給迷惑住了。然後,對方使用著幻覺,操控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一行人給送到了巨蛇魔物的面前,被巨蛇魔物拖入了地下。 倘若自己不是在要緊關頭醒悟了過來,靠著春嬋劍的辟邪威力硬生生強行從幻覺中掙脫了出來,那麽,只怕自己直到落到怪物的肚子裡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事呢!
想起剛剛的幻覺,許岩仍然心有余悸:那幻覺,實在是太真實太可怕了,真實得讓自己無法分辨!從戰友們消失的那一刻起,自己明明就已經在警惕了,但依然無法從那幻覺中掙脫。直到朱佑香出現時候,許岩才徹底醒悟,下了動用了春蟬劍的決心。
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進入幻覺的?是從張文斌他們消失之後進入的?還是從遇到了那個詭異的女孩子黃丹之後開始的嗎?或者,是從進入樹林開始,自己就身處幻覺中了嗎?甚至就連遇到黃丹這一幕,都是自己的幻覺?
自己所遇到的黃丹,那女孩子,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可是,自己怎能活形活現地臆想出一個自己根本沒見過的女子?
這時候,許岩聽到,遠處遙遙地傳來了警笛聲,他抬起頭來,看著遠處那串連綿的車燈和一串的警燈正急速地開過來,他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增援終於來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