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嬋點頭,她覺得淮淵大人一起去知府府也不錯,至少若是自己看不準的時候還能讓他指點指點,不過似乎一般也不會看不準了,那種無解的面相總歸是萬裡都可能沒有一個的。∷∵●塵緣文學√⊕
最高興的就是石墨禪了,這會兒他臉上笑的像朵花兒似得。
石月嬋看了忍不住搖了搖頭,幼弟越大越聰明了,也越難纏,想要又要讓他不會生氣,又要讓他聽話,真的是很難。
一行人往清虛觀門口走去,石月嬋說道,“安陽王有消息了嗎?”
淮淵見石月嬋還惦記著安陽王衛乘風,略有些不悅,他說道,“有消息了。”
“什麽?”石月嬋一驚問道。
“安陽王一驚死了。”淮淵淡聲說道。
“江湖中有人出萬兩黃金懸賞殺死安陽王衛乘風,然後安陽王衛乘風最後被青龍幫的人殺死了,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這只是眾所周知的消息。”淮淵說道,“京城那邊也已經有了消息,說安陽王衛乘風的人頭被青龍幫的人拿走了,這會兒朝廷正在追安陽王衛乘風的人頭,帝君將要厚葬安陽王衛乘風。”
這必定是確切的消息了,江湖中和朝廷都有消息,那安陽王衛乘風死的消息便是千真萬確了。
只是眾所周知的消息,怎麽淮淵知道她不知道呢?安陽王衛乘風死的消息若為世人所知必定會十分轟動,可如今民間沒什麽反應啊。
那麽淮淵大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淮淵大人還認識江湖中人嗎?
淮淵大人深不可測,越和他認識就越覺得他神秘莫測。
不過石月嬋總算是可以放心了,安陽王衛乘風真的死了,以後再也不用擔憂安陽王衛乘風會為了得到石府,而謀劃陷害石府了。
石月嬋松了口氣後笑道,“那如此真的是……真的是可以放心了。”
淮淵見狀,亦笑了起來,“放心?”
“怎麽?難道不應該放心嗎?”石月嬋問道,她瞧淮淵的神色。有些異樣,“難道還會出什麽事兒嗎?”
“死了一個安陽王衛乘風,還會有其他的人,只是眼下可以松口氣而已。”淮淵不是嚇唬石月嬋。他看石府的命數運數都極差,石月嬋的面相依然不太妙,雖然有些許改變,這不是什麽好事。
石月嬋覺得安陽王衛乘風死了,就少了一個大患。畢竟安陽王衛乘風帶給石月嬋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前世石府的覆滅就是因為他,後面石府的生不如死也是因為他。
然而若是淮淵這麽說的話……前世她死的時候,安陽王衛乘風曾經說過,帝君、韓孟昭、都不是什麽好人,都曾經對她做過不好的事,帝君為了利用她又想要殺死她,還建了個觀星塔將她關起來,一面好似在保她,另一面卻又在想要殺死他……還有韓孟昭前面想盡一切辦法要拉攏她。後面卻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一切的貶低她,竟然說她是妖女……
石月嬋剛剛因為得到安陽王衛乘風死了的消息而放松的心,又緊張了起來,“那……那我們要怎麽辦?”
“不必擔心,既然我們此刻能安然無恙,將來也一定能如此。”淮淵安慰了她說道,“再說,一切有我。”
石月嬋應聲。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清虛觀的大門口了。
綠蘿幾個丫鬟伺候石月嬋上馬車,又將石墨禪送上馬車。一行人便啟程去了武陽知府府。
武陽知府府靠近上次淮淵做法的地方,這是新的知府府,石月嬋的爹石原甫不願意用舊的知府府,便在那邊設立了一處。那邊靠近江邊,亦有城牆,也是屬於城門吧,那邊出去便是江邊以及碼頭了,雖然在武陽算不得什麽熱鬧的地方,可也是十分重要的地帶。當然在淮淵上次在那邊做法以後,那邊已經比以前熱鬧許多了。
沒有過多久,知府府便到了。
淮淵等石月嬋下了馬車,戴上帷帽鬥篷才帶著他們進知府府。
雖然知府府如今是石月嬋的爹石原甫做主,然而知府府門口的人,卻不認識石月嬋,隻認識淮淵。
盡管石原甫要求知府府的人都聽命於他,可這些人畢竟不是石原甫一手帶出來的,就是以前的知府的舊部,而且都個個兒都是聰明的主兒,所以淮淵來了,倒是比在石原甫面前更恭敬,就好似淮淵是他們的主子一般。
這也是淮淵如今不喜歡來知府府的原因了,他害怕搶了石原甫的風頭惹了石原甫的不痛快,以後想要查什麽做什麽都不方便了,因為雖然這些官差都十分聽他的,可知府府如今終究是石原甫當家。
淮淵說道,“這位是石府大小姐,你們的大小姐。”
官差早注意到了淮淵身旁的那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兩人,雖然沒有太在意吧,可也沒有想到是自家小主子。
官差聞言,立刻對石月嬋和石墨禪施禮,“大小姐,小少爺!”
“免禮。”石月嬋說道。
官差便說道,“兩位小主子怎麽來了?”
“我來有些事。”石月嬋問道,“我爹呢?”
“知府大人不在,知府大人不常來知府府的,一般沒事的時候才會隔一天來一次,有事的時候基本幾天都不來,除非有案子,不過……有案子也基本是淮淵大人解決的。”官差說道。
石月嬋覺得自己的爹石原甫作為知府太不盡責了,她覺得臉上好羞愧,還好戴了帷帽別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石月嬋應聲說道。
“我今天是來辦案子的,你們把大小姐伺候好便是了。”淮淵吩咐道。
官差立刻便說道,“是是,這是卑職等人應該做的。”
淮淵點點頭後,帶著石月嬋進了知府府的大堂,因為沒有開門所以從側門進去。
“把大門大開吧,有什麽案子我來審,另外開個小門吧,今天會有人來請主簿大人算卦的。”淮淵說道。
主簿大人?
說話的官差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另一邊官差,用手肘捅了捅他。並且指了指石月嬋。
那官差才反應過來,“是!我們全力配合主簿大人。”
淮淵去帶了人去查案了,石月嬋便帶了人到知府大堂的旁邊的偏廳。
石月嬋吩咐道,“你們不用這麽緊張的。我一個月隻算三卦,而且這個月算完了三卦以後,到了明年三月份以後才會再開卦的。”那時候過完年了就不那麽忙了,也不那麽冷了,而且最近的風聲應該也過去了。她若是出門不會再有那麽多人注意了!
官差立刻道是,“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官差一行出去安排石月嬋的事宜。
這會兒偏廳裡面,除了石月嬋以外再就是她的幾個貼身體己的丫鬟了。
石月嬋四處轉了轉,幾個丫鬟便是跟著她四處轉了轉。
石月嬋笑道,“你們不必跟著我,這裡就跟家裡一般,你們也可以隨意,或者歇息,或者四處轉轉。我到處看看就是了,一會兒還來這兒。”
“是。”綠蘿幾個丫鬟隻好如此說道。
幾個丫鬟便留在了這偏廳裡。
石月嬋辨認了去大堂的方向,往那邊去了,一路上卻沒有什麽人,到了大堂裡也是沒有官差守堂。
淮淵大人不是去辦案了嗎?他去了哪兒?
石月嬋也沒有找著個人問一問,隻好自己尋著路四處找尋,她想要看看淮淵大人是如何辦案的。
沿著撫廊和長廊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兒。
正好迎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這知府府,此刻父親石原甫不在,便只有她以及淮淵大人能四處走動了吧?
莫不是淮淵大人來了?
石月嬋想著便笑了笑,快步走出撫廊。
卻沒有什麽淮淵大人。而是一行官差壓著幾個人從這邊路過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那幾個人石月嬋都不認得,一男一女皆是四十來歲的樣子,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以及兩個年輕的小夥子。
然而對方就好似像是認得她一般。
那幾個人瞧見了石月嬋便猛地掙扎了起來。
石月嬋愣了一愣,那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婦人竟然掙脫了官差的壓製。竟猛地朝她撲了過來。
石月嬋本能的後退了幾步,卻沒有能來得及躲過去。
那個婦人竟是一爪抓到了她的臉上來。
忽然,一道力量將她的肩膀按住往後一拉躲過了婦人的攻擊,那婦人的指甲竟是貼著她的面門滑下去,險而又險的沒有能讓她得逞。
石月嬋驚魂未定至於,感覺到身後溫暖的胸膛。是不自覺的往後靠了去。
身後那人修長的手臂伸出來,一掌拍過去,那婦人便是連連不由自主的後退。
帶有磁性的好聽的聲音,這會兒失去了往日的平淡以及溫和,竟是有些嚴厲亦有些溫怒的說道,“還不快將人拉走!傷了大小姐唯你們是問!”
官差見狀也是嚇的臉色發白,“是是是。”
說話間,那官差已然跑過來將那婦人抓了回去。
那婦人不依不饒的要撲回來,這會兒卻無論如何也撲不過來,她大罵道,“石月嬋!你這個小賤人,你害的我們齊家如今變得如此落魄,害的我兒幾乎殘疾,害的我們兩老竟然要受這樣的牢獄之災!你這個蛇蠍……”
婦人沒有罵完,就被官差給拉出了這個院子。
石月嬋小臉兒慘白,卻也鬧明白了對方竟然是齊家的人。
淮淵松開了她的肩膀,“嚇著了?”
石月嬋才緩過神來,“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撲過來。”
“沒事了,已經押走了。”淮淵安慰了她說道。
“恩。”石月嬋說道。
石月嬋想著方才好像是靠在淮淵大人的懷中,她驚亂過後竟是有些臉紅,她輕抿了紅唇。
石月嬋忍不住打量起了淮淵的神色,然而淮淵神色似乎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的尷尬。
淮淵說道,“齊家的人平常都是關在重犯的大牢中的,方才我叫官差將齊家人押出來,打算審問她們……”
“是嗎?我可以去看您審案子嗎?”石月嬋問道。
“可以。”淮淵笑道,“你不會就是為了出來看我審案子才過來的吧?”
“正是如此。”石月嬋說道。
“那你到隔壁的偏廳中看吧。”淮淵說道。
“也好。”女子不得審案,然而她又想看,不過若是齊家人看到了她,怕是會情緒激動,也許就因為如此讓淮淵大人審不好案子了,石月嬋便答應了說道。
石月嬋跟著淮淵去大堂,沒有說話了。
淮淵覺著她還是被嚇著了,便送她去了偏廳,“別怕,我在這兒。”
“恩。”石月嬋待在這邊說道,“您快去審案吧,我就待在這兒沒事的。”
淮淵應聲,才轉身進了大堂。
淮淵進入大堂後,捋了捋衣袍擺,坐了下來。
升堂的威武聲便響了起來。
淮淵喝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你們把我們抓來,折磨了這麽久還不知道我們姓甚名誰嗎?”齊老爺憤怒又陰沉的說道。
“少說廢話!大人問你名字你就說, 我們這是按章辦事!”官差喝道。
“按章辦事?怎麽個按章辦事?你們連證據也沒有就將我們抓來了知府的大牢!”齊家老爺不服氣不平靜的反問道,“這就叫按章辦事嗎?案子還沒有開始辦,我兒便在你們大牢中被幾乎折磨成了殘廢!這就是按章辦事?你們這樣胡亂辦事,胡亂辦案還膽敢說是按章法辦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若是都像你們這般,全由你們說了算,此刻你們還裝模作樣的審個什麽勁兒?”
齊家老爺的聲音十分有魄力,盡管已經都落到了這步田地,竟然還能如此有氣勢,石月嬋十分佩服齊家老爺。
而且,齊家老爺這會兒說話調理清晰,並且說的字字句句都佔了理,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老人家。
石月嬋在這邊雖然不認為齊家老爺說的對,可也不得不尊重起了這位老人家了。
齊老爺將官差問的一言不語,無話可說。
淮淵便眯了眯眼,“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