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淵捋了捋袖子轉身走到桌子前,挽了挽衣擺坐下,“看的如何?”
“還可以。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石月嬋不知自己看的算不算好。
“看到哪兒了?”淮淵問道。
“看的星圖啊,我現在就是需要研究星圖吧。”石月嬋笑著說道。
綠蘿將菜布好,菜色顏色看起來十分家常,香味兒卻濃鬱至極但又非常清淡不膩人。
蒸肉,燉排骨湯,扣三絲,油麥菜,三菜一湯讓人十分有食欲。
石月嬋見淮淵拿了筷子夾了菜,才迫不及待的動手自己夾了來吃,她吃了一口蒸肉眼神一亮,這蒸肉看似不起眼味道竟然這麽深,不膩人又可口亦好吃。
“好吃麽?”淮淵夾了菜放到碗裡沒有吃。
“好吃呀!”石月嬋笑道。
“這是按照你給的配方做的。”淮淵說道。
“真的嗎?為什麽這麽好吃?”石月嬋訝然道。
“因為我先把肉用材料醃過了。”淮淵說著夾了蒸肉到她碗裡,“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石月嬋不懂廚藝,聞言不再說話,專心的吃起了東西來。
石墨禪亦是如此。
看這姐弟兩吃的不亦樂乎,淮淵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亦因此他的胃口也好了不少,平日裡本就吃不了多少的他,今兒個倒是吃的多了一些。
睡足飯飽後,石月嬋還不想走,“我明天能來嗎?”
這小丫頭以前躲他躲的緊,如今怎的竟不怕他了?
淮淵見她神色間竟有期待,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天天來。”
石月嬋神色間流露出的笑意飛揚,“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淮淵應聲,石月嬋便帶著石墨禪一行人離開了清虛觀。
踏出清虛觀的大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上的行人也變少了十分冷清,可再冷清也比不上如‘冰窖’一般地石府,想起了自己家如今還在冷戰中,她就不想回去,在小竹園,在山頂她都可以忘掉這些煩憂。
回到石府,石月嬋命人將石墨禪安頓好後回了霽月園。
花枝在屋子裡等她,見她進來施禮說道,“大小姐。”
石月嬋遣散了其他人,留了綠蘿和花枝,“那邊有情況啊?”
“是的。”花枝說道,“老爺將庫房接管了,然後二夫人如今在打理石府的中饋。”
石月嬋黛眉略皺,她沉吟一刻,“去把庫房的帳簿和管事的婆子叫來。”
綠蘿去叫了管事的婆子帶著帳簿進來,對石月嬋施禮,“大小姐。”
綠蘿將帳簿遞給石月嬋。
石月嬋一面看,眉頭便緊皺了起來,亦一面說道,“府裡的規矩有什麽變了的麽?”
“沒有,就是和之前一般,若是誰犯了錯便要被趕出石府。”管事的婆子說道。
石月嬋瞧了帳簿,明顯的正堂這邊的開支縮水了,偏院那邊則多了許多,她將帳簿遞給她說道,“你下去吧。”
管事的婆子拿了帳簿道是後離開了。
石月嬋沉吟道,“你明天去叫府裡的下人,多做事少說話切莫犯錯,能忍就忍若有什麽問題來問我。”
綠蘿道是。
石月嬋暗自著急,這楊翠嬌畢竟沒名沒分拿了府裡主持中饋的權利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亂來,卻也是遲早的事,這拿了主持中饋的權利是第一步,厚此薄彼是第二步,之後大概會整頓下人,再之後便是完全掌管石家了吧。
這一切的一切,是應該怪楊翠嬌嗎?
絕對不是!
這一切都是父親縱容的,若是沒有父親的縱容,楊翠嬌想拿也拿不到!
父親為什麽這麽糊塗呢?
為什麽要那麽偏愛楊翠嬌和她的孩子?
為什麽要這麽偏對母親和她呢?難道她和母親不是他的親人嗎?難道母親不是他的妻子嗎?難道她不是他的女兒嗎?
石月嬋被這些問題糾纏了,頭都是疼的,她一早起來就把之前偷攢的銀票和自己的私房銀兩收好到一個小木匣子裡上了鎖帶出了門。
路上,石月嬋坐在馬車裡,覺得老是去打攪淮淵似乎不太好,便問道,“你們覺得我們應該再送點淮淵大人什麽?”
石墨禪說道,“給大人買衣裳吧?我看大人總是那幾件衣裳!”
石月嬋搖頭,之前她送的布匹可都被淮淵退回來了。
“要不搜羅一些新奇的玩意兒送過去?”綠蘿提議道。
石月嬋搖頭,她覺得淮淵不會喜歡,“算了算了,想到了再說吧。”
很快到了清虛觀,石月嬋先去了淮淵那兒。
淮淵剛吃完早膳,初一正在給他收拾。
淮淵走過來道,“怎麽來這麽早?”
“是啊。”石月嬋說著,一雙眼睛就放在他身上了,她在想這個人究竟對什麽感興趣?
“怎麽了?我臉上有花?”淮淵問道。
石月嬋臉一紅,“沒有沒有……我……我就……想麻煩您照顧墨禪,我想去山頂了。”
“你去吧。”淮淵說道。
石月嬋轉頭帶著兩丫鬟就往桃樹陣裡鑽了去,留了幾個仆從守在小竹園外,石墨禪就交給了淮淵。
石月嬋一直到快走出桃樹陣臉上還燒的慌,忽的她瞧見桃樹陣陣門口旁邊有一些小奇異的小石子,她走過去蹲在地上觀察了起來,這陣法裡的東西她不敢亂動,否則怕破壞了陣法的規則走不出去了。
那些小石子晶瑩剔透十分罕見,應該是有助於陣法的布局的東西吧?
石月嬋瞧著這些東西忽然想到了送什麽給淮淵了,她欣慰的笑了笑起身來走出桃樹陣,鑽進書房裡,她一看起書來就沒完沒了,這些書深奧且難懂卻就是有一股魔力吸引著她不斷的去讀。
忽的,一陣飯香鑽入鼻子中,石月嬋餓了亦回過神來,只是這山頂又沒有人做飯哪來的飯香?
她轉頭看去,淮淵正在她身後的桌子上擺飯,“過來吃了再看吧。”
石月嬋臉紅,她每天來打攪淮淵就算了,蹭過兩次飯也算了,如今竟還要淮淵送飯來給她吃,“您不用這樣的。”
石月嬋站在那兒不動。
淮淵暗道這孩子怎麽這麽膽小又拘謹?明明她每每為了石家,為了元氏,為了石墨禪時都那樣勇敢!怎麽到了真正該尋常對待的時候卻這麽自我約束?他忽然有點心疼,這孩子究竟遇到過什麽?究竟是怎麽長大的?
“快坐下。”他語氣不由溫和了一些。
石月嬋怕麻煩淮淵,可是這會兒似乎拒絕更不好,她隻好坐下。
淮淵將飯碗放到她的跟前,隨後轉身離開,綠蘿進來伺候她。
石月嬋吃好了,綠蘿便是收拾了放在一邊。
直到傍晚天色又暗了才下了山去。
淮淵不在,石墨禪在小竹園裡睡。
石月嬋去將他叫醒,綠蘿去把碗碟洗乾淨收拾好。
石月嬋吩咐了小竹園外的淮淵的護衛說她離開了。
石府沒有什麽變化,依然冷冷清清,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詭異。
石月嬋早早歇下早早起來便吃了早膳後帶著石墨禪去了清虛觀。
淮淵正在用早膳,“吃了嗎?”
“吃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放下筷子,“你怎麽一天比一天來的早?石府有事啊?”
“沒事啊。”石月嬋不想將那些不光彩的事告訴淮淵,就算他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些事,畢竟那些事去青石巷隨便一打聽就應該能打聽出個端倪來。
“哦。”淮淵不意外她這個答案。
石月嬋將那兩樣寶貝拿出來,走到淮淵跟前還給他,經過前段日子的以後蘭家和石家徹底不可能有太大的聯系,所以這兩樣東西不需要了,“這個可以還給您。”
“你用完了麽?”淮淵接過來問道。
“是的。”石月嬋在擔心是不是自己之前好運過了頭開始倒霉石府才會變化這麽大的。
淮淵卻瞧著那兩樣東西皺起了眉頭來。
石月嬋這會兒站著,看不到淮淵的表情,問道,“您之前布陣施雨用的符紙都是些什麽東西做的?”
淮淵沒有說話。
石月嬋再次問道,“大人?”
淮淵抬起頭來的時候,神色已然恢復了淡然,“普通的符紙。”
“那些物件呢?”石月嬋問道。
“也是很普通地東西,不過用了朱砂畫了符而已。”淮淵說道。
“我看見桃樹陣裡有些非常特殊的玉石,那些東西是不是用來布陣的?”石月嬋問道。
“不錯,那些東西是用來布陣的,裡面我也設置了機關,那些特殊的玉石便是機關的要件。”淮淵說道,不過以石月嬋的本事,就算是動了也應該走的出來,所以他之前也沒提醒。
石月嬋就知道沒那麽簡單,還好沒亂動,“那些是什麽?我看和尋常的玉石不同。”
“有一些是星石,有一些則是普通的玉石,也有一些別的地方的玉石。”淮淵說道。
“只要是玉石就能布陣嗎?”石月嬋問道。
“也不全是。”淮淵說道。
石月嬋應聲,“我知道了。”
淮淵當她是好奇才問的,沒有多想。
石月嬋說了句去山頂後就帶著兩丫鬟走了,在經過桃樹陣的時候仔細看了看那些玉石,之後才去了山頂的小竹園。她讓兩丫鬟距離小竹園遠一些,自己則進了小竹園後偷偷將自己之前藏銀票的小木匣子埋到了小竹園後的牆角下的土裡,她的土挖很深,填好土以後都快晌午了。
石月嬋起身拍乾淨了身上的灰,去了小竹園外的井邊將手洗乾淨才進了小書房裡看書。
淮淵來的時候,已經正晌午了,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上來的,帶了石墨禪,初一一起來的。
初一拿了幾個盒子來,一些給綠蘿讓他幫著進了小竹屋裡擺飯,另一些則是給他自己和兩丫鬟吃的。
石墨禪已經開始吃了,石月嬋心緒複雜但比昨日要放松了一些,和在家裡一樣自己拿了碗筷吃飯。
淮淵神色和煦。
石月嬋吃好了漱口回來淮淵和石墨禪也吃好了。
淮淵說下午有事,就帶著人和東西離開了,留下石墨禪在這兒陪著石月嬋。
石墨禪在這兒石月嬋就沒辦法靜心看書了。
“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回去?”石墨禪這已經是第八遍問這句話了。
小孩子坐不住,正常,特別是沒事兒乾又沒有淮淵在的時候。
石月嬋隻好放下書,“現在就回去。”
說完帶著石墨禪和丫鬟下山,又帶了來時跟來的仆從離開回了石府。
石月嬋吩咐道,“你去叫大槐去集市找符紙。”玉石層次不一價格不一,且最便宜得要搜羅起來也要花不少銀兩,那些她可搜羅不起,符紙應該很便宜,她倒是可以多送一些過去,“先問問價格再說。”
綠蘿趕緊去青石巷裡找大槐。
大槐正好在屋子裡無聊到發呆,聽見敲門聲他皺眉問道,“誰啊?”
“是我。”綠蘿說道。
大槐一聽趕緊開門出去,見到綠蘿笑了起來,“綠蘿姑娘來了。”
綠蘿說道,“大小姐叫你……”
“好的,我之後就去辦。”大槐正愁每天沒正事兒乾,他都快以為大小姐石月嬋不要他了,正打算回去蹲牆角的。
“恩……我過幾天來找你,你好好乾。”綠蘿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石月嬋沒有再去小竹園,倒不是她不想去,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天天去打攪淮淵亦蹭飯。於是那天藏好銀票後,她將那些星象的書裡的星圖背下來後便自己在家裡研究了起來。
“石姑娘石公子幾天沒來了?”淮淵問道。
“四天。”初一說道。
“只有四天?”淮淵竟覺得不止四天,他暗道前些日子大概和石月嬋石墨禪走的太近了,這幾天沒見著有些不習慣。
初一道是。
淮淵擺擺手叫他離開。
初一便退了下去。
淮淵見天色暗了下來,做了晚膳吃過後洗漱了進了屋子,他從懷裡摸出來那兩樣寶貝,一枚玉佩,一枚金色得金玉相交的寶貝出來。
“東西還是原來的東西,可怎麽就變了?”淮淵那天拿在手裡就發現這東西裡面多了些什麽,那枚玉佩中有一團若有似無的氣一般的東西在裡面流動。
難道是那丫頭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東西麽?怎麽玉佩給了她戴了一段日子就變成了這樣了?
想起小丫頭那日在山頂時,身上穿的衣服變了色,他劍眉略皺。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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