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這些。”宋光霽連忙道,“墨梟淵身邊,我本就安插了不少人手,只是,他們統統不是科研人員。墨家對科研人員的背景調查的特別嚴格,我想盡了辦法,也沒辦法安插人進去。”
見墨晟澤目光不善,宋光霽低咳一聲道,“墨梟淵曾經見過許多懷異獸基因胎兒的女人,當然那些都是殘次品,最終也沒能活下來。可是,墨家也累積了許多緩解異獸胎兒噬母的方法。其中一種,就是進入到異獸基因搭建的模型空間進行胎教。”
蘇舞皺眉道:“可是我對DNA結構完全沒概念,就算讓我看見這些基因序列,我也不可能全部記下來。”
宋光霽點頭道,“這個計劃從奧德賽島回來後,拖延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開始,是因為有一項準備,我到前幾天才剛剛完成。”
說著,他緩緩走上前來,指著蘇舞手臂上的粉色手環道,“塞琉古斯三代的開發,在前天剛剛完成。”
在蘇舞瞪大眼睛震驚的注視中,宋光霽的眼中閃爍出一陣熠熠的光輝,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的自信,也是一種執著。
“比起二代,它完全摒棄了傳統的CPU芯片,全部采用生物芯片,並且比二代多出了三個功能,自動記錄、電流防護罩和……隱。”
端木磊忍不住插話道,“這玩意就算再高級,墨梟淵如果不許蘇舞佩戴進入,豈不是一樣沒用?更何況,墨梟淵沒那麽傻吧?不檢查她身上是不是帶著電子儀器,就放人進那種密室?”
宋光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所謂的隱,是完全屏蔽塞琉古斯三代的存在,無論是肉眼還是儀器都檢測不到。”
“當然,【隱】最多只能維持三個小時,且一旦啟動,無法停止。在【隱】的期間,塞琉古斯除了記錄外的一切行為均無效化,也就是說,它同樣無法再保護蘇舞。”
宋光霽望著蘇舞,沉聲道,“哪怕我做再完全的準備,一旦深入虎穴,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證你的安全,你可以再考慮清楚,到底是不是要冒這個險。”
蘇舞皺眉道,“你隻說了偷錄基因序列圖譜的辦法,那麽,我又要如何才能救出……墨晟澤的母親?”
“蘇舞——!”
墨晟澤剛一開口,蘇舞就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沉聲道,“墨晟澤,我不喜歡婆婆媽媽出爾反爾的男人。當初在奧德賽小島,是你自己答應我,讓我去嘗試這個計劃的。”
“決定前可以猶豫,可是一旦決定,就破釜沉舟的去做。你不想看著我冒險,難道我就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去嗎?”
她的手輕輕挪動,改為捧住墨晟澤的臉,聲音變得輕柔低啞,“傻瓜,我不舍得你死,我更不會舍得拋下你去死。只有和你白頭到老,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墨晟澤怔怔站在原地,眼中的暴風雨逐漸凝聚,化作點點璀璨的光芒。
身邊的幾人,甚至連宋光霽臉上,都有著一絲動容之色,霍晴更是紅了眼眶。
墨晟澤突然伸手將女孩柔軟的身體狠狠抱進懷中,嘶聲道,“蘇舞,你記住,如果你有事,我不會放過任何人,包括宋光霽。我會血洗墨家,傾盡一切,讓所有你愛的你恨的人,統統為你陪葬!”
蘇舞的眼眶一下濕潤,原本忐忑惶恐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麽填滿。
世間上,唯有這個男人會為她傾盡所有,為她不顧一切,她又怎麽能讓他死呢?
宋光霽閉了閉眼,遮去眸底洶湧的感情,聲音淡淡道,“救人的事我後續自有計較,你先不用擔心。現在,我們先讓墨九進來吧。”
===
因為很快要進入險地,也不知道後續能否平安歸來,所以蘇舞不得不在這幾天把《鳳凰血》後期的製作速度又加快的幾分。
事實上,《鳳凰血》還在拍攝過程中,現在的大部分3D特效還是無法完成的,但蘇舞主要實現的是一種核心技術。後續哪怕一個普通的特效設計人員,也能把這部電影的後期完善。
《鳳凰血》是她和溫雲馨夢想起步的開端,所以絕對不容許失敗。
哪怕她終究沒辦法按時回來趕上《鳳凰血》的首映禮與成功,也必然要把雲馨送上廣闊的舞台。
蘇舞這幾天的拚命努力讓墨晟澤心疼憤怒,可是又拿她毫無辦法,以至於最近脾氣都暴躁的不行。
這天蘇舞忙碌的十個小時,直到天色昏暗才疲憊的回到墨家主宅。
可是她沒想到,剛進入客廳,就聽到了一個讓她非常不爽的聲音。
“墨小姐,這……這真的是蘇小姐和少爺婚禮上要穿的禮服,還是請您快點脫下來吧!否則少爺回來了怪罪我們,我們真的……”
“滾——!”墨安鈴的一聲怒喝,伴隨著一陣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傳入蘇舞耳中。
“瞎了眼的賤人,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晟澤哥哥對我有多好,你們都忘了嗎?”
“這墨家主宅,除了我,他會允許誰來取自如?小時候除了我,還有誰能進入他的書房,不被責罵?”
墨安鈴的聲音中帶著冷笑,可更多的卻是滿含嫉恨的怨毒與憤怒,“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下賤女人的身份嗎?不過是爺爺的一條狗,晟澤哥哥包養的情人,就算晟澤哥哥娶了她,那也不過是個隨便可以拋棄的玩物。她在晟澤哥哥心裡的地位,怎麽可能跟我比?”
“別說我今天只是穿她一件婚紗,就算我把她的戒指都搶過來,那也是她的榮幸!”
墨安鈴話音剛落, 客廳的門“砰”一聲被推開,眼含冷厲笑意的蘇舞站在門外,一步步朝她走來。
“墨小姐,你爸媽沒教過你,拿別人的東西,不告而取謂之偷嗎?墨家的教養,教出來的就是你這種不知廉恥,不懂得尊重人的公主病患者嗎?”
墨安鈴原本看到蘇舞還有些驚懼羞慚,可是聽到這番話,氣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蘇舞的目光掠過墨安鈴身上的衣服,眼中的寒意如潮水般洶湧。
墨安鈴身上穿的,居然是婚紗,雖不是自己選中的那件,可是……一個覬覦自己男人的女人,穿上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婚紗,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被憤怒所籠罩。
或許,這種憤怒中還夾雜著一絲委屈與怨氣。
墨晟澤對墨安鈴是不一樣的,他曾對她寵愛有加,甚至允許她進入書房。這種信任與縱容,前世的時候,連她也沒有享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