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臉頰一下子變得緋紅,渾身酥軟,被墨晟澤抱在懷中,想要離開,卻連一絲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灼熱的唇慢慢挪移,從耳垂到臉頰到柔軟的唇瓣,從溫柔觸碰到狂亂侵犯。
蘇舞迷迷糊糊癱軟在男人堅實的懷抱中,感受著他的氣息一點點侵入鼻息,相互交融,仿佛融化在彼此之中。
墨晟澤低沉輕啞帶著情\/欲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約法三章後,蘇舞你不生氣了是不是?今晚就搬回來住,嗯?我已經一刻都不能忍受……”
蘇舞一怔,猛地從中清醒過來。
他推開男人灼燙的身體,平複了好半晌,才紅著臉道:“我……我已經答應了叔叔和哥哥,結婚以前都不能住在墨家。”
眼見著墨晟澤臉色一沉就要發火,蘇舞連忙道:“離我們的婚禮只剩下半個月了,半個月後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按照習俗,結婚前新郎新娘本來就不適合住在一起。墨晟澤,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墨晟澤單手扣住她的下巴,緩緩道:“蘇舞,你應該清楚,有人想殺你,你住在外面不安全。”
蘇舞眨了眨眼,疑惑道:“可是【天狼】不是已經被抓了嗎,連幕後的主謀墨一也已經被送進了沙漠監獄。還有誰會想要我的性命嗎?”
沒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可是有人想搶走你!!
墨晟澤忍下了在心裡咆哮的那句話,緩了口氣才道:“我從來不相信狗屁習俗……”
“可是我哥哥和叔叔相信啊!”蘇舞滿臉祈求,眼中又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傷感與痛楚,“而且,帝都上流社會,誰不知道我和你是怎麽認識的。在他們眼裡,我只是你養的寵物,一個不入流的情婦,有點好運和手段才能上位成功。我自己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是我的親人朋友呢,他們聽到這些留言該多難過?”
墨晟澤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拽緊,神色陰冷,卻沒有再說話。
蘇舞繼續道:“事實上,沈叔叔和哥哥也不是真的那麽守舊,甚至他們比誰都不願意我住進蘇家。可是,我出嫁前住在蘇家,確實是現在最好的破除流言蜚語的辦法。半個月並不長,以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來彌補這段分離,墨晟澤,你真的不能為我忍一忍嗎?”
蘇舞長長的一段話說完,墨晟澤卻只是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發出輕微的哢哢聲,腦海裡響起的卻是宋光霽幸災樂禍的調侃。
“誰讓你當初得到蘇舞,靠的是強取豪奪不夠光明正大的辦法。如今蘇舞和沈家父子想用這個方法洗清蘇舞的名聲,證明你對她的尊重和喜愛,你有拒絕的理由嗎?這就叫自作自受,因果報應吧。呵呵……”
宋光霽說的話,讓他氣得想殺人,可是偏偏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正確的。
哪怕他可以不管沈家父子要死要活,可是,卻無法忍受別人看輕蘇舞。當年把蘇舞當做交易品和情婦留在身邊,敗壞了她的名聲,如今,這惡果就只能他自己來食。
深吸了一口氣,墨晟澤把強烈的情緒起伏壓下去,才伸手將蘇舞摟進懷中,沉聲道:“我會讓小磊和墨十九貼身跟著你,蘇家周圍我會布滿眼線。你去任何地方,我都會讓人跟著。每隔一個小時我要收到你的行蹤報告。蘇舞,這是我的底線!”
明明知道段景喧在暗中搞鬼,可是他不能說,否則,很可能暴露出段景琰的行蹤。
這是此刻即將做新郎官的墨晟澤,絕對不願看到的。想想那箱情書和蘇忠河說的蘇舞曾經的迷戀吧!他絕不容許蘇舞再見到段景琰!
所以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段時間把段景喧手下的【天罰】組織連根拔掉,等他沒了爪牙,看他還如何算計自己和蘇舞。
蘇舞皺了皺眉,她不明白墨晟澤為什麽那麽大驚小怪,但好不容易得到了應承,當然不想再節外生枝,“好。你放心吧,我不會隨便外出,會乖乖等著做你的新娘的。”
——乖乖等著做你的新娘。
墨晟澤的心一陣酸軟,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孩,神色清冷,眸光卻寵溺而溫柔:“蘇舞,你會嫁給我的吧?”
會不會婚禮上突然發現,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蘇舞笑顏如花,眸光如水,“嗯,你說過的,就算我們只剩下半條命,就算爬,也要爬到婚禮上。倒是你,一定要在教堂等著牽起我的手哦!”
“好。”
*
冰冷的地下實驗室中,此時正燈火通明,所有的儀器都在超負荷運轉中。
譚叔的腳步很輕很輕,宛如幽靈般進入實驗室,悄悄掩上門,才松了口氣。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水晶棺,棺裡是已經沉睡了太久太久的秀雅青年。他的眉目溫雅如畫,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一抹平靜祥和的笑容。
哪怕是這樣如死物般浸泡在營養液中,整個人也如精靈般美好,讓人沉迷。
那就是段景琰, 昏迷了好幾個月的段景琰。
譚叔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暗道:景琰少爺,還有醒來的一天嗎?
他把目光從水晶棺上移開,落在一旁溫文淺笑的男子身上。他有著一張與段景琰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只是那雙眼,明明溫潤柔和,細看卻如萬丈深淵,望之無盡。
譚叔心神一凝,連忙走前幾步道:“少爺,如您所料,墨晟澤的報復開始了。”
段景喧“哦”了一聲,目光落在水晶棺上,嗤笑道:“如果到現在還發現不了異常,就不是阿辰表哥了。若是發現了還不以雷霆手段鎮壓,就不是墨晟澤了。呵呵……不過發現了又如何呢?有心算無心,我的局早就布下了,他就算發現了一切也都來不及了,他們早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譚叔皺了皺眉,忍了很久,幾次想張口,卻還是強壓了下來。
段景喧掀起眼簾,斜斜瞥了他一眼,才漫不經心道:“你在心疼【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