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臉上的神色變得冰冷肅殺,眼底卻冒起熾熱的火焰,一步步朝前走去。
她剛走出兩步,墨晟澤卻很快感應到了她的存在,抬頭往她這邊看過來。
看到出現的人是蘇舞,墨晟澤眼前一亮,推開剛簽了一半的文件就站起身來,眉梢眼角都洋溢著無法言喻的溫柔與喜悅。
蘇舞卻根本不去看他,她一步步走到哪穿著短裙的女子面前,目光像利劍一樣看向她。
女子當然不可能不知道蘇舞的身份,此時勾引的心思別人看穿,臉上不由出現尷尬又恐懼的神情,低下頭訥訥道:“墨……墨總既然有事,我……我就先回去了。項目的事,我下次再向您報告。”
墨晟澤哪裡去管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幾步離開位置伸手想要將蘇舞攬入懷中。
那女子松了口氣,正要轉身逃離,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站住,誰說你可以走了!”
女子身形陡然一僵,踩著高跟鞋的腳微微顫抖,臉色驚惶地轉過身來:“蘇小姐,請問你……”
話音未落,她“啊”地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竟被高高提了起來。
女子的身形其實是比蘇舞高壯一些的,可是此時此刻,蘇舞掐著她的喉嚨將她提到半空,卻仿佛舉著個小雞一般。
女子感受到了濃烈的讓她心膽俱裂的殺意,她拚命想要去掰開掐住自己喉嚨的手,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救命——!救命!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蘇舞卻只是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嘴角甚至勾起一個幽冷的弧度,“你再也不敢做什麽?”
“再也不敢……不敢勾引墨總!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聲音因為恐懼而破碎顫抖,臉上的妝容也被衝散,原本美豔的容顏變得像厲鬼一樣猙獰。
這個墨氏的女員工在心裡賭咒發誓:辭職!今天過後她一定要辭職!
什麽勾引墨總,爬上高位,做一個高大上的情婦,她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墨家的少奶奶實在是太恐怖了!她就算真的勾搭上了墨總,也沒有命享受勾搭後的榮華富貴啊!
她一遍遍求饒,可那隻掐在喉嚨上的手沒有一絲一毫松開,當然也沒有把她掐死。
女子甚至望了墨總一眼,卻見他滿眼都是蘇舞,根本不關心自己的死活,頓時隻覺得心中越加惶恐害怕。
可就在她幾乎絕望時,掐住她喉嚨的手突然一松。
女子抬頭只看到蘇舞臉色慘白,捂著自己的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心中暗道一聲:上帝保佑,再也不敢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連滾帶爬逃了開去。
蘇舞此時正被墨晟澤抱在懷中,胸口仿佛悶了塊巨大的石頭,而她的頭更是仿佛被撕裂般,痛的幾乎要呻吟出聲。
墨晟澤緊緊抱著她,向來都有力的手因為恐懼而顫抖著,“蘇舞,你怎麽了?”
“光霽!宋光霽!你馬上給我過來!”墨晟澤用內力逼成聲線,在整個樓層大吼,“蘇舞出事了!你快過來!”
聲音仿佛一道利劍,劃破了空間,震得蘇舞的腦袋更加一陣陣發疼。
她依偎在墨晟澤懷中,隻覺得思緒一片混沌。
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麽?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隻記得走出電梯的那一刻?
頭腦中的疼痛慢慢開始朝全身擴散,卻不再是撕裂般的疼痛,而是要灼燒靈魂般的炙熱。
墨晟澤的臉上湧起明顯的恐慌,他打橫一把抱起蘇舞朝辦公室裡屋的床上走去。
一邊將懷中的女孩緊緊抱在胸口,低聲呢喃:“蘇舞別怕,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墨晟澤……”蘇舞軟軟的叫他的名字,聲音出口才發現是那樣的沙啞、軟儂。
熟悉的讓她安心和渴望的氣息縈繞在鼻端,就像是微風撩撥著她體內的火種,讓她的欲~望開始熊熊燃燒。
她渴望墨晟澤的靠近,渴望他的碰觸,渴望水乳交融的靈魂溝通,她想要這個深愛的男子在自己身邊,永遠都不要分離。
蘇舞漆黑澄澈的眼眸慢慢燃起金紅的火焰,就仿佛是詭秘而神聖的圖騰在她體內烙印。
墨晟澤將蘇舞放在床上,就要去拿電話,通知宋光霽或墨九馬上過來。
可是,還沒直起身,蘇舞的手臂卻猛地勾住了他的脖頸。
下一刻,熾熱的吻覆蓋了他的唇,也淹沒了他原本擔憂、驚惶的理智。
五分鍾後,宋光霽猛地推開辦公室內間的門,看到裡面的場景卻是難得愣了好半晌。
“啊!抱歉,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他的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要關門出去,“你們繼續……繼續!”
“等等!”墨晟澤猛地直起身,順便拉過一旁的薄被將蘇舞層層包裹住,“光霽,你過來看看,蘇舞不對勁。”
此時的蘇舞微閉著眼,臉頰潮紅發燙,神色迷離而混沌,似歡愉又似痛苦。整個人就好像中了迷~幻~藥一般,連宋光霽進來也沒有絲毫察覺。
看來,卻是有些不太對勁。
宋光霽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他坐到床邊, 三指按在蘇舞的手腕脈搏上。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過去了,可是宋光霽的手指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疑惑凝重。
墨晟澤的手一直輕輕撫著蘇舞潮紅的臉,此時終於忍不住厲聲問:“光霽,蘇舞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宋光霽又沉默了良久,才收回手,目光落在墨晟澤身上。
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疑惑,又像是驚詫,還帶著滿滿的不確定。這樣複雜的神色,幾乎是不可能在宋光霽臉上出現的。
墨晟澤的心卻被提了起來,連聲音都在顫抖:“是有人給蘇舞下毒嗎?還是以前那些藥劑的後遺症……”
“都不是。”宋光霽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
他又頓了一下,雙唇抿了抿,臉上露出有些糾結的,或者該說掙扎的表情道:“晟澤,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診錯了,按理說,現在這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