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一場古典藝術的優美熏陶之後,端木賜陪著約瑟夫離開了海山大劇院,這時候雖說已經有些時候了,但卻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會,就在這個空當,端木賜主動提出要談判的要求,約瑟夫自然是滿口答應,覺得事情終於上正軌了。
只有作為端木賜經年摯友的危月,在旁邊聽了端木賜的話之後微微一笑,像是一個識破了敵人詭計的將軍,擺出一副一切了然於胸的“惡心”表情......
談判地點在一棟寫字樓的頂部,而這棟寫字樓其實並不是端木家族名下的產業,端木賜只是在這裡租用了最頂部的三層樓而已,這鍾氣派當然與端木家族的地位身份極其不相符,但是也沒辦法,畢竟家族剛剛決意開拓國內市場,根基淺薄,還來不及置辦排場。
約瑟夫多年商海沉浮,個人經歷也不是蓋的,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這個情況,因為樓下幾層的白領們見到自己這邊的一行人居然毫無反應。如果是一般情況下,他一定掉頭就走,因為身為FMG集團的重臣,他是不可能與連一個獨立辦公樓都沒有的公司進行所謂的談判合作的,這有失FMG集團的身份。
但所幸這個家族不一樣,FMG的董事長也是Rare俱樂部的成員,他知道端木家族的實力,雖然比之同為管理會家族的摩根和洛克菲勒有些不如,但和FMG集團進行同等級的合作卻是毫無問題,而這個認知約瑟夫在離開出發之前也從自家董事長的辦公室裡領會到了。
更何況約瑟夫對端木賜的感官十分的良好,他覺得這會是一次愉快的談判。
不過約瑟夫眼裡只是一掠而過的驚異還是被端木賜敏感且精準地捕捉到了,他在心裡還是有些懊惱,開始盤算著該從哪裡去買一座辦公用的寫字樓或者大廈什麽的,不過在海山應該很難買到合適的吧?
或許......買塊地皮自己建一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端木賜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他打算今天晚上回家之後就和步瞳熏商量一下,然後去問問唐家有沒有合適的選項來推薦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盡快的把這件事情定下來,然後讓公輸墨建造所來華開工,爭取在明後年就可以入駐。
至於在海山買一塊地皮要用多少錢的問題端木賜連想也沒有想,因為和其他的問題比較起來,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與其有時間考慮這個,倒不如想一想怎麽從市政府手裡拿到審批。
端木賜忽然想起了柳千乘,那個在希爾頓酒店的唐家酒宴上有過一面之緣加一桌之緣的柳家次子——柳千乘。
或許可以走一下他的門路......
就在端木賜心裡還在盤算的時候,身邊的約瑟夫突然開口問道,“端木,你在這裡擔任的是哪個部門的經理?”
公司經理是端木賜給自己偽造的假身份,隻用這一次,過期即廢,否則用真實身份的話,約瑟夫等人就不會有資格出現在自己的談判桌對面,必須要FMG集團的董事長親自來才夠格,才對等,然而這是根本不必要的,對方的董事長也未必願意來。
所以端木賜只是略一考慮,然後開口答道,“是市場部經理。”
市場部?很重要的部門啊!
約瑟夫不禁面露讚歎之色,“真是年輕有為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帶絲毫奉承,是出自於真心實意的。畢竟在他的眼裡,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絕對沒有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居然可以執掌一個公司的要害核心部門,而且看起來居然還不是草包,一副很能乾的樣子,那絕對稱得上的我年輕有為,前途似錦了。
只是他想不到端木賜既不止“有為”,也不年輕......
……
……
雙方在談判桌兩邊坐定之後,正準備翻開文件的約瑟夫敏銳地發現,自己這一邊的人數好像要比對面少一些啊,看起來似乎有些單薄......不過他也每太在意,在他看來對面的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端木賜,自己只要把握好這一點就足夠了。
從這一點心理活動中就可以看出談判者給予對方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因為身為談判者,自己說出去的話將會成為日後對方所信賴的一句,所以談判者在談判的時候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應該是打敗對方,而是應該盡力回去對方的好感,彼此之間產生互相尊重、互相依賴的關系,只有這樣,談判者所交換的意見才能明確的使對方了解和接納。
這是一種談判的哲學,所幸,端木賜在這一點上做的很不錯。
至於己方人數多於彼方,這當然也是端木賜故意為之。昨天在機場接機的時候,端木賜就特別注意了一下約瑟夫一行人的人數,然後在安排己方人員出席的時候就特意地比之多安排了幾位,力求在人數上壓過對方,以便在心理上對敵手以潛意識層面上的壓力。
接下來就是正式談判,約瑟夫輕咳兩聲,然後單刀直入,“我方將為貴方提供品味63.5%的鐵礦石,我方希望得到的價格是100美元一噸。”這也是約瑟夫自覺和端木賜比較熟了,否則他是不會選擇這麽直接的開場的。
端木賜蹙眉,“如今的業內形勢已經不同以往,鋼鐵企業獲利甚微,噸鋼利潤很低,所以貴方的要價已經超出了我方的成本控制線,這種暴發戶式的叫價,我方是很難接受的,希望貴方可以重新考慮。”然後他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接下來就是一番唇槍舌劍。
一般來說在談判的初期一般都稱之為破冰器,因為原本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很容桂出現冷場或者停頓,這樣無疑會更加的加深“冰層”的厚度,不利於談判的進程。
不過約瑟夫很輕松地發現,這一次的談判似乎不會存在這樣尷尬不適的問題,在經歷了一系列端木賜非業務性的接待之後,約瑟夫自覺他們已經度過了“破冰期”,可以進行正式的油耗談判了。對於一個經歷了很多次談判的約瑟夫來說,這一次得談判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約瑟夫這一方有一個代表說道,“我們的鐵礦石從產地用火車運到海濱,然後乘貨輪出港,越過太平洋之後,還要向貴國海關交稅,這都是一大筆的支出,難道貴方只顧自己的成本,而罔顧我方利益嗎?”
端木賜笑道,“2008年,貴公司在金融危機中受損頗大,但依靠強勁的中國市場和股東注資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難關,並且一度勢頭高昂。”
“根據最近的鐵礦石價格來看,70美元一噸就已經是很公道的價格了,而且去年貴公司董事長弗裡斯特曾經向媒體表示過,FMG公司的采礦成本僅為40美元一噸,所以我不知道貴方代表所說的‘成本高’是從何而來。”
約瑟夫一行人臉色有些難看,心裡也有些責怪自家上司,怎麽就在媒體面前管不住嘴亂嘚瑟呢?結果讓自己等人在談判中被人拿了話柄,陷入被動。
在心裡略微想了一下措辭之後,約瑟夫勉強開口反駁,“我們在這裡所說的是運輸成本,而非是采礦成本。而且就算我方采礦成本較低,也不能構成貴方無理壓價的理由。”他頓了一下,“你們也知道,我們FMG還需要償還在金融危機中所欠下的的債務,所以我們也是需要利潤的。”
端木賜雙手交叉,“運輸成本無非就是海運而已,如果貴方肯做出讓步,這一部分的費用我方願意代付,想必這已經足以表現我方誠意了,而這也是我方為了本次合作所能做出的巨大犧牲和極大讓步!”海運是所有運輸方式中成本最低的,端木賜表示擔負得起。
然後接下來又是一番討價還價,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哪裡有被一觸即潰的道理?
就在雙方談判膠著之時,端木賜抬頭看看對面牆壁上掛著的吊鍾,合上面前的文件夾說道,“先生們,看來這一次得談判必須要結束了,車子在樓下,我們可以走了。”
約瑟夫面色一緊,“難道貴方要放棄合作了?”
這可不行, 要讓公司方面知道自己在第一輪談判中就把事情搞砸,非得認為自己是失職不可!拿自己還有什麽錢途啊不......是前途?
端木賜笑道,“這怎麽可能?我是說現在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無論是什麽事情都該為餐盤讓路。”
約瑟夫松了口氣,“端木你說得對,餐桌可要比談判桌重要得多。”他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
這個正準備前往餐廳吃飯得澳大利亞人渾然沒有察覺到,他的談判時間再一次地被端木賜不動聲色地壓縮了......
他的時間,還能剩下多少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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