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你而來的,酷拉皮卡”
旋律柔和的聲音並沒有驅散酷拉皮卡的警惕,雖然只在大陸行走了兩年,可是聰慧的他,早就知道了人心險惡,這如同惡鬼一般的世道,絕不能放松警惕.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又為了什麽找我,難道是旅團的人?來殺掉我的?”
酷拉皮卡的眼睛變紅了,心靈早已憔悴不堪的他,此刻已經有點瘋魔了.看誰都像旅團的人.
總算他還有點理智,沒有說出自己是窟盧塔族的人,也戴了隱形眼鏡.甚至噴湧的怒火,反而滋養了他乾涸的心靈,讓他能恢復思考.
“自己四處打探旅團的行蹤,恐怕已經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裡,旅團找上門來,也不出奇,可是剛才在我失神的時候,並沒有出手,也就是說,並不是旅團的同夥,從她的語氣來猜測,對我抱有憐憫,沒有感同身受,看來是個想要利用我達到什麽目的的人。說不定他的目的也是旅團,可以試試是否能相互利用”
酷拉皮卡快速的思考著.流浪的生涯,讓他對所有的陌生人都保持著警惕,哪怕是對方抱著善意而來.
“抱歉,我有點敏感了,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麽?”
酷拉皮卡收回了手中的木劍,道歉著,但是並沒有歸鞘,顯然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我叫旋律,是個音樂獵人,至於找你的目的,是我的團長,想要找你,放心,並不是幻影旅團,按照他的說法,應該是“興趣使然的旅行團”.
旋律柔聲說道,不過說起那個名字的時候,語帶古怪.
“旅行團?找導遊麽?抱歉,我現在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並沒有旅行的興致,而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又為什麽知道我的敵人是幻影旅團”
酷拉皮卡冷著聲音問道.
“這個,等你見到團長就知道了,事實上,你的一切都是團長告訴我的,包括你是窟盧塔族的事情,相信我,他對你是抱有善意的.
旋律看著孤獨受傷,如同驚弓之鳥的酷拉皮卡,放緩了自己的語速.
“至於他的目的,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等你見到他再說好了。”
旋律依舊用柔和的聲音釋放著自己的善意.
“那麽,他在那裡,為什麽不親自來見我?”
酷拉皮卡問道.
“團長現在正在友客鑫市,依舊按他的話說“還要處理一些手尾,”讓我找到你後,帶你去友客鑫市見他”
旋律耐心的回答著酷拉皮卡的問題.
“是嗎?真是沒有誠意的邀請,隨便派一個人過來,就讓我從巴托齊亞共和國,跨過大洋,前往另一處大陸,這樣真的好麽?”
酷拉皮卡語帶嘲諷.
“具體的事情,你見了團長就知道了,另外,團長告訴我,雖然他手裡沒有旅團的具體位置,可是關於旅團的人數,每個人的名字,樣貌,甚至能力他都了如指掌,如果你過去的話,他會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你.”
旋律並沒有因為酷拉皮卡說自己是小嘍羅而生氣,事實上,“興趣使然的旅團”此刻也不過只有她和隆兩個人而已,隆之所以沒過來,確實是因為有事情要處理,這些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酷拉皮卡了,等見到隆,他就什麽都知道了.
“真的麽,沒有騙我,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酷拉皮卡緊緊地抓住旋律的雙肩,如同懸崖邊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他僅存的希望了. “當然,相信我,我們的團長雖然談不上是個好人,但絕對是個信守承落,一言千金的人”
旋律沒有再以酷拉皮卡的冒犯.看著酷拉皮卡如同身在地獄,此刻卻看到光的情形,她想到了自己.所以,心裡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柔軟.
“抱歉,我失態了,友客鑫市對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酷拉皮卡恢復了冷靜,向旋律道歉,並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隆.卻不知道,此刻的隆,與他的心情是一樣的,只是目的不同罷了.
“雖然我理解你現在焦急的心情,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最後的前往友客鑫的飛艇已經停運,明天一大早,我就就出發,好麽?”
旋律勸解著酷拉皮卡.
“再次抱歉,這個消息太過驚人,我有些失了方寸,就如你所言,我們明天早上再出發好了.要不要另外找個落腳地,這裡實在是太過不方便了。”
酷拉皮卡長出了一口氣,長久的追尋,終於看到了希望,自己有些太心急了,事實上,這依舊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不能太過焦急.
“不,事實上,我以前也是如同你一樣,在追尋著什麽,所以在野外露宿是家常便飯,不用考慮我的。”
旋律善解人意的說道.
“那麽,聽你的意思,也是那個團長,幫你找到了想要的,所以你才能在,我剛才那樣小覷你的情況下,也依舊要維護他麽?”
酷拉皮卡追問著,試圖提前了解自己要見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也可以這麽說, 雖然離我的目的還很遠,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幫我找到的,事實上告訴你一件事,別吃驚哦,我剛剛認識他第4天,而第一次見面,他就派我來尋找你了.”
旋律有些好笑的對著酷拉皮卡說道.
“那為什麽如此你能如此輕易的這樣信任他?是因為他幫助你的緣故麽?”
酷拉皮卡疑惑道.
“有一點點原因是因為這個啦,不過更多的是,他有一股氣質,仿佛從他嘴裡說的話都是理所當然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以及他那宏大的夢想,讓人覺得,這世界一切的一切的卑微、謊言、沮喪、懦弱、都與他不沾邊,隻留下那純粹的,追尋自己目的地的堅定.”
旋律說完,察覺到酷拉皮卡有所誤會,急忙解釋道:“其實也有我獨特的能力啦,我可以聽到人們的心聲,所以,我能確鑿的知道,他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啦。”
事實上,除了剛開始,旋律並沒有在用能力去傾聽隆的聲音,她在心中決定,以後自己的能力,只為了這個“興趣使然的旅團”服務,因為是他,給了自己救贖.
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麽不可思議,有的人想處十年,也依舊猜忌,而有的人,哪怕互相認識一天,也可以成為生死相托的同伴.
夜晚的篝火,映紅了酷拉皮卡的臉頰,他自己聽著,旋律對自己講述著那個素未謀面的“團長”,心中漸漸有了輪廓.
夜還很長,但是對於此刻談興正濃的兩人,卻不顯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