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預料到這終結之日,終會來臨,但是等這一天終於來了,老夫反而沒有絲毫悲傷,只有如釋重負的輕松!”
最初的那位蛇人長者,真正的樣子出現在隆三人面前.
只不過是個老態龍鍾,似乎風一吹,就會被吹倒的瘦弱老頭罷了.
可是當你注意他的眼睛的時候,裡面卻仿佛有無數的星辰在其中,極有規律的按照一定的軌道運轉,形成了一道具體而微的星河.
“哦,是你啊,真是出忽意料的來客,我以為虛幻破碎之後,來的會是格曼呢!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
隆對著長者打趣的的說道.
老者搖了搖頭.
“不,我們依舊處在月神的夢境,剛才你們燒死的只是我利用科斯的遺體,製造的愚笨蜘蛛,而不是科斯的遺孤”
“另外,我叫威廉,是個學者”
熟悉的溫和聲音,讓三人一下子就確認了,這個人就是,他們剛剛進入雅楠,所碰到的那個由蛇組成的人.
“科斯的遺孤,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螺母蜘蛛?”
旋律心直口快的問了出來.
“是啊,愚笨的蜘蛛,雖然是神之體,連自己的思維都沒有,只能按照我的要求,干涉者夢境的時間,將一切的噩夢鬥停留在“獵殺之夜”.
每次到了,快要不可挽回的時候,我都會命令愚笨蜘蛛,將一切又短暫的重置到夢境之前.
時間在這夢境之中,毫無意義麽,所以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我也早已記不清楚,已經輪回了多少次了.多到我從原本滿腔的拯救世界的熱情,已經化作無聊機械的重複,我也早已經不是原本那個永遠追求真理的威廉了,在這裡剩下的,只是威廉死後,滿懷愧疚,渴求贖罪的威廉的回響而已.
威廉沒有了前面的遮掩,仿佛放下了心頭的重坦,他此刻反而坦然了,對於三人的提問知無不言.
“這塊大陸,從前是一塊美麗富饒的大地,雖然與金描述的,你們的文明相比,還稍顯蒙昧,但是悠久的文化,也無比讓我們自豪.
蘇美魯大帝,結束了之前,這塊大陸數百年的紛爭,創立了統一的蘇美魯王朝,之後一直傳承了700多年,30多代王室,雖然這七百年中也有或平庸,或貪圖享樂,或不理朝政的皇帝,可是暴虐,無道的卻是一個也無,所以我們的國度、文明就以蘇美魯命名.
就算其中也有豪傑揭竿而起,可是很快就被撲滅,人們早已習慣蘇美魯的統治,並且未來也認為,未來也會在很長的時間也出於蘇美魯的統治下.
第32代蘇美魯女王,更是不遜她的祖先的英明之輩,我們的國度在她的統治下,更是漸漸發展到了頂峰.
人民安居樂業,風氣開放,更是有無數的學派誕生在她寬松的政策下.
研究星象,試圖從中窺探人類命運的佔星術士;永遠死板卻嚴謹的數學家;充滿浪漫與感性的唱詩人;研究各種疾病;試圖讓人類擺脫病患的神聖教會;還有狂妄的試圖參透生死的狂人,等等不同的職業、學派紛紛建立,又開枝散葉,分出無數分支,甚至逐漸成為了這塊大陸當之無愧的文明中心,明珠之國。”
威廉自豪又有些傷感的回憶著,他還活著的時候,那無比美好,有著燦爛文化的的蘇美魯國度.
“我出身的拜倫維斯學派,原本只是佔星術士的其中一個很小的分支而已.
主要的研究是,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蘇美魯文明,是否是唯一存在的人類文明, 一望無際的大海的對面,到底依舊是大海,還是,有著和我們的大陸,有著我們所不了解的不同的人種,不同的文明,不同的風景,我們深深好奇著這些.
可是由於我們的文明位於這塊蘇美魯大陸的中心,直到764年,我們才探索到大陸的邊界,見識到了廣闊如同天空一般的海洋.
所以,並沒有發展出,如你們一樣的船隻之類的交通工具,所以,雖然說是學派,其實我們只是一群只有12人的空想家而已.
威廉自嘲的笑了笑.
“直到,那一天,災難的源頭,降臨了。”
威廉說到這裡,即使是這裡對人心最遲鈍的隆,即使威廉只是一道模糊的虛影,但是他無比悔恨的語氣,就連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正埋首於卷軸,文書,試圖從浩瀚的書海中汲取知識,實現理想的我們,被尊貴的女王大人,派人請到了王宮中.
她告知我們,有人向他報告, 近海的某個漁村發現奇特的未知生物,似乎是從海的另一面而來.
我們欣喜若狂,長久以來的願望的實現,以及觸手可及的榮耀,為自己長久以來被人誤解的委屈,讓我們迫不及待的接受了女王的命令,前往查看那未知的,所謂從大海的另一邊來的生物.
那是一種怎樣的美麗啊,
“神聖,高貴,潔淨,我能想象的所有美好去形容,都不及她的萬一.雖然她來到的時候,有人看到過她龐大的真身,此刻的身形只是模仿人類變化的形態,我們那會也沒有在意.
博學、溫和、善解人意、等等不可思議的美好品質都集中在她身上,仿佛她就是上天完美的造物.
所以,在來到這裡,一年後,我們,包括女王,也已經接受了她的存在,不再派人看押她,而是將她邀為上賓,時常請教.
而也如之前所描述的,除了對自己出生的地方,隻字不提之外,其他的只要我們請教,她就會知無不言的回應,甚至教授我們高深的知識,人類的任何學派中的任何人,與她交談過後,都會受益匪淺,並由衷的對她感到尊敬,
這更體現了她淵深的知識與智慧。
而這,就是是噩夢的開端,只不過這個開端,長達20年,長到我們都忘記了她異類的身份,將她視為我們的一員,卻不知道,這正是災難的前兆.”
威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神情複雜,無數的情緒交織,匯成一幅讓人無法理解的表情。
良久之後,威廉才吐出了一口氣,將之後的事情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