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興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緩緩答道:“虎牢關,建造於三十五年前,共歷時三年,雄關初建時,異族入侵,家父與江老率領五千鐵騎,逆行征戰,為建造雄關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歷史倒是學的不錯,那我就告訴告訴你,你不知道的!”江白抬手指了指遠處,那威武雄壯卻又若隱若現的雄關,朗聲說道。
“當年正逢大旱,不僅僅是龍紋帝國北部,周遭國家亦是如此,邊境之地,頻頻有敵軍來犯。”
“為了拒敵以外,才有了建造虎牢關的契機。區區一萬士卒,雄關卻三年則成!那是因為有周遭十余鎮的百姓相助!那每一口的軍糧都是百姓從牙縫裡摳出來的!”
江白聲若雷音,愈發高漲低沉,字字如雷,“你能想象一個只有武境二重的百姓,為了建造雄關,肩扛百斤巨石嗎?”
“江老,侄兒知錯了,今日方知,大錯特錯!”孟興跪拜在地,羞愧無比的說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朗聲保證道,“江老,侄兒立誓,回軍營以後,徹查貪贓枉法之人,重修軍法!”
“若是日後,虎牢關中,再有一位將領如此這般,便……猶如此戟!”
說著,孟興站起身來,拔起了身旁的鐵戟,真氣一震,直接將鐵戟掰成兩截!
“師傅,父親雖有疏忽,其實還是一心為國為民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孟澈,也緩緩開口道。
懷中的小白虎倒是識趣,知道情況不對,就一直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趴在孟澈的懷裡左右亂看,卻不叫喚。
“但願興兒,你能記住今日的話。”江白歎了口氣,沉聲道。
孟興咬了咬牙,似乎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直接從腰間拿出了一塊青銅令牌。
其上,雕工精湛,刻有虎踞龍盤,中央印著蒼勁有力的字跡,武侯令!
“請江老代為掌管武侯令,今日起,虎牢關上下,皆有江老監督!包括侄兒自己!”
“武侯令?”江白呢喃了一聲,望著神態認真的孟興,突然一笑,伸手接過了令牌,雙眸深邃,道,“你倒是比你父親聰明點,想要將老夫留在虎牢關幫你?不過,我切告訴你,這軍風老夫是一定會管,你要是覺得賠本了,現在拿回去,還來得及。”
“單憑江老差遣!”孟興雙手抱拳,面目嚴肅的朗聲說道。
“好,那老夫就先向你接個人,如何?”江白點了點頭,也不囉嗦,直接開口道。
“何人?”孟興微微一愣,回問道。
“第三營將士,韓生。”江白淡淡的說道。韓生性情剛正,忠心耿耿,留在身邊幫忙做事再好不過,至於實力,對於江白來說不過浮雲!
“江老,所言,侄兒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對於韓生,孟興雖然也心中滿意,但奈何後者實力低微,充其量也只能統領一支小隊,否則難以服眾。
“韓生,老夫身邊,倒真缺個照料,管事的角色,你可願意?”
江白微微一笑,也不去忌諱孟興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轉頭望向韓生問道。
“願意,當然願意了!”韓生也是個爽朗的中年男人,二話不說,便直接點頭同意道。
“那好,我就先交代你第一件事。”江白隨手一揮,一道青銅色的令牌便落入的韓生手中!
韓生雙手一顫,差點沒拿穩,將手中的武侯令掉落在地上!
“江,江老,這是做什麽?”
“老夫讓你持令,先行回關,
百夫長以上,今日晚上,必須全部到大營集合!” 江白淡淡的說道,雙目深邃,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弧度,笑問道,“怎麽?覺得自己做不到?”
“呼……韓生定幸不辱命!”
韓生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心態,朗聲回答道。以前連隊長,都是他頭上的一座大山,現在竟然要持令召所有將軍,夫長回營,難免心神激動,驚顫。
“嗯,去吧。”江白點了點頭,吩咐道。
韓生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鐵戟,將武侯令貼身放好,便猛的轉身朝虎牢關趕去!
“師傅,為何要到晚上?這裡離虎牢關,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路了,我們自己前去,也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一直見韓生離去後,孟澈才好奇的緩緩開口道。
“難道是為了歷練韓生?”
“呵呵……因為老夫想等。”江白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說的話只是一個小原因,老夫更想看看,這群將領之中, 有多少人還忠心耿耿的聽從武侯的命令。”
“江老,你的意思是,今晚會有人不來?”孟興思索了一下,不由得皺眉,開口問道。
“看來還真是低估你的智商。”江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冷然的說道,“當眾不給你武侯面子,他們能有什麽好處,但我們不在,只有韓生一個人在的時候,老夫想一定會變得很精彩!”
聞言,孟興也是雙眼放著精光,繼續追問道:“那江老,現在如何是好?”
“現在,去河裡抓幾條魚來,再接一碗獸奶,喂那頭小白虎。等月上三杆,再帶著這些軍士回去吧。”
話落,江白便閉上了眼睛,緩緩運轉起了化雲決,進入了修煉狀態,不時便吐氣如蘭。
“咳咳……你們幾個,戴罪立功,去河邊捉幾條魚來。”孟興輕咳了幾聲,伸手吩咐一眾軍士。
“是,是。”
“遵命,武侯!”一聽到的戴罪立功四個字,一眾軍士連滾帶爬,衝向河邊,希望能減免自己的刑法。
至於獸奶,孟興就徹底頭疼起來,視線掠過江老,直接落在了孟澈身上,剛準備開口。
臉色劇變的孟澈已經提前說道:“父親,這可是頭一階後期的凶獸,我打是打得過,想要取獸奶,是不可能的。”
孟興一臉黑線,張口欲言,但是最後還真不知道反駁什麽,轉頭望了一眼微微轉醒的凶獸。
懂事的孟澈,在此時遞來了一隻陶碗,孟興嘴角一抽,接過陶碗,便邁出走去。
堂堂武侯,成了接奶員,也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