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山巒秋峰的形狀卻異常篤定清晰,星星點點的光亮在天幕閃爍,偶時一道璀璨的流光劃過夜色,留下一筆絢爛的色彩。
寂靜幽然的環境,惹人心醉。
涓涓的小溪流淌,彈奏著一首靜心的樂曲。小溪旁,姍姍的篝火搖動,烤魚的香味泛濫,縷縷青煙躥上雲霄。嗅著香味的小白虎不斷圍繞著孟澈打轉,滴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孟澈手中的烤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這個你現在可不能吃。”孟澈無奈一笑,小白虎可還沒過了斷奶的年齡,特意將手抬高了一點。生怕後者突然躥起來,奪走了烤魚。
“江老,已經入夜了。”一旁的孟興則是對烤魚興致缺缺,一臉嚴肅的望著天色,猶豫了半晌,才沉聲提醒道。
“怎麽?這就沉不住氣了?”
江白端坐一塊平坦的巨岩上,精粹內斂的靈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拂動。似仙風道骨,超脫不凡,卻又感知不到絲毫的氣息,讓人恍惚間產生錯覺。
一雙深邃的眼眸緩緩睜開,如同星辰皓月,略帶笑意的望著孟興。
孟興老臉一紅,在江老面前,他武侯的氣魄就是伸展不開,不好意的笑了笑。
“那就去看看吧,澈兒,出發了。”江白望了一眼遠處的虎牢關,已入深夜,又恰逢深山遮蔽,月光黯淡。只能隱約間看到一個模糊的雄壯輪廓,關中,點點火光搖曳,勉強照亮一片城防。
…………
虎牢關。
自從屹立於此,就是西部各國駭然聽聞的名字。城高十五丈,寬五丈,呈現長方形,通體呈現淡淡的黑色。剛好接連兩邊的百丈高山,雖然只有兩面城牆,但是兩面的深山縱深數十裡,山脈之中凶獸橫行,大軍穿梭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這裡的一石一瓦,都取材特殊,畢竟蒼瀾大陸軍隊的武力可是強悍無比,人人煉氣,尋常山石不過一記粉碎。
一塊塊百斤重的巨石累積在一起,但只要細膩的看去,不難看出這些石塊之中隱匿的紋路,層次感十足,堅硬的程度更盛鑽石!
整座龍關,赫然都是由一種天生絕佳的煉器材料鑄造而成,名為黑脈石。奇異之處,便是猶如人體一樣,石中擁有脈搏,守城之時,軍士可以將自身的氣運輸在城牆之中,防禦效果更盛數倍!
“來人止步!接受檢查!”
巨大的城門前,站著十來名負責警戒守衛的軍士,鐵甲整齊,站姿英爽。見遠處走來的幾人時,為首的隊長便是向前一步,攬住了幾人,朗聲詢問道。
“連我也要檢查嗎?”孟興抬起頭來,在隱弱的火光照耀下,露出了滄桑的臉頰,緩緩問道。
“參見,武侯!”
“參見,武侯!”
見到來人的樣貌,衛隊的隊長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十來名軍士紛紛下跪,抱拳恭迎道。
“不必了,繼續守城吧。”孟興擺了擺手,說著,便邁步走入這座城邦之中。
“是。”衛隊隊長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身後揮了揮手,高聲喊道,“開城門,放行!”
於此同時,軍營的帥營中,氣氛卻是十分尷尬。
虎牢關中,並沒有什麽建築,都是一座座營帳,容易搭建。就連監獄都是挖地三尺的建造的地下室房間,其中潮濕陰暗無比。
說是帥營,但除了比一旁的軍帳大了十幾倍以為,並沒什麽特別的。圓頂,獸皮,虎骨搭建而成,
隨時深夜,其中確實燈火通明。 帥座旁,站著一位滿頭汗水的中年男子,手中戰戰巍巍的捧著一塊青銅令牌,正是前來執行江白命令的韓生。
從帥營入口開始,兩邊沾滿了身披甲胄的將軍,各個虎目英發,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但其中最小的官職,也是位千夫長,手下管理著一千精兵,但此刻他們頗有些不耐煩了。
“哼,韓生?一個武境四重的廢物,區區普通士卒,你如何能拿到武侯令?怕是你偷來的吧,你可直到戲耍我們是什麽下場!”一位年輕的將軍最先沉不住氣,公然喝道。
這位年輕的將軍,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白嫩的臉蛋上倒是還有幾分秀氣,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紀,顯然從未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從站的位置來看,也只是一位千夫長。
但這位青年將軍發言,卻沒有人敢出言反駁。除了認同,也有不敢。虎牢關當年一戰成名,阻擋了十幾萬的大軍, 成為了朝廷關卡重點,不少帝國的高官權貴,都會將子孫後代送到這裡鍍金,待個幾年,回去之後加官晉爵不在話下!
“王華!放肆!你區區千夫長,有什麽資格質疑武侯令,見令如見武侯!”
站在位置最前端的一位老將軍怒聲說道,渾身氣血渾厚,是一位晉入後天的強者。軍中的職位,也不下萬夫長,可謂是統鎮一方。
“武侯?在軍中還行,在朝廷裡的品級,還沒有我父親大。”王華一副不屑的樣子,毫不避諱的譏諷了一聲,“鐵老將軍,你也算是武侯府的老仆了吧?怎麽幾十年了,還和一條狗一樣忠心。”
平白無故的,在帥營裡等了好幾個時辰。從小嬌生慣養的王華,何時受過如此委屈,一肚子的怒火正準備發泄。
“王華,你說什麽!”
“莫要太過放肆了,這裡是虎牢關!”
以鐵將軍為首的一眾年長的將軍,已經怒不可言,緊緊握著手中的兵戈,就有要動手的打算。
“切……怎麽,還動手,不怕我父親參你們武侯一本,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王華越說越囂張,伸手搭在了身旁一位早就憋不住笑的青年肩膀上,“一個小小的武侯,還耀武揚威,給我們擺架子,我說的對不對?楊平。”
“叔叔,都說過了,進軍後,少惹事情。”名為楊平的青年將軍一臉壞笑的說道,一步站了出來,一副好心的樣子,但說出的話,卻充滿了譏諷的樣子。
“畢竟這群老家夥,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說不定那天就老死在沙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