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的話音落下,帥營之中的氣氛頓時炸了起來。
鏘!鏘!鏘!
一些脾氣炸的老將軍們,更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刀劍之音四處響起,雙目怒視著幾位青年將領,沉默不語。等待著鐵將軍的表態。
“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啊。”年輕人被就氣盛,被這麽一刺激。以楊平,王華兩人為首的青年將領們,也是同樣拔起了佩劍,磨刀霍霍,兩方氣勢毫不相讓。
“真是熱鬧啊!”
就在這時,帥營外,傳來了一位老者略帶怒意的話語。眾人皆是一愣,幾十雙眼睛齊齊望向帳外,尤其是韓生,也是終於松了口氣。
老者的聲音落下,片刻之後。帳外便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帳簾拉開,赫然就是江白等人,孟興,孟澈父子倆一左一右,如同護衛一般。
江白面色冷然,不言不語,無視了所有人,朝著帥座的位置走去。他雖無朝廷加冕,身無官爵,但是在虎牢關,他才是無冕之王!
一老一少兩方的統領,將軍們見到老者的模樣後,反應也是各有不同。
鐵將軍雙眸含淚,下巴微顫,幾次張口欲言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江老每路過一位將軍身邊,便會有一名上了年紀的統領或將軍,半跪在地,行軍中參拜之禮。
“參見,江老!”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年少的一眾統領們顯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當然不可能全都是依仗背景,進軍鍍金的,大部分天資卓越,修為天賦極高,才當上了如此高位。
平日裡,這些老古董剛正不阿,根本無利可圖,久而久之,年輕的統領們自然都靠攏向了王華這種王孫貴族的子弟。
“孟叔,好久不見,晚輩給您行禮了。”王華對著還跪拜在地上,給江白行禮的鐵將軍等人譏諷一笑。換了一副熱情欣喜的笑臉,朝著孟興說道。
“楊兒,也給武侯行禮了。”兩者嘴上說行禮,卻也只是微微抱拳,稍微裝了裝樣子。
“兩位,身份頗高,孟某恐怕高攀不上吧?”孟興淡漠的說道,聲音沉重。剛才江老特意屏退左右,幾人在帳篷外可是聽了有一段時間了。
王華臉上尷尬一笑,卻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孟叔,說笑了。晚輩一直很敬仰孟叔,坐鎮虎關,手握重兵,有著旁人想象不到的風范。”
“哼……”孟興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言。轉頭掃視了一圈眾人,繼續朗聲宣布,“諸位將軍,本候已經將武侯令,給予江老。日後,見令如見人,江老在軍中,可私自決定一切事宜!”
“是!”聞言,鐵將軍等人自然沒有任何意外,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孟叔,一個老頭子,何德何能執掌武侯令?”本就看鐵將軍等人尊崇江老,王華等青年將領的心中不痛快,在楊平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暗示下,一名千夫長無奈之下只能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質疑道。
“哈哈哈……”
帥營之中,陡然響起一陣哄堂大笑。一直保持嚴肅的鐵將軍,都忍不住捧腹。
江白坐在主位上,淡漠的望著提問的那名千夫長,抬起的手掌往下一按,全場便是陷入一片寂靜,笑聲驟停,軍威嚴明!緩緩戲謔的開口問道:“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咕嚕……”那名千夫長咽了口唾沫,總感覺在江白的注視下,渾身發麻,如同被一頭餓虎盯上了一般,斷斷續續的答道,“二,二十二……”
“老夫當年帶兵打仗的時候,
小家夥你都沒出生呢?你又有什麽資格問老夫!”江白淡淡的說道,雙眸愈發冰冷,如此一群害蟲賴在軍中,盡管修為再高,又有何用。 話落,江白氣勢陡然一變,猛地從帥座上站了起來,“韓生,把令拿來。”
“是。”韓生激動的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青銅令牌,遞給了江白。
“他沒有資格,我總有了吧?”王華雙眼一眯,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名千夫長,直接上前兩步,昂首挺胸,一臉驕傲的走了出來,朗聲問道。
“你又有什麽資格?”江白嘴角一翹,慢悠悠的問道。
“我父親乃帝國,地字軍統領!”王華朗聲說道,這句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顯得異常熟練。
“呵呵……”江白沒忍住笑了,難得的失態,恢復之後, 臉色的變得冰冷起來,道,“若是你父親來問我,我可能還會和他說教一下,你還沒資格!而且你難道不知道見令如見人,你見武侯,應有的軍禮都不懂嗎?”
話落,江白隨手一甩,將手中的青銅令牌丟到了身前的案台上,武侯二字極其顯眼!
“你!”王華就要發怒,卻被身後的楊平拉住,深呼了一口氣,朝著江白拱了拱手,慵懶隨意的說道,“近衛軍千夫長,王華,參見武侯。”
“啪!”
一陣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豁然響起,王華整個身子都側向了一邊,右臉的臉頰上,浮現了一個紅腫的手掌印。
江白冷冷的望著王華,已經收手,速度之快根本無人看清動作。
“這就是你的軍禮?你堂堂武將世家出身,連個軍禮都不會!”
“你,你敢打我!”王華捂著臉頰一陣發愣,半晌才回過神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伸出手指憤怒的指著江白,狠狠的說道。
“老夫是在教你最基本的禮節,以免到了外面,別人笑話你王家,毫!無!家!教!”江白淡淡的說道,唯獨最後四個字加了重音。
“你辱我王家,就是殺了你,你武侯府也怪不了我!”王華此時也看出孟興完全是站在這名老者那邊,乾脆撕破臉皮,怒意昂然的吼道。
“澈兒,教教他,如何行軍禮,客氣點,人家身嬌體貴。”江白突然一笑,對著身旁的孟澈緩緩吩咐道。兩人都是武境九重的修為,但實力絕對是天差地別的。
“是!”孟澈抱了抱拳,應喝了一聲,緩緩走向了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