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守等人自尋死路,但是郭寬可不能坐以待斃!
郭寬一邊讓郭歡聯系郭家未走的青年男子,試試能不能組成守衛。一邊聯系陽翟其他大族,看一看有沒有能結成同盟的可能。
不過結果卻收效甚微,以前那些留在陽翟的郭家宗族,大部分都是貪財重利的短視之人,怎麽會白白出力幫助郭寬?
而陽翟的其他大族也讓郭寬連連碰壁,不過有了之前楊彪的教訓,郭寬對黃氏、張氏和唐氏都沒抱多大的信心,不過都是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罷了。
真正讓郭寬在意的是陽翟辛氏和陽翟趙氏,前者有郭寬熟悉的辛氏兄弟辛評、辛毗二人,後者在陽翟也擁有非常不錯的口碑,當然這重中之重就在這如何說服辛氏上了。
趙氏的說客之路給了郭寬極大的信心,他在趙氏受到了趙氏家主趙平的盛情款待,而趙平也是典型的儒士,在郭寬曉之以利,動之以情的話語中答應了和郭家結為同盟,共同應對黃巾反賊。
這其中最出乎郭寬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促成這次結盟的關鍵人物竟然是趙平的兒子――趙儼,一個跟他同年出生的孩子。
這讓郭寬一度懷疑趙儼也是穿越人士,不過他又想到如果趙儼也是穿越人士應該讓趙家早早避難,而不是坐以待斃,後來隻能說這孩子是真聰明!!!
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郭寬在成功說服趙氏之後,滿懷信心的前往了辛家。
送上了名帖之後,郭寬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歷史名人,辛評、辛毗兩兄弟,這兄弟二人約莫二十五歲上下,長相頗為相似,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死人臉,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威嚴。
禮畢之後,郭寬也沒寒暄,直接便進入了今日前來的主題,說到:“小弟陽翟郭氏F公之孫郭寬,見過二位兄長。
太平道反賊日益猖獗,雖現在潁川不見其蹤,然太平道必然此刻集結潁川之信徒,若是等到太平道準備充足,必定對我陽翟行那雷霆萬鈞之事,若到那時,陽翟危矣。
懇請辛氏同我郭氏、趙氏攜手同盟,共抵反賊。”
辛氏兄弟相視一眼,辛評也不是那故弄玄虛、推三阻四的小人,但也不是衝動魯莽之人,於是便問道:
“我們兄弟二人近日常有聽聞,賢弟為抗擊那太平道多有奔波,但我心中實有困惑,這黃巾賊不過耕農流民,緣何讓賢弟這般憂心不已?”
郭寬聞聽此言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辛氏兄弟非是短視之人,若闡明緣由,必將說動辛氏;而憂慮的是若沒有一個非常合理的原因,肯定無法打動這二人。
不過郭寬還是心中頓覺振奮,隻要你講道理,那麽就有機會。
郭寬檢索了一下腦中備好的理由,清了清嗓子,說到:
“非是小弟別有用心,而是那太平道來勢洶洶,不得不防。
小弟此言理由有三,
這其一,太平道雖然倉促舉事,然而那張角蓄謀已久、準備良多,朝廷不過近日得知太平道不軌,若冒然對壘,以有心算無心,我大漢必將措手不及!此為智輸。
這其二,大漢軍隊雖然連年平叛西涼,但是冀、豫、徐、荊等州之兵久疏戰陣,太平道雖然多是流民耕農,那張角蓄謀已久,其門徒信眾必定早已暗中操練許久,而且黃巾賊人比之漢軍更加奮勇,若兩軍交戰,恐怕不易抵擋,此為力輸。
這其三,天子受奸人蒙蔽,宦官貪贓枉法,弄得朝堂烏煙瘴氣,
百姓民不聊生。雪上加霜的是這幾年連年天災,賦稅徭役極重,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死傷無數。這太平道雖行逆天之舉,然而天下百姓都想求一個生路,此乃義輸。 有此三輸,若還是不妥善加以防范,豈不是至那無辜百姓於黃巾賊子的屠刀之下麽?”
說完郭寬為了烘托感情,又起身向辛氏兄弟拱手道:“我代表陽翟數萬蒼生,懇求辛氏救陽翟於水火之中。”
辛氏兄弟比之文太守,不論是胸襟,還是眼光都高了不止一籌,而且還是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然作為黨人受黨錮之禍的阻礙,但是內心憂國憂民的情懷還是遠超常人。
聽了郭寬一番肺腑之言,也認識到了黃巾賊的危害,更是聽懂了郭寬那極其不明顯的暗示,黃巾賊首要目標就是你我等大世家啊!
於是辛氏兄弟連忙向家主稟報此事,經過一番商量最後同意了郭寬的聯盟,但是辛評還是對郭寬說道:“賢弟,雖有我三家聯盟,但是依你之言,黃巾賊人多勢眾,防禦起來恐怕尚顯不足啊!”
郭寬哪裡不知僅憑三家無異於螳螂擋車,可那文太守剛愎自用,不聽忠言,他又有何辦法呢?隻好安撫辛氏自己會盡快努力說服文太守。
潁川書院也在荀爽的安排下遣散了寥寥無幾的學生,而荀爽也搬到了郭家,也算是陽翟縣的內城,安全防護更加完善一點。
郭寬跟荀爽匯報了自己的成果,雖然不足以改變大局,但是郭氏辛氏和趙氏也能湊出一千青壯,而且還有郭寬那一百精兵,也算是一股強力的自保實力了。
郭寬也知自己年歲尚輕,不足以服眾,所以這聯盟還得靠外公荀爽居中坐鎮,自己也就能帶著三家組成的一千散兵遊勇抓緊操練。
不過讓郭寬稍感欣慰的是,自己這兩年學習武藝,雖然本領一般,但是這武人的氣質還是受到了這一千士卒的支持,這小將軍當得也不算費心。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時文太守雖然不能說飲酒作樂,但是也是粗心大意,毫無防范。
可是讓文太守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半個月裡,黃巾軍勢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黃巾軍更是燒毀官府,四處劫掠,潁川此刻已經一片烽火。
等到文太守收到消息,潁川十七縣已經大部分淪陷,只剩下陽翟、穎陰、許縣和長社等幾個大縣還在堅守,而陽翟作為潁川治所,豫州的戰略要地,黃巾潁川部將領何曼已經率領上萬黃巾軍攻打陽翟,不僅如此還有數萬要趕往冀州的信徒也跟隨何曼。
何曼距離陽翟不足百裡,此刻情勢萬分危急!
郭寬不久也接到了這個消息,是陽翟眾族以及郡中官員請求外公荀爽主持大局,而讓郭寬又好氣又好笑的是,文太守這個酒囊飯袋聽到潁川大部分淪陷,黃巾軍進攻陽翟,一時間又擔心自己的安危,又擔心皇帝的懲罰,竟然直挺挺的昏過去了。
郭寬當時接到這個消息正在操練三家聯軍,也顧不得卸去盔甲,連忙跟隨外公荀爽前往太守府。
太守府中包括郡中官員,以及辛氏、趙氏、唐氏、黃氏、張氏已經等待多時,看見荀爽和郭寬前來,也是心中稍微安定,張氏家主連忙上前問道:“慈明公,黃巾賊子大軍犯我陽翟,聽聞黃巾亂賊在郟縣大肆屠殺,我等該如何是好啊?”
外公荀爽氣度自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瞅了一眼郭寬。
郭寬知道此刻也不是謙虛的時候,自己當然不能退後了,於是便道:“不知郡尉,陽翟此刻有多少守軍?”
之前那個拍文太守馬屁的郡尉此刻也支支吾吾的說道:“郡中守軍久疏戰陣,預計能戰的也就一千五百人...”聲音到後來越來越小,畢竟這陽翟可是將近三千軍士,這一半能打仗的他還多說了呢!
郭寬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又問到:“不知可有斥候打探到了黃巾賊子一共多少人。”
郡尉也是一個不堪大用的庸人,作為潁川第一軍事指揮官竟然連最基本的敵我情況都不知道, 於是隻好看了眼陽翟縣尉。
陽翟縣尉雖然年紀輕輕倒也是懂事之人,立馬補充道:“斥候根據何曼軍的排陣約莫估計可能有一萬兩千人。”
周圍官員以及士人聽完也紛紛臉色一白,議論聲頓時此起披伏,那潁川郡尉此時更是顫顫巍巍,不過這陽翟縣尉表現出乎郭寬的意料,倒是鎮定自若,頗有風范。
郭寬也忍不住好奇,於是連忙問道:“縣尉大人,這般自信可有何良策?”
眾人也都看出了縣尉此刻並不驚慌,於是都希冀的看著縣尉,希望他能夠解決陽翟此刻的危機!
出乎意料的是,縣尉竟然說到:“身為漢臣,皇恩厚祿,當為朝廷盡忠,所以自不必驚慌!”
本以為這縣尉能有妙計,沒想到卻聽到這決絕的話語,那群無能之輩心中更是驚慌,當然這並不包括郭寬和荀爽這群有識之士。
郭寬對縣尉表現出來的忠誠和堅毅也深感欽佩,於是便問道:
“敢問縣尉大人高姓大名?”
“不敢當郭公子如此高抬,在下陽翟棗氏棗祗字子重。”
雖然郭寬知道棗祗乃曹魏重臣,但此刻也不是商業互舔的時刻,於是郭寬看這潁川郡尉膽小無能,隻好越俎代庖,帶領兵事。
連忙吩咐棗祗封鎖陽翟,不準有人進出,並且安排士兵駐防陽翟,又與外公辛評兄弟等人商討如何對付何曼,此刻正是大家眾志成城之時,卻迎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潁川郡尉和陽翟張氏竟然要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