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最終到底還是簽署成功了,除過中間曾有薩蘭德人的殺手混進來刺殺雙方主將之外,再無任何的波瀾。
艾特拉斯伯爵吊著被殺手刺傷的右臂來到了領主大廳的門口,在請求護衛的通報之後便站在通道處等待。
來往的侍從、衛兵看見他都遙遙的行禮,他也高興地一一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要知道,他此時的心情真的是非常愉快,盡管他當時差點被那個薩蘭德殺手刺死,但是作為為葛瑞福斯國王擋下一這刀的忠臣,他又重新獲得了葛瑞福斯國王的信任與其他幾位大領主的友誼,就連他一年之前所做的那件蠢事似乎也隨著這件壯舉而煙消雲散了。
也許,自己很快就又能回到權力的中心了,艾特拉斯伯爵一邊回應別人的問好,一邊在腦海裡暗暗的想到。
就在他這樣想入非非的時候,一個羅多克軍士從大廳裡走了出來並帶好了大門:“伯爵大人,國王陛下請您進去,還請您把武器交給我,不要讓我們為難。”
艾特拉斯伯爵笑著對著這位護衛點了點頭,頓時讓這位可敬的護衛受寵若驚,在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長劍之後,殷勤的為他打開木門請他進入到了大廳裡面。
艾泊德勒斯堡的領主大廳他不是第一次來了,確切的說他曾經無數次的響應過該堡的主人來這裡參加過宴會,所以說艾特拉斯伯爵對這裡可謂是非常熟悉。
葛瑞福斯國王端坐在中央那張前幾天開會時他坐的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艾特拉斯伯爵不敢打擾他,隻得默默的侍立一旁,等待國王思考結束。
過了好一會,葛瑞福斯國王才好像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客人這樣一件事一樣,衝滿歉意的對著艾特拉斯伯爵點了點頭,並吩咐左右的侍從為他搬上一張椅子來。
”陛下,咱們的大軍已經在這裡停歇了五天了,據咱們的斥候來報,薩蘭德人這會已經到了車勒茲附近了。如果我們再不出擊,恐怕車勒茲地區的貴族和公民們就危險了!“
葛瑞福斯國王沉默著點了點頭,伸出手把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封信遞給了身邊的侍從,示意他把信交給艾特拉斯伯爵閱讀。
艾特拉斯接過了侍從手中的信件,仔仔細細的看了下去。
還不等他看完,他就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麽!諾德人他們瘋了麽,竟然還敢在這個關頭跟斯瓦迪亞人宣戰?他們就不怕被斯瓦迪亞人和維基亞人碾成粉末麽!“
葛瑞福斯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剛剛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雖然不確定,但是綜合現在的情況分析來看,他們說的應該是真的。“
”什麽消息,陛下?“艾特拉斯伯爵連忙追問。
”有海上的商隊曾經看見,一支大約有四萬人的諾德人部隊從格陵蘭島坐船來到了卡拉迪亞,我想這也就是他們膽敢和維基亞還有斯瓦迪亞雙線開戰的原因了。呵,這幫諾德蠻子,看來是在格陵蘭真的過不下去了啊。“
艾特拉斯伯爵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麽陛下,斯瓦迪亞人許諾給我們的援軍還作數麽,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吧?“
葛瑞福斯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略顯疲憊地說道:”自然是有影響的,原本他們許諾會支援我們三百斯瓦迪亞騎士和兩千名重騎兵,但是這件事出來之後,盟軍就縮水到一百騎士和八百重騎兵了,關鍵是我們還不好指責他們什麽!“
艾特拉斯想了想,最終還是站起了身子:”可是陛下,無論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們都不能呆在這裡不動了,車勒茲地區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了,如果我們在明知那裡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放任薩蘭德人燒殺搶掠的話,您的聲望和權勢會受到很大影響的!“
”好,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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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布克城堡以東三十公裡外的一片平原上,整整三千名諾德步兵排著整齊的隊列與五千維基亞人遙遙相對,倘若此刻有外人來到這裡,一定會對於現在的狀況感到非常驚奇,因為大家都知道——諾德人中很少有懂得如何列陣的。
眾所周知,諾德人他們的個人戰鬥力普遍非常強橫,而且從來都是悍不畏死的,以戰死為榮,認為只有戰死的戰士才有資格被接引到他們的理想殿堂——松加德。甚至每個諾德人都以衝鋒在最前頭為榮。所以這就導致了每次開戰的時候他們都是一窩蜂般的撲向敵人。
也許最開始他們還能在長官的命令下保持一點陣型,但是到了最後就連長官也會失去理智,那時候就完全可以說是是各自為戰了。
但是此時這群諾德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好象這根本就不是諾德人一樣。
“前進五十步!”諾德人的軍陣裡有人高聲的呼喝。
諾德步兵沉默著,一雙雙沉重的皮靴踏在卡拉迪亞大陸西南部的草甸上,不斷地向前推進,像是掀起了一陣颶風。
“堅守此地!”
諾德人隨著命令將腳步停下,最前排的士兵則舉起了手中的圓盾,形成了一道堅實的壁壘。
”維基亞!衝鋒!“
一個身著鱗甲的維基亞騎士平舉著騎槍,大聲的嘶吼。
”上帝與我同在!“
在他的身後,維基亞士兵們也紛紛的怒吼著,在維基亞弓箭手的掩護下,保持著楔形陣朝著諾德人衝鋒而去。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最前排的諾德士兵們的盾牌上已經扎滿了箭鏃,不時地有諾德士兵中箭倒下,但是很快就有後面的士兵補充上來,抵擋維基亞人的箭雨。
“投矛!”
終於,維基亞人衝鋒的距離對於諾德人來說已經足夠近了。最前排的士兵高舉著盾牌半蹲下來,身後穿著鏈甲的戰士們則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將手中的投矛用力地甩出,尖銳的聲音瞬間響徹了這片天地,
無數枝投矛呼嘯著在天空中劃出弧線,直直的射向那些正在衝鋒的維基亞人。最前面的那個維基亞貴族騎士見狀,連忙豎起了自己的騎兵盾,然而那原本很是堅固的盾牌卻在沉重的投矛的攻擊下像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輕易的就被刺穿,巨大的力量在刺穿了盾牌後又刺穿了他的肉體,帶著他的身體重重的向後飛去。
只是這諾德人的第一輪投矛就已經讓維基亞人失去了近六百名戰鬥力,然而還不等維基亞人緩過勁來,又一輪投矛接踵而至。
三輪投矛過後,維基亞人衝鋒的部隊已經不足最開始的二分之一了。可是這還沒完,就在第三輪投矛裡的最後一枝投矛還沒有來得及徹底地落下的時候,諾德人已經開始發起了衝鋒。
疾馳而出的戰士們揮舞著手中的飛斧,一邊跑一邊把它們朝前飛擲出去,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們終於準備跟維基亞人短兵相接了。無數的諾德士兵揮舞著長矛、利斧,大聲的發出屬於他們的戰吼,高舉著盾牌,狠狠地撞進了維基亞人的軍陣當中,瞬間把他們撞了個七零八落。
怒吼、碰撞、砍殺、斷肢、鮮血。
只不過短短的二十多分鍾的時間,人數近四千的維基亞衝鋒部隊就徹底的被諾德人給碾碎了。大吼聲和砍殺聲稍稍停息,從上往下望去,這戰場就好象地獄一般可怖。而那當中站著的剩下的一千二百多諾德步兵,則好像惡魔一般令人遍體生寒。
伏爾波拉特波耶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就連夾住馬腹的雙腿此刻也開始微微地發抖。
戰場中的諾德人已經開始重新集結了,他們沉默著重新組成了那道難以逾越的盾牆,然後又沉默地踏著沉重有力的步伐朝著山上的維基亞射手們逼近。
一個老兵呆呆的看著那些不斷逼近著的諾德人,喃喃的說道:”上帝啊!他們……他們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