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爾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那個混蛋的劍術確實有幾分出彩之處。不一會的功夫,夏爾的衣服就被他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漸漸在衣服上蘊出一團團紅色的印記。
夏爾的額頭上開始慢慢見汗,但是他清楚勝利終將屬於自己。
米卡男爵故計重施的把劍直直的向著夏爾刺來,又在半途改為上挑,夏爾剛才故意吃了他幾劍就是等他這一招。他將身子一側錯開了米卡男爵的劍鋒,緊接著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向前刺去。
此刻米卡男爵高高挑起的長劍根本來不及回防,夏爾一劍就刺穿了他的心髒。緊接著,夏爾把帶血的劍從米卡男爵的胸膛中用力的拔了出來,然後在空中帶起了一大簇血花。
男爵的劍掉在了地上,人群之中傳來一片驚呼,他捂著自己胸前的創口,慢慢的坐倒在地。男爵府的醫生連忙湊到他的跟前查看他的情況,在他哀求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的眼睛裡漸漸的蒙上了一層灰色,他仇恨的瞪著夏爾,他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不已。他對著夏爾說:“你的姐姐就是個臭婊子,我永遠也不會後悔殺了她,你們家的人都是一群雜種,一群雜種!”
夏爾憤怒的克制不住地想要在他的身上再開幾個大洞,這時一旁的村長緊緊的拉住了夏爾:“大人,足夠了,足夠了!難道這裡的鮮血還不夠多麽?難道這裡的恐懼還不夠深刻麽?想想您自己吧,想想您的姐姐,不要再衝動了!“
夏爾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姐夫。躺在那裡的是他不是自己,他完全沒有必要為失敗者的犬吠而憤怒。夏爾輕蔑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米卡男爵,你就是個無能的懦夫。“
他明顯被夏爾的話激怒了,他想要跳起來伸出手抓住夏爾,但是緊接著他的身子抽搐了幾下就倒在那裡再也不動了。
鮮血漸漸的在他的身子底下蔓延開來,流到了夏爾的腳下,四周的人群一片寂靜,他們都用可怕的眼神看著夏爾,盡管此刻夏爾才是勝利者,但是他卻克制不住地想要逃跑。
夏爾強壓下來這種情緒,向著四周的人群說道:”我,是色斑拉的領主,帝國的子爵!這場決鬥我獲得了勝利,今後無論誰問起你們,你們都是這場神聖的決鬥的見證人,以上帝的名義!“
四周的人群裡還是一片安靜,沒有人迎合他的話,他感覺越來越不自在了。彎下腰,用地上的手帕擦幹了自己劍上的鮮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後面的人群就這麽一直注視著他離開村子,直到夏爾覺得村子裡的人再也看不見自己了,他這才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
盡管發生了這麽不愉快的事,夏爾還是沒有時間為自己的姐姐難過了,他忽然想到,也許侯安子爵也是一個可以很好的證明自己身份的人。於是他撥轉馬頭,朝著侯安子爵的領地狂奔而去。
快傍晚的時候,夏爾終於來到了侯安子爵的領地,他的”城堡“大門緊閉,上面不時走過的身影證明這裡還沒有人去樓空。
一個帶著奇怪頭盔的男人探出頭,看了夏爾一眼,他顯然是認出來了,連忙給後面的人說著什麽,緊接著,城堡的大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夏爾騎著馬緩緩的走進了城堡,那個男人來到了他的馬前,他這才看清這個男人正是許久不見得侯安子爵。
夏爾趕緊跳下了馬,
跟他見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尊敬的侯安子爵大人,我需要您的證明,證明我是色斑拉的合法繼承人,這樣我才能說服雷茲克的皮平大人出兵幫助我奪回我的家鄉。“ 他深深地看了夏爾一眼,推著夏爾就要讓夏爾跟他進到大廳裡去,夏爾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但是畢竟有求於人,於是夏爾還是照做了。
侯安子爵揮揮手趕走了大廳裡的所有傭人,直到整個大廳徹底的安靜下來他才看向了夏爾。
“聽著,孩子,我明白你想要奪回自己家鄉的迫切想法,我同樣也能理解你,但是你走錯方向了。”
夏爾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他也很好地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侯安子爵長長的歎了口氣說:“按照帝國的法典,你確實有權利請求其他貴族的幫助,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什麽呢?北方人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摸到了雷茲克平原,而我們的貴族們卻還在爾虞我詐,每個人都想著在保全自己的同時踩別人一腳。你想要皮平那個老滑頭出兵幫助你,還不如等著天上掉第納爾呢。”
太陽已經漸漸的落下了地平線,整個世界一片悲涼的的血紅。夏爾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他明顯看出了夏爾的乞求,長歎一聲說:“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看見了,我的領地了也就這十幾個士兵,其他的農民也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能不能守住我的領地都是個問題, 更何況正面與敵人交鋒呢。不過我這裡倒是有個好點子,沒準可以幫到你。”
聽到這裡,夏爾激動地拉住了他的手,連聲的詢問到底是什麽辦法。
“去帝都吧,哈瑞斯四世陛下絕對會支持你的!孩子,帝國與你同在!”
夏爾看著眼前的這個出了名的老好人,此刻在火把照射下他竟然給他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
子爵看著夏爾,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錢包,錢包裡鼓鼓囊囊的,他對夏爾說:“聽著,孩子,拿上這個,你會需要它的,帝都裡的官吏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如果不把他們喂飽你是不可能見到陛下的。”
夏爾感激地看著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卻隻是擺了擺手告訴夏爾他估計以後也用不上這些了。
“不,相信我侯安大人,我發誓,我一定能夠說服陛下出兵的,您一定要等我回來!”
他不說話,隻是看著夏爾笑了笑,然後他轉身又從背後摸出了一封信:“帶上這個,我的小朋友,有他總比沒有強,你到了帝都就去找一個叫拉羅夫的書記官,他是我的親戚,他會幫助你的。現在孩子,出發吧,時間可不等人啊!”
他們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庭院裡,侯安子爵讓他的仆人從自己的馬廄裡牽出了一匹栗色的母馬給夏爾:“你的狂風已經累壞了,僅僅靠她你可到不了帝都,”
夏爾真誠地向他道了聲謝,騎上了那匹馬,帶上他叫人準備好的乾糧,跟他道別之後離開了他的領地。
他,要去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