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這群怪鳥越來越近,林恩攥著“爆炸珠”的雙手也越來越緊。盡管臉上熱汗直流,但是雙手一直保持著平穩。
“吃我一……啊?”
就在林恩揮動一半,即將松手讓“爆炸珠”飛去怪鳥群的時候,怪鳥群驀地怪叫一聲,行動一致地拐了一個彎,從他身邊拐過去,理都不理他。
翅膀拍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速度也越來越快,似乎在躲避著什麽,這讓林恩一怔,揮動的動作也停止下來。
“什麽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麽讓這群記仇的畜生不當場報仇?”
他好奇地自語一句,把“爆炸珠”收進黑不溜秋的空間戒指,再從裡面掏出一瓶裝著乳白色液體就像牛奶一樣的藥劑。
撓了撓後腦杓,林恩迅速把這瓶藥劑灌入口中。不過幾息時間,全部乳白色液體都咽入腹中。
“不僅形狀像牛奶,顏色像牛奶,就連味道也像牛奶,取什麽鬥氣恢復藥劑的名字,乾脆叫牛奶得了。”
林恩面無表情地吐槽著,同時精神力蔓延到心臟位置進行感應,這裡是鬥氣的源頭。
和法職者與聖職者都有一個儲存他們力量的部位不同,戰職者的鬥氣源自心臟,隨著血液流動,儲存在各塊肌肉上。因此戰職者只要修行出第一縷鬥氣,之後的鬥氣完全可以由人體自然產生。
這些鬥氣受戰職者操控,就像是身體的部件一樣,對自身完全沒有危害。也因此,戰職者晉級時,鬥氣需要錘煉全身每一塊肌肉,以達到容納數量更多,質量更高的鬥氣目標。
林恩調動精神力到心臟位置,自然是在感應鬥氣的恢復速度。“鬥氣恢復藥劑”是有助於鬥氣恢復的藥劑,將恢復速度變為原來的兩倍。
“按照這個速度,再歇息半個小時,鬥氣就差不多回滿了。”
林恩對於自己的鬥氣恢復速度是非常滿意的,他曾經打探過,一般青銅極限的戰職者鬥氣耗盡後,至少需要兩個半小時才能完全恢復。
而他容納的鬥氣不僅比同級別戰職者的數量多,質量也高。
“應該是那邊發生了什麽,讓這群怪鳥如此倉皇逃竄。”
趁著歇息的功夫,林恩開啟【鷹隼之眼】望向了怪鳥老巢所處的方向,他對令怪鳥逃竄的原因感到好奇,說不定這就是魔獸封鎖圈形成的緣故。
……
太陽正中。
就在林恩抓緊恢復鬥氣的時間,臨楓村的山民並沒有因昨日山狼襲擊而改變作息,照常出現在村子的每一個角落。
給種植物澆水的繼續澆水,給家禽喂養的繼續喂養,製造木製品的繼續製造木製品。對他們來說,隔一段時間就被襲擊,早已習慣。
“父親,旅者先生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會不會是出事了?”莉莉安面露擔憂,問向了她的父親,也就是臨楓村的村長喬伊斯。
喬伊斯也心中不安,但是在自己女兒面前,他時刻保持著冷靜的神色。他說道:“怎麽會呢,莉莉安。你見識過旅者先生的實力,野獸不是他的對手,連凶惡的半魔獸也不堪一擊,他怎麽可能會出事!”
他似乎是在安撫自己,越說心裡的底氣越足。
“你也知道他要去離村子二十多公裡的二月香之山,路程遠著呢!我們普通人要是去那裡起碼花半天多的時間,就算他是強大的職業者,路上也得解決攔路的魔獸,現在很有可能才剛到二月香之山。”
喬伊斯並不知道林恩的具體實力,
往低裡估算林恩的腳程。 “原來如此,那應該是我瞎擔心了。”
莉莉安拍了拍毫無起伏如同洗衣板的胸前,心安起來。
“篤篤篤……”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
村長一邊喊著,一邊往屋子的大門行去。
“是我,喬伊斯。”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喬伊斯開門前就穿透木牆,傳進屋子。
“原來是老伯特你啊。”
喬伊斯身為村長,自然對村子裡每一個村民都非常熟悉,一聽聲音就知道主人是誰。
一打開門,果然見到一位老態龍鍾的蒼發老翁站在門前,正是喬伊斯口中的老伯特。
老伯特老得牙都快掉光了,他說起話來慢條斯理。
“喬伊斯,你這孩子是我看大的。我看著你由一個調皮的小鬼成長到一位英俊的青年,娶了妻子,生了孩子,還接過村長的職位……”他嘮嘮叨叨講述喬伊斯一堆往事後,話鋒一轉,訓斥喬伊斯起來。
“你以前乾得挺好的,怎麽會乾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最近村子被襲擊的次數越來越多,村民都苦不堪言啊……”
村長頓時不自在起來。
“老伯特,你是我尊敬的長輩,所以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我都聽著,不用拐彎。 ”
老伯特睜大渾濁的眼珠瞥了他一眼,繼續慢悠悠地開口。
“跟我到廣場去,村民已經聚齊了,準備罷免你,選舉出新的村長。”
喬伊斯聞言,臉色一白,急忙問道:“罷免我?就為了那事……好吧,我令村子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應該的,我想知道新任村長是誰?”
“村民已經決定了,由斯特當選新任村長。斯特承諾,在當選後立即操辦山神祭,平息山地之神的憤怒,讓村子恢復往日的和平。”
喬伊斯一聽,立馬大叫起來:“選誰都不能選斯特!老伯特你也知道,斯特整天遊手好閑,偷雞摸狗,我看在他好歹是臨楓村的一份子上才沒趕他出去……”
老伯特突然厲聲打斷:“行了,喬伊斯,我知道斯特曾跟你是情敵,你討厭斯特,但是村民已經決定了,多說無用,跟我下去,接受命運吧,為了村子的明天!”
村長如雪打的茄子的一般,焉壞了。他低頭喪氣,跟在老伯特後面往臨楓村中心的廣場行去。
木屋裡,莉莉安將這兩人的交流都聽入耳裡,正一臉憂愁地望著自己父親落寞的身影。她雙手合十,不停祈禱:“我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那個樣子……旅者先生,我只能寄希望於你了。祈禱你早點歸來,證明父親的清白,最好能解決野獸襲擊這件事。”
祈禱完,她將屋子的大門關上,不忍心看向廣場。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栽進了被窩,用厚厚的被子將自己的小腦袋完全遮蓋。
屋子裡只有她一人,沒有人聽到,從被子裡傳出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