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的妻子王芪,出身名門,其祖父是北宋宰相王,其父王仲山。王芪的表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女詞人李清照。
由於出身名門,王芪和皇室宗親的子女也有不少交集。趙構的賢妃潘氏,和王芪的感情就相當的好。當初潘賢妃入宮,其實就是王芪在暗中使力。
因為有了這麽一層關系,加上王芪又是女眷,所以得以經常進宮和潘賢妃歡談。
潘賢妃和王芪總有說不玩的話題,最近她們又有了新的話題。就是孩子。潘賢妃是丈夫不能生育,王芪是自己不能生育,說到底,她們都沒有孩子。
潘賢妃非常思念已故的趙敷,和王芪談話八九不離十地都會涉及到趙敷。
“若是敷兒還在,如今我也不用這般無聊了。”潘賢妃感歎道。王芪是個很彪悍的女人,對於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情絲毫沒有避諱,反而十分坦蕩:“我膝下也是無兒,與你又有什麽不同?”
潘賢妃道:“阿姊切莫這麽說,你不是還有綞穡靠晌夷兀棵刻烀娑哉飫淅淝邇宓墓睿鏊禱暗娜艘裁揮小!
王芪也同情潘賢妃:“難道你就不想再要個孩子?”潘賢妃皺眉道:“怎麽會不想?隻是有些事,阿姊不懂的。”雖然趙構不育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但是潘賢妃必須謹言慎行,對於這個問題,對外人絕對絲毫不能提及。
王芪握住潘賢妃的手:“我如何不知?隻是你可以用別的辦法啊!”
潘賢妃憤然變色,掙開王芪的手,站起來嚴肅道:“請阿姊說話注意點!這裡是后宮,我是賢妃。”
王芪馬上意識到潘賢妃誤會了,以為自己勸她去偷情。王芪急忙站起來賠笑道:“賢妃誤會了。阿姊哪是那種人?”
潘賢妃不解:“那阿姊是什麽意思?”王芪笑了笑:“難道賢妃不曾聽聞宮中有一位郡王嗎?”
“阿姊的意思是……”
“不錯,既然普安郡王可以進宮,為什麽賢妃不勸聖上再納一位宗子,由你撫養呢?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有個孩子在身邊,也不用像現在這樣。”
潘賢妃低下頭,她顯然被王芪說得心動了。自從趙敷死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無依無靠,尤其是趙構又失去了行房事的能力,她的日子可謂是一點樂趣都沒有。而且,憑什麽張婕妤一個婕妤都可以養一個宗子,自己是賢妃卻不可以?
片刻,潘賢妃緩緩道:“這件事,我和陛下說說吧。隻是外面兵荒馬亂的,不知道會不會還有皇室宗親的子弟。”
王芪點點頭,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道:“前幾日我收到丈夫來信,說他在江州遇到一位皇室宗親,是太祖之後。聽說還是和普安郡王的父親是同一輩分的。我丈夫說他在江州的日子過得十分潦倒,他看了都覺得痛心。尤其是他的兒子,聽說餓得骨瘦如柴。”
潘賢妃眉頭一蹙,便道:“好吧,我和陛下說一說。”
王芪心花怒放,秦檜布局關鍵的一枚棋子就是潘賢妃,隻要有潘賢妃在趙構耳邊吹枕邊風,趙伯璩入宮就沒有太大的障礙了……
王芪看著潘賢妃暗笑,自己和潘賢妃自小相識,一個毫無心機,內心軟弱的人,是最好被迷糊的了。
潘賢妃此時正思索著該怎麽勸說趙構,竟沒有發現王芪那異常的笑容。
夜晚,趙構聽了潘賢妃的訴求,心裡很不是滋味,趙構雖然是人君,但是對於這些患難與共的妻子,他心裡始終有愧。
本來趙伯璩入宮也沒什麽,隻是趙構心裡尚有疑慮。
一來,這個趙伯璩不同於趙瑗。趙瑗的父親自己是見過的,而且當初趙瑗出世時自己還去賀喜。趙瑗的血統是純正的趙家人這點無疑。但是趙伯璩卻來歷不明,貿然讓他入宮始終不妥。
二來,就是此事涉及到秦檜,而且,這趙伯璩還是秦檜找到的,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不僅如此,當初自己罷免秦檜的時候,說了永不錄用他,現在如果納趙伯璩為子,那怎麽處理秦檜?他畢竟有功,要趙構出爾反爾,他心裡實在不樂意。
但是看著潘賢妃那副哀求的樣子和秋波般的眼睛,趙構又不忍心拒絕她,便愛憐地把潘賢妃嬌小的身體攬入懷中,道:“此事讓朕考慮一下。朕盡量滿足愛妃。”
潘賢妃點點頭:“臣妾謝過陛下。”
一名宦官急急忙忙跑過來,見趙構摟著潘賢妃,立即就停了下來,低下頭,鹼聲不語。
趙構放開潘賢妃,道:“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說著,還笑眯眯地看著潘賢妃。
宦官道:“陛下,剛剛八百裡加急軍報,金人,出兵圍攻仙人關,吳d將軍派人告急!”
趙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