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莫儔和聶盤聯袂上門,但是秦檜卻不打算出面。原因很簡單,你們兩個是為公事來的,又不是來拜訪我,雖然我秦府死了人,但是府邸那麽多下人,哪能個個我都管得著?所以,秦檜很自然就把這擔子交給林一飛了。
不過林一飛還是嫩了點,怎麽比得上莫儔這個“老油條”,很快,逼得沒辦法的林一飛,隻得去請秦檜出門了。
“呵呵,莫知府上門,寒舍蓬蓽生輝啊!”自己和莫儔的交易可是在暗地裡進行的,現在有外人在場,秦檜怎麽可能表現地和莫儔相熟?
“秦相客氣了,今日來不過是為了煎餅巷命案。據我們所查,死者都是相府的府兵,不知秦相對此有何解釋?”莫儔面無表情道。
秦檜早有措辭:“唉,雖然他們是我的府兵,但是本相精力有限,雖然休沐了,但仍在關心朝事,以至於忽視了府兵,造成這樣不幸的事件。”
“哦?聽秦相的口氣,是說並不知道那幾個府兵為何外出,又為何而死咯?”
“唉,都怪本相啊!”秦檜惺惺作態道。
莫儔心裡鄙夷:“可是秦相,我查訪得知,那晚有人看見那三位死者,和令公子秦熺以及其它七位男子出現在臨安西南角,不知道秦相知不知道此事?”
秦檜心裡暗罵秦熺愚蠢,居然被人看見了。旋即,秦檜心裡暗暗感覺不妙,莫儔這擺明是要落井下石啊。秦檜狐疑地看向莫儔,依舊面無表情。
而聶盤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莫儔,他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莫儔不過是出言胡謅,只是因為他是當事人,知道內幕而已。
見秦檜沒有答話,莫儔繼續說下去:“因此,我特意去了一趟西南角,一探訪,才知昨晚西南角那邊失蹤了一女子。據常居在那裡的百姓說,那是個老婦的女兒。因為老婦經常來送食,所以他們便認得那女子。”
秦檜心裡幾乎要噴火,那女子是誰你不知道嗎?我勞心勞力地替你辦事,你居然在這落井下石?
“本相說了,相府之大,不是萬事萬物本相都能管的,莫知府若是要了解內情,請找相府的管家,本相會吩咐他好好配合莫知府的工作的!”以秦檜的心智,怎麽可能猜不出莫儔的意思?看來,他也是反本相的人之一。想到這點,秦檜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莫儔擺擺手,冷聲道:“秦相在休沐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居然可以充耳不聞?我建議秦相,還是好好去和府內的人了解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明日,我再上門向秦相討教。”
秦檜勃然大怒:“莫儔,本相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呵,剛剛陛下頒旨,責我速辦此案,京都大小官員悉聽我命。敢問秦相,您在不在這‘大小官員’的范圍之內?”
“你……”
“秦相,下官打擾了,告辭。明日我定會上門拜訪。希望到時秦相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出了相府,莫儔看了一眼那高掛著的寫著“秦府”的匾額,暗歎:看來今日是和秦檜徹底撕破臉皮了。
然而,莫儔心裡卻倍感坦蕩!
……
“可惡,莫儔這個匹夫!安敢欺我?”秦檜歇斯底裡地喊道。其它幾個秦檜派的人都默默地站在一邊,這時候,誰敢多發一言?
待秦檜發泄完,魏良臣勸道:“秦相,這莫儔我們日後再找他算帳,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擺平這件命案的事。”魏良臣是秦檜的同窗,自然深得秦檜信任。
同是秦檜同窗的段拂也勸道:“秦相,我建議現在就是要把這三人的死和相府撇清乾系。”
“如何撇清?”
“偽造一份輪值表,注明當晚三名死者都是在輪休。這樣他們當晚要幹什麽?去幹什麽就和相府脫離了乾系。”
“好好好,妙哉。一飛,此事交由你去辦,給我辦的漂漂亮亮的!”
見董德元眉頭緊蹙,秦檜問道:“德元,怎麽了?”
董德元恍然,道:“秦相,您不覺得此事很蹊蹺嗎?明明是死在大頭巷的人,對方卻要棄屍煎餅巷。”
“對比下來,煎餅巷的百姓比大頭巷的要多,對方棄屍煎餅巷,難道是為了讓這件事快速傳遍臨安?”秦檜沉聲道。
董德元點點頭:“不錯!”
“莫儔這個老東西,心機可夠深啊,企圖逼得本相騎虎難下!”
董德元卻搖搖頭:“秦相,我不認為此事是莫儔策劃的。首先,如果他是策劃者,他應該極力隱藏自己,而不會把自己拋出來。 第二,莫儔沒那個能力。雖然我們的府兵說不上戰鬥力強悍,但也不至於像長公子說得那般不堪一擊,說到底,還是對方太強。長公子和林一飛也說了,對方可能是行伍出身之人?試問一個剛從北地回來的人,哪裡有這般背景?”
孫近不解:“如果不是莫儔,那會是誰?”
魏師遜也是茫然:“現在呂頤浩病重,主戰派正遭受沉重地打擊,有誰能有如此號召力在這種時候出來陷害秦相?”
董德元道:“說得不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所以我們要加倍小心,而且,我們還要密切注意主戰派的動向。看看現在的主戰派內部,有誰有那個那個號召力出來謀劃這一切。能使喚莫儔這種人,說明此人實力不容小覷。對這個人,秦相就要格外留心了,說不定,哪天他就坐上了呂頤浩現在的位置。”
秦檜眼裡閃過一絲凌冽的殺機,對林一飛道:“一飛,你即刻去調查此事,有什麽發現,立即回來告訴本相!”
“是!”
……
第二日,莫儔如期上門,秦檜也不能拒而不見,當然了,全程會面雙方都沒有好臉色。
最後,莫儔得到的是一份輪休表,上面注明那晚那三人在輪休,所以相府也沒人知道他們當晚究竟在幹什麽。
為此,秦檜深感“歉意”,連連向莫儔致歉:“莫知府,發生了如此大事,本相卻無力相助,真是汗顏啊!”
莫儔只是冷冷道:“要秦相幫忙就不敢當,秦相只要不添麻煩,本知府就千恩萬謝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