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十五年,離趙瑗成婚已經三年過去了。
兩年前,在郭嵐的準許下,趙瑗納琦榕為妾。
而一年多以前,郭嵐給趙瑗生下一子,趙構賜名愭。封蘄州防禦使。
琦榕亦為趙瑗誕下一女,取名趙鈴。
而在趙瑗的辛苦耕耘之下,郭嵐和琦榕如今都已經懷胎幾月。
……
通州,即金置淅津府,府治就是潞縣。
潞縣作為大運河的北端,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價值。而在三年前,原本可以直達潞縣的商船一律要改道漷陰縣。
導致這一變化,自然就是因為潞縣的地位變了。原本,潞縣只是一座商業城池,而現在,它已經上升為金軍水師大營。
那麽明顯的禁令,自然就瞞不過鄭孚和楚白潮及呂先。早在半年前,趙瑗就得知金軍水師大營在潞縣。
完顏昌理文,金兀術涉武,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默契,誰都不願意,也不打算破壞。因此完顏昌關心水師發展,卻從未插足水師的統帥問題。
因此,金軍水師的主帥是金兀術,但是他無心於此,一心想要打造一支縱橫四海的騎兵。所以,水師的事務幾乎都是由哈迷蚩在操持。
哈迷蚩出任水師都督,大將粘得力、完顏斜哥、完顏秉德為副都督。
完顏宗乾之子完顏亮及完顏宗輔之子完顏雍俱在水師之中,完顏亮為水師龍虎衛大將軍,光祿大夫,同時也是通州留守。而完顏雍任金吾衛大將軍。
完顏亮和完顏雍俱是軍中的兩顆新星,完顏亮為人沉穩,學識淵博,大志在胸,因此深得完顏亶忌諱。但在金兀術的力保下,完顏亮還是擁有他該得的待遇。
而完顏雍長得很魁偉,性格沉靜明達,又善於騎射。連金兀術都曾感歎:“比騎射,吾不如此子也。”因此,完顏雍深得國人讚賞,被譽為“大金騎射第一”。與完顏亮不同的是,完顏雍深得完顏亶的歡心。
這其實就是完顏亮和完顏雍最大的不同,完顏亮表面上看很成穩,但沉穩過頭,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野心勃勃。而完顏雍恰恰相反,內斂的沉穩令完顏亶對他頗有好感。
完顏雍的金吾衛大將軍實際並不是金兀術冊封的,而是完顏亶封的,金兀術甚至不知道,完顏雍就當上了金吾衛大將軍。
不過金兀術也不計較,反而十分欣賞這幾個後起之秀。是時,金兀術之子完顏亨,粘罕之子完顏京和完顏亮、完顏雍、紇石烈志寧被譽為“大金五玄狼”,又叫“大金後五虎。”
紇石烈志寧,胡塔安人,曾附屬遼朝。紇石烈志寧的真名為撒曷輦,開遠節度使紇石烈撒八之子。此人不僅富有謀略,而且力大無匹,武藝霸道,曾和完顏金彈子大戰五十回合而不敗,又和粘得力爭鋒三十回合而不倒。
紇石烈志寧為人沉毅而有大略,娶梁王金兀術之女永安縣主為妻,深受完顏宗弼鍾愛。
至於前五虎,自然就是金兀術,粘罕、粘得力、完顏金彈子、完顏謀衍了。但由於粘罕已故,仆散忠義就異軍突起,成為前五虎之一。
仆散忠義,女真名烏者。上京人氏,女真族。大金名將,十六歲時即率兵從完顏宗輔攻陝西。仆散忠義不僅作戰勇猛,而且謀略過人,曾在對遼作戰中立下赫赫之功,被封為龍虎衛大將軍。
就在半年前,完顏亶下令舉辦名為“武豪榜”的一次軍方比武。完顏亶規定,大金武豪榜分為上中下三等,
進入第一等的大將,皆封“大金勇士”的榮譽稱號。 一番較量下來,粘得力拔的頭籌,被完顏亶欽封為“大金第一猛士”。虎父無犬子,完顏亨不負眾望僅次於粘得力,完顏金彈子和紇石烈志寧打得難解難分,被完顏亶欽定為第三。
以勇武著稱的完顏謀衍略輸金彈子和烈志寧一籌,位居第四。
而第五名是仆散忠義和白彥敬。
下一個等次,就是韓常,完顏亮,完顏雍,突合速,紇石撒八之輩。
再下一個等次,則是完顏宗哲、完顏稟,術列速,赤盞暉、阿裡,蒲盧諢之流。
雖然在三等,他們的實力都不容小覷,若論鬥將,三等金將不輸吳璘、張浚之輩。
金兀術作為三軍主帥,並沒有參與“大金武豪榜”的競奪。只是大家都知道,金兀術不敵其子完顏亨,和完顏謀衍倒是不分上下,因此,在軍中,大家默默把金兀術和完顏謀衍列為一個等次。
此次完顏亶大搞“大金武豪榜”實際是金兀術默許的。如果沒有金兀術的默許,完顏亶不可能有此權力。
就在金軍都在津津樂道“大金武豪榜”時,卻沒有人知道,這實則是完顏亶和金兀術的較量。
完顏亶希望以此在軍中樹立威望,增強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
金兀術則希望以此挑起軍人的鬥志。
完顏亶的小心思金兀術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只是,金兀術不認為,完顏亶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因此,也就由得完顏亶折騰。
三年來,金軍水師發展十分迅速,水軍已經達到四萬人。
這四萬人中,有一萬五千是金人,一萬五千是漢人,還有一萬是金人從各個民族裡拚湊出來的。
在哈迷蚩的鐵血手段下,金軍水師並不是一支松散的聯盟軍。
目前,在潞縣停泊的戰船一共有七十四艘,十艘兩千石戰船,十四艘一千五百石戰船,三十艘一千石戰船,八百石及五百石戰船各有十艘。
在金人的強征下,潞縣還有四五十艘運糧船。
這天,哈迷蚩正在巡視水軍,突然有人來報:“都督,元帥來了。”
哈迷蚩愣了愣,金兀術今天怎麽有空到潞縣來了?
不及多想,哈迷蚩就匆匆回到帥帳,金兀術已經等候多時。
“梁王殿下,今天怎麽有空到潞縣了?”哈迷蚩笑道。
哈迷蚩是金兀術的心腹,在金兀術面前,自然沒有那麽多拘束。
金兀術沒有拐彎抹角:“先生,我就來問你一句,現在我大金水師戰力如何?”
哈迷蚩心頭一顫,金兀術突然來潞縣,又急不可耐地要了解水軍戰力,難道上層已經決定要用水軍了?
“這個,梁王殿下,你還是親自去檢閱吧。”哈迷蚩笑呵呵道。自己說百遍,還不如讓金兀術親自一見。或許還能讓金兀術對水師改觀。
“帶路吧!”金兀術淡淡道。
聽聞金兀術來潞縣,一乾將軍紛紛前來,加上金兀術帶來的大金將軍,使金兀術頓時被數十人簇擁著去檢閱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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