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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懸門》第37章 羅門立雪
  羅佩和羅蘭把包子送到大門外,滿懷歉意地說“我爸爸他回來以後,情緒就一直不大正常,最害怕人家提以前的事,你得理解呀。他的工作我們來做,三天以後晚上八點,你給夜校掛個電話,我到時候給你個結果。”

  包子搖搖頭“不行啊,三天以後,再加來回跑動,我怕時間所剩不多了,要等我就在這兒等。”

  羅蘭說“哥哥,我爸爸不是小器量的人,你得給他點時間轉彎兒呀。”

  包子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哎,包子”羅佩問“順子他們家....怎麽樣了?他們還好吧?”

  包子眼見著順子一家的亡魂被老鬼子草草審判,打入了枉死海,又眼見著這些晶瑩的魂魄化為飛灰,這該如何告訴她?便胡亂應付一句“挺好的,挺正常的。”

  羅佩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你要是碰著他,別說見過我”說完又走過來,從自行車後架上卸下一個包袱,遞給包子“這是件趟子絨大衣,還是新款的,你幫我捎給他吧,就說你送的...說撿的也行,今年冬天來得早。”

  包子嗯了一聲,接過包袱,轉身走了。

  省城的大街熱鬧非常,遍地的商店雜貨鋪,糖葫蘆板糖羊肉串,糖人兒地瓜烤毛蛋,見過的和沒見過的商品琳琅滿目。包子走進一家國營商店,見櫥窗裡擺滿了各式收音機,抄著袖子端詳了半天。售貨員見顧客是個半大孩子,也就不愛搭理,可包子一蹲就是半個多小時,售貨員注意到他了,問“唉,孩子,不上學跑這兒來幹嘛,回學校去。”

  “阿姨,哪種收音機能收到最多的台”包子問。

  “喲,你說的是調頻范圍最廣的吧?這得是民主德國進口的,還有捷克斯洛伐克產的也不錯,不過太貴了,你買得起麽?”

  “阿姨,得幾塊錢?”包子又問。

  幾個售貨員都笑得前仰後合“小朋友,你哪裡人啊?”

  “大房鎮的。”包子感覺到了嘲諷。

  “怪不得呢!”售貨員到是喜歡起這個土裡土氣的孩子來了,看著埋汰,心裡到是向外透著股子清秀“跟你爸爸說,需要45塊錢呢。得國營廠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包子手裡有羅修榮給的一百塊,他思考了再三,從十張大團結裡抽出五張,一張一張碼在櫃台上“阿姨,那我買那個德國的吧。”把剩下的五張用手絹包好,細心地揣進懷裡。售貨員們瞠目結舌,錢擺在面前,不賣也不行,仔細端詳孩子也不像壞人,躊躇著把一台新的收音機擺上櫃台“孩子,這麽多錢買收音機,你爸媽同意麽?”

  “同意”包子拿了收音機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孩子,你爸要是想買電視的話,得從單位開條子啊~”售貨員怕包子明天再來買電視。

  包子沒有回家,他回到了羅修榮家,但沒有敲門進屋,而是在院子外面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把自己的軍棉大衣鋪好,席地端坐,靜靜地翻看羅修榮送給他的書。東北的十月末已是地凍天寒,包子鼻孔呼出的白氣打濕了拿書的手,水汽被寒風帶走,隻感覺手指刺骨的寒冷。這個時候,只有文字可以讓他忘記寒冷,讓自己沉浸於知識的海洋中。

  夕陽西下,羅蘭披著大衣出來插院門,發現了門口的包子,趕忙跑過來拽包子進屋,包子拒絕了。羅蘭又趕忙跑回家告訴羅修榮,羅修榮快步走了出來“孩子,怎麽還不走?”“羅大爺,你不給我解藥,我沒法回去。

”“孩子,原因我也說了,而且這藥對不對你老人的症還不好說,我不能給你。”“那我隻好等您改變想法了。”  羅修榮搖搖頭,進屋了。

  每隔半個小時,羅蘭就會跑出來給包子一杯熱水,晚飯時還送粥和饅頭,但包子始終沒挪一步。羅修榮和包子這一老一小較上了勁,這倆人都是倔脾氣。躺在床上的羅修榮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過一會兒就起身撩開窗簾,看看外面直挺挺坐著的包子,看一次就歎氣一次。他索性也不睡了,胡亂翻看著書打發時間,卻沒發現書都拿倒了。轉眼,時鍾指向了晚上十點,天空薄雲遮月,星星點點地下起雪來,不一會兒,雪越下越大,轉眼間大塊兒的鵝毛雪片紛紛揚揚落下,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

  包子縮在電線杆下,大衣已經無法抵禦寒冷,他開始擺弄收音機打發時間。他記得羅修榮說過,自己發明過一個什麽機器,可以像調頻一樣調動信號,讓自己和鬼魂進入同頻,繼而進行交流。隨著旋鈕的轉動,一個一個電台夾雜著呲呲啦啦作響的信號盲區,一個個出現,一個個消失,但包子始終沒有找到能與鬼怪打通聯系的電台。

  羅家三口隔著窗簾看著外面的包子,心裡各是滋味。羅佩請求到“爸爸,從小到大你都教育我,要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要知恩圖報,您怎麽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您過去遭遇了不公正的確不假,但你不能就這麽否定未來呀。”

  羅修榮搖搖頭“孩子,你不懂。我回來以後啊,很多藥材商、藥廠通過學校領導找到我,希望拿到當年衝流湯的方子,據說這個方子價值不菲。我一個讀書人,研究這些不是為了發財,更不做這些合流的勾當。更重要的是,衝流湯還沒有經過臨床驗證,我不能為了錢,拿別人的命去賭。這段時間找我說項的不少,有托校長說情的,也有毛遂自薦的,有直接扔鈔票的,還有找不三不四的人威脅我的,呵呵,我也只能躲起來咯。所以呢,從我見到他的時候就猜,這個孩子可能被人利用了,我懷疑他背後有人。”

  羅佩呆鄂地看著父親,又看看外面的包子“不會的,我相信這孩子。”

  “為了錢的人,都不會有什麽毅力,這事兒也算是個考驗,你們先睡吧,我看著他,別凍壞了。”羅修榮放下了窗簾。

  雪越下越大,包子身上一片雪白,他仍然旁若無人地調試著收音機,搜索著信號。包子突然想起,爸爸包建國是物理老師,對電路精通,回家可以讓爸爸想辦法,調出一個與鬼鏈接的頻道,這樣可以彌補失去通天眼的不足。

  一陣陰風貼著地皮吹過,盡管不大,敏銳的包子還是從凜冽的寒風中感受出這一縷差異。他敏銳地站起身,迅速閃入一根電線杆後,警覺地四下觀望。

  街巷的盡頭,傳來了馬蹄的聲音,還有整齊的腳步聲,一對人馬踏雪而來。包子只聽見馬蹄聲脆、腳步聲碎,卻不見來者何人,遠遠看去,小街盡頭的雪地上出現了一排排整齊的腳印。這時,他忘記關掉的收音機中雜亂的電波聲停止了,收音機裡安靜得出奇。包子雖然催發不出通天眼,但知道肯定是有邪祟路過,而且數量還不少,他忙抽出三張符,貼在三處陽火位置,口念隱身咒。一切準備完畢,那踏雪之聲已然來到身邊,收音機裡突然出現了對話聲!

  “掌事,今晚拘魂多少?”

  “回將軍話,今晚從火葬場拘魂15個,撿拾2個,各醫院停屍間2個,刑場1個。共計20人。”

  那個叫掌事的還補充說“月底了,指標數還不夠。”

  將軍說“是啊,新來的鬼判主簿是個工作狂,到任不到一個月,連下拘魂指標,生怕陽間死的少啊。”

  掌事說“將軍有所不知啊,一個月前,大房鎮枉死海的事兒揭了蓋子,我等治下四十年,丟了九千多魂魄,不向天庭報告,據說上面震怒,裁撤了原來的鬼判主簿,換上了這個人。好家夥,他老人家一下來,月指標翻了個翻。”

  將軍說“他以為我等故意瞞報死人數、偽裝天下太平,真實數字遠不止這點兒,所以就搞了這麽個指標壓下來,你說吧,現在日子過得都好,有病上醫院,哪有那麽多死人。”

  掌事笑了“冥界自從跟從龍族反叛之後,一直不受待見。天庭上的人,誰願意下派到咱冥界來。天庭派下來的,往往都是受擠兌的唄。”

  將軍冷笑“所以,就拿咱們撒火唄。”

  掌事說“這人也不大精明。你想,現在的冥界不是咱一家就說了算的,佛家也派了菩薩下來監督。當年地藏王菩薩舍身下十八層地獄,專職紀律檢查,豪言壯語稱,地獄還有一個陰魂,自己就不成佛。結果這話一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他老人家到現在也沒成佛。好歹這四十年死人越來越少,陽間越來越平穩,地藏王菩薩成佛之心也活泛了,結果,枉死海的事兒一出,下來了這麽個主簿,現在下面又快關滿了。地藏王菩薩嘴上不說,心裡怕也是不舒坦啊。”

  將軍問“咱都是差官,別嘮叨上官的不是了,小心犯了嗔戒。對了,還差幾個沒抓夠?”

  掌事歎了口氣“將軍啊,今天就是月底割帳目,不多不少,咱還差一個名額完不成, 差一個回去也要滾油鍋喲。”

  將軍說“也好辦,在這附近找個瀕死之人,催他快上路就是了。”

  掌事得令“眾兵聽令,挨家挨戶搜查,見得瀕死之人,立即拘魂過來。”

  聽得幾十個鬼兵整齊而低沉地應了聲“諾”,原本齊整的踏雪之聲雜亂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一個陰兵的聲音“報將軍,這附近多是青壯年,而且大都是孔孟門下的人,陽壽還有很長。只有這戶家一個叫羅修榮的,身體看似不佳,但查一下他的陽壽,還有十年多呢。”

  將軍“沒有再短點的了?”

  陰兵“沒了,只有這一個。”

  將軍猶豫“要不再轉轉吧,看看有沒有打群架的。”

  陰兵“將軍,距離子時還有不到半炷香功夫。”

  將軍歎口氣“就他吧!等下去了,別讓他過釘板下油鍋吃苦,安排好了就是。”

  陰兵得令,不多一會兒,又是嘈雜的踏雪之聲,一會兒聽得將軍冷傲地問“你是羅修榮?”

  回答的正是羅修榮蒼老的聲音“我是啊,你們是?”

  將軍也不多言“你陽壽盡了,跟我們走吧。”

  也不等羅修榮詢問,一陣劈裡啪啦的拘魂索綁縛之聲“我冤枉,我沒有病!我身體很好,我天天打太極拳,你們抓錯了!”

  包子聽到這裡,了解了大概,如果再不管,怕是明早就要朝羅修榮的屍首要解藥了。

  包子撕掉三個符貼,抽出包袱裡的勝邪寶劍,謔然躍入路中央,大吼一聲“下界鬼魅,哪個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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