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材如盧安所願將盧安安排到了軍品采購部門,但是時刻時刻保持著觀察,最初的幾天,畢方材看了看自己的眼線提供的報告。盧安在各個軍企跑來跑去,但是似乎僅僅是混給臉熟。畢方材笑了笑。給盧安定下了定語“年輕人活躍,還需要沉穩的歷練一番。”
然而僅僅過了半個月,盧安主動找到了畢方材,正當畢方材以為盧安是不是沮喪了準備上申請調換到其他崗位,畢方材甚至已經板住了臉準備訓斥盧安。
盧安將一大疊資料放在了畢方材的桌面上。這資料看起來很多但是整理的非常整齊,牽涉六百三十七種軍用品。軍用品的名字為用紅色,橙色,黃色,藍色,四種顏色標注。當然還有相關的證據,帳單,發票的照片。
四種顏色的代表著,價格嚴重溢出四倍以上,價格溢出市場價四倍到一杯,價格溢出一倍到百分之五十。價格溢出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十。
在這個整齊劃一的目錄後,是詳細的資料,各個軍用品的製造環節,哪地方溢出了價格,哪地方生產嚴重超出市場價。
十一世紀的軍工武器生產都有嚴重的溢價。因為當民用市場上運用了更先進的技術進行生產,為了爭奪市場對該項產品進行降價。而這些為政府負責生產的零件的企業在更換了新的機械後能夠對生產成本大規模下降的時候,依舊沒有降低價格。是的,政府的采購是固定的,政府都沒說話,那麽為什麽要降價。
舉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例子,乾簧管這個小玩意,大概也就牙簽那麽大,一個玻璃管中套著磁性材料,是控制電路開關的常見產品,這玩意沒有什麽複雜的電路圖,精加工也比不上一些電磁手表的石英器,主要確保長時間不消磁。你可以說他是高科技,但是價格絕對不應該比電子表貴。
這種在各地自動測量水文數據的站點中都要用的小零件,政府從專門廠家采購的價格是幾十塊錢一根。還在這玩意不常壞,一般都能支撐幾個月到一年,才會消磁。
而在二十一世紀,淘寶上買這玩意,便宜一點的是一塊錢,好一點的也不超過十塊錢。因為這對於二十一世紀那個自動化生產的時代,這就是標準的工業品,價格貴不到哪裡去。然而幾十塊錢一根的價格是怎麽來的呢?這是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生產技術落後,要有專門的工人一根一根的生產,一根一根的檢查,才會賣到這個價格。
而二十一世紀是自動流水線,檢測也是機械化。但是政府采購依舊是十幾年前的價格,由於種種原因不能講價,不能隨意從市場上購買。從市場上購買意味著機關采購人員可以吃回扣,但是這種無法講價,就讓這個肥美的利潤給這些相關生產部門給吃了。
從政策上,政府為了扶持國家企業故意送這些訂單的原因。只要制度合理,讓私企外企在外給予競爭壓力,這些利潤要麽給乾工人當福利,吸引更優秀的人才持續不斷的進入該企業。要麽更新生產技術。反正制度上是杜絕劃到廠長的名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在那裡放著在。)讓肉爛在鍋裡。而在戰爭階段,這些好事就別想了,價格直接壓到最低。
而現在盧安所在的這個中華是資本主義,這種溢價的利潤最終是到了少部分人的手裡。這些人有錢對社會最明顯影響效果就是,整個浦東有著大量別墅,高夫球這種戰地面積極廣闊的運動在上流社會中盛行,在碼頭上一艘艘私人遊艇停泊。在公海上甚至遊輪賭場。
沒錯,如果想要看一個國家的財富是運轉到了正確的的地方。目光不要被那些經濟學家花裡胡哨的算法迷惑,也不要讓各種看起來完善的法律和制度幫你解釋這個社會。
只要看消費,看那最富的少部分人消費的產業有沒有興起。幾百萬元的藝術品,遊艇,以及大量女模特構成的富人派對。專人用的私人飛機。奢華到極點的鑽石晚禮服,以及商業酒會。然而看看這高消費的人群,到底是管理者,還是高技術生產者。
中國歷史上有過一次第三產業發達水平超過時代基礎的情況,那是在明末,也是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的年代。而在那個江南的青樓行業發展到了極盛。
這些消費終端是上述利益線的終端,過去盧安只看到了終端,而現在盧安找到了各個生產上的溢價點,也就是掌握了開端。
畢方材看著這些本厚厚的資料,目光慢慢的變冷,看起來像是越看越憤怒,但是盧安是何等人精,這位畢少將應該是在憤怒,但是絕對不是在憤怒這些在軍用品上吃拿卡要的人。
話說這個少將本身就當了這麽多年領導了,下面的人乾的事情,他心裡要是沒有點b點數,他這個少將也是白混了,那麽他憤怒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下面的人太不小心了,怎麽就這麽輕松讓盧安把各個環節的資料整理出來了。而且還是還如此詳細。而且盧安進行了這種調查,他的眼線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在這半個月裡還把盧安當成了天真的老實孩子。
盧安這半個月表面上是無頭蒼蠅一樣到各個軍企賣萌。但是實際在預演中如螞蟻搬家一樣將一個個數據給問了出來。然後比對市場上同類產品。上個任務中盧安可是管理過一個國家的戰爭供應。如果說這位少將在這方面是千年的狐狸,盧安就是佛祖級別的存在。被帝然菲斯的軍方畫圈圈詛咒的紙人都能堆滿整個屋子。
這本資料要是落到一些有心人手裡,絕對是超級醜聞,在有心人的利用下,絕對能夠彈劾掉很多人了。包括現在盧安面前的這位
“砰”的一聲,畢方材重重的將這本資料合上,一臉痛心疾首表情,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這群蛀蟲,哎,盧安你提供的這些東西很好,很重要。”
聽到這盧安靦腆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將軍,我認為我是你的兵,你也是把我看成是你的兵對吧。”(潛台詞是,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就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畢方材似乎是沒聽懂盧安的話,說道:“是的,你的功勞巨大,我不會忘記你的。”
盧安的眼睛眯了眯(這個表情,盧安可以控制住,但是現在露出來的目的是警告)盧安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大灘資料說道:“將軍,這些東西現在是機密了吧。”
畢方材看了看盧安似乎感覺到了盧安的氣場變化,緩緩的點了點頭。
盧安走到了畢方材的門口,將門反鎖,扭過頭來幽幽的說道:“報告將軍,我請求兩天的假期,我將這份資料一部分存在了網盤上了,我想應該及時把他刪掉。”
畢方材盯著盧安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你剛來軍營就請假兩天,不太好吧。”
盧安看著畢方材點頭說道:“我會聽從上級指示的。”
辦公室內氣氛凝滯,畢方材宛如再次一次認識盧安,從上到下,將盧安看了一遍,他的艘有三次放在了一個抽屜裡,那個抽屜裡有槍械。
但是畢方材最終沒有動手,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屬於那個部門的,龍部,還是玄鳥部。我聽說超能者中有一種是能夠偷取數據的。”
盧安搖了搖 頭說道:“長官,我屬於我自己,作為下屬想要得到上級的信任,必須快速對上級展現自己的能力。我想這幾天你一定是嫌棄我太蠢太萌了吧。”
畢方材冰冷的表情突然露出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用看似溫和的語氣勸說道:“還是蠢一點的人比較好。”
盧安摸了摸鼻子,幽幽的說道:“我現在是屬於那種,爹爹不疼媽媽不愛的人,現在只能抱你的大腿,長官我真的是你的兵。我的行動只是闡述我的用途,不單單是和下面的人喝酒插科打諢交流感情。我是能幫你應付下面的人的。”
畢方材一年不信的笑了笑, 似乎是笑疼了肚子,不斷的拍著沙發扶手,一邊笑一邊說道:“我承認,我對你看走眼了。但是你現在就沒必要偽裝了吧。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要什麽?”
盧安對畢方材敬了一個禮說道:“長官,我只要一個屬於我的安全位置。至於別的我真的沒有什麽所想的。盧家那邊的事情很亂,我一個私生子回去會被啃食乾淨的,我在虎部和龍部的試驗中超能消失了。”
畢方材咆哮的說道:“所以龍部,就把你這個混球送到我這裡來了?你能耐這麽大,在虎部龍部玄鳥部受了委屈,現在找我麻煩?”
盧安擺了擺手說道:“不不不,長官,我沒有找你麻煩的意思,如果你真的不要我,可以讓我卷鋪蓋走人。”
刷的一下,畢方材從抽屜裡掏出手槍瞄準了盧安的腦門(他不知道此時手槍內的底#火結構已經被導力結構破壞了,而盧安的顱骨前方布置了厚厚的無阻膜)
畢方材一臉戾氣的看著盧安說道:“現在想走,沒門。給我滾到隔壁禁閉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