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很多混混集團一樣,他們用自己認為酷的方式登場,而城市周圍的人則是躲避瘟神一樣的躲避這些年輕人。這群年輕人一邊在滑板上坐著各種不明意義的挑釁手勢,一邊在怎呼。
看到李三祥的示意,盧安接受了這個和“同齡人”們溝通的工作。當然在盧安看來,溝通的對象並不是面前的這些垃圾們。而是躲在垃圾中的一些家夥。
盧安走到了隊伍的前列,看了看這個玻璃街道上滑動的人群,就像普通學生被老師點名上台背課文一樣高朗聲說道:“請貴方能夠理性對待,我們雙方之間的關系。相互尊重是一切合作的前提。”
盧安是用地球漢語說話,然而周圍的人是聽不懂這些語言的。只有兩個人能夠通過元一的翻譯器來明白盧安話裡的意思。其他人並非時空傭兵,他們看到盧安一本正經的樣子,嘴裡說了 “擴立即哇”這些發音的話。他們的發音很粘著,仿佛嘴裡含著什麽。但是從表情上來看很顯然是嘲笑盧安。
看到這盧安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用頗為嚴肅的語氣,吐字清晰用抑揚頓挫的漢語說道:“最後一遍,勿謂言之不預也。”
盧安的話是說給聽得懂的人聽的。盧安這些時空傭兵是跨戰區來幫忙的。而不是過來當小弟的。對方如此無禮,那麽就不能低三下氣,甚至不用他們的語言來和談,話語權可不是靠著相同語言套近乎來獲得的。更重要的是萬一用他們的話發音不準確,還是被嘲笑。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棄對話的希望,直接闡明自己的立場。
如盧安預演中的一樣,盧安的朗聲發言又得到了一陣哄笑。哄笑是針對盧安外鄉人的口音
然而一秒鍾後哄笑就變成了雞飛狗跳的混亂。滑板這東西,玩的越浪摔的越慘。盧安的超能最簡單的運用就是降低阻力。猶如多米諾骨牌,一個人的踩著滑板失控,撞到了第二個人。玻璃地面突然間就像冰面一樣。一位位全部摔倒在地。摔倒的姿勢千奇百怪。
沒有這些在面前繞來繞去的蒼蠅,盧安躍過了倒地一片的人群,走到一個摔倒的人面前,分低頭俯視道:“如果不需要合作,請直說,不要浪費時間。”
這位時空傭兵,看了看盧安,表情有些尷尬,他用旭星話說道:“我奉命前來迎接貴方的支援。”
這時候新平絲在後面說道:“盧安。他的話你能聽懂嗎?”
元一光幕是可以將意思同聲翻譯,可以將自己的 話變換為對方能聽得懂的語言。按道理說作為客場支援者,新平絲這些人,應該將自己的漢語通過元一的同聲翻譯系統翻譯成旭起星的語言。以視主隨客便。然而主人的這樣的迎接。讓情況變了。
盧安看了看新平絲和李三祥,秒懂。點了點頭猶如老實孩子認錯一樣說道:“我聽不懂。”
新平絲說道:“那就走吧,別在這裡對牛彈琴了。”
然而這時候,一旁的旭星時空傭兵連忙用漢語說道:“各位,剛剛可能是誤會。請各位移步。”
見此,新平絲點了點頭。
這是歸零任務,一個高危險的任務,在這個任務中是需要合作的。然而合作並不代表要綏靖。巧妙的讓步是禮貌,如果對方對讓步不領情,那麽自己的讓步就沒有意義了。
而用對方的語言主動問候就是巧妙的讓步。 剛剛的這一幕很顯然是旭起星的時空傭兵進行的試探,新平絲的這個隊伍並不受旭起星的時空傭兵等級體制約束。旭起星有決策權的時空傭兵們,就是想讓這場雙方的合作,以自己為主,所以設計了這個下馬威。以便於雙方以後的合作變成主對客下命令的方式。
因為兩個時空傭兵隊伍不屬於一個區,也用不著考慮以後不好見面的事情,因為以後很難有機會見面了。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新平絲是帶著一個戰鬥組過來的。雖然說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難以打開局面,但是決不能否認,有了武力小組(李三祥三人)的配備,新平絲的隊伍的單乾能力。
這就像二十一世紀的中華,自己有技術,然後買外國的產品,和自家沒技術,只能靠外國人產品,價格上是不一樣的,前者外人不能卡你,讓你覺得自己國內技術可有可無,而後者外人知道你沒替代品死命的卡你,讓你覺得悔不當初為什麽不自己搞一套技術。
新平絲現在不需要讓盧安等人動武,而是通過盧安這樣的隊友和對面談談合作 。
盧安逐漸退下,新平絲走上前,打開通訊開始和這個世界的時空傭兵們商談事宜。
而李三祥對退下來的盧安道:“你的交涉能力現在提高了。嗯,和誰學的。”
盧安:“新聞聯播”
李三祥愣了愣,然後說道:“你的幽默也增長了。”
幾分鍾後,新平絲走回來對大家說道:“各位,已經談妥了。這裡歸零任務的主導者們請我們見一面。大家還有什麽要求嗎。”
新平絲嘴裡說著大家,而目光看著李三祥,現在整個隊伍中新平絲是主導,李三祥是盧安三人的代表,是負責整個隊伍安全的。所以新平絲將目光投向李三祥,則是想確認李三祥是否認同自己的領導。
李三祥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任務讓你費心了。”
在一旁的盧安默默看著這一切,這裡的人際關系並不複雜,無論是旭星的時空傭兵還是,自己這一夥人,都是希望大家能合作,都是希望自己能在合作中不被別人主導,能佔據主導。
由於旭星這幫人,新平絲急需可靠的戰鬥力量,所以需要李三祥代表三人表態,李三祥看到了旭星人的行為,也絕不會像只看表面的中二少年,看到新平絲態度和緩似乎有求於自己,就莫名的膨脹。而是很有分寸的表示了對新平絲的支持,支持她的領導。讓出領導權是因為這個領導權被外部壓力鉗製,必須要得到自己的支持。當然白露在一旁萬年不變的冷眼旁觀。(似乎周圍一切都是她的菜。)
兩位本土時空傭兵帶著新平絲九個人來到了一旁的大廈,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街道,不一會一輛大巴停了下來,看起來像大巴,而內部不是一排排座位,有長桌,有冰箱,儼然一副小型會議室的樣子。
經過了地下馬路的穿梭,盧安很快就跟著隊伍來到了一個大廈中。隨著在大廈的電梯緩緩上升,隔著電梯的玻璃窗逐漸可以看清這個大城市的全貌。
在預演中盧安問道:“這個城市有多少人口。”一旁的隨行者說道:“兩千七百二十六萬。”
在現實中,盧安看著這高樓鱗次櫛比,一望無際的場面,計算了一下,如果是百萬噸核彈,需要至少三十多枚,才能達到地表摧毀的效果。
三戰的實例,核彈並不是無敵的,摧毀北京上海那樣的大城市,一枚十幾萬噸的戰略核彈殺傷力是不夠的,爆炸過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能遷移出來的,然後就是整個城市的人同仇敵愾,(城市裡的房子沒炸毀但是也絕對不能住,原本的工作也沒了,徹徹底底變成無產階級,也就光腳不怕穿鞋了)在國家的組織下開始生產,開始反擊。所以一枚核彈能造成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效果。
要瞬間消滅一個大城市的生產人口,怎麽著也需要幾十枚核彈同時釋放,要是對面大城市有預警系統,在一個小時內, 大家全部朝著公共避難所比如說地鐵,地下車庫這些能讓二戰地下工事羞愧鋼筋混凝土結構裡躲避大型核彈的核打擊效果會進一步消弱。畢竟現代城市可不像二戰小日本那樣是木頭造的的了。南京總統府的防空洞也就是那麽一回事,用水泥在修建的一個防禦體系。二戰的水泥鋼筋和二十一世紀的生產力是兩碼事,二十一世紀後半葉,核彈是摧毀不了人類了,因為人類不知不覺中生產了足夠多鋼鐵水泥,已經能在核武的衝擊波下完成大部分人口的保存,能夠快速恢復城市的交通體系。
看到了這個大城市的恢宏全貌,盧安在震撼之余有些奇怪了:“這個繁華的大城市有什麽危機呢?戰爭?街道上能有閑暇的青少年跑酷,社會充斥著自由主義,一點也沒有戰前,那種狂熱的樣子。可是沒有危機,怎麽可能會被元一定義為歸零任務世界。”
叮咚隨著電梯到頂,九個人通過了紅木林立的走道,推開了會議大門,見到了圍坐在會議桌上的十五個人。
新平絲大方來到一個會議桌的空位前,坐了上去。而李三祥則是筆直的站立,同時示意盧安不要動。
坐在這個會議桌上是要代表自己隊伍說話的。團隊本來就小,有點讓人難以重視,那麽就不要再分攤團隊的話語權了。
當然不用李三祥示意,盧安也不會動,現在這個會議氣氛,盧安自覺自己放不開。
盧安看著新平絲大氣自信宛如坐自家沙發一樣坐在椅子上,猶如武則天臨朝一樣,應對本土的時空傭兵。不由得暗歎道:“氣質,氣質這東西,怎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