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走了,再也回不來。
飛鷹也走了,可能還會回來。這是劉正剛私下裡透露給寥長風的消息。話雖如此,寥長風曾經為這兩個隊員的離開而情緒低落,一度沉淪。整日失魂落魄,萎靡不振,鬱鬱寡歡。
劉正剛見到寥長風這副熊樣,語重心長地罵道:“你身為一名特工,不可沉溺兒女私情,正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飛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你情意綿綿之日,就是你職業生涯結束之時。你好自為之吧!”
寥長風唯唯諾諾地點點頭,劉正剛丟給他一支煙,他在嘴裡,點燃煙頭,深深地抽了一口。
劉正剛悠然說道:“依我看,你還是先到野外鍛煉一些時日,自我反思一下吧!上面有任務我會通知你們。”
寥長風吐了一口煙圈,平靜地答道:“好吧!我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於是,寥長風又開始了野人般的生活。
寒冬來臨,冷風刺骨,萬籟寂靜,野外可吃的食物幾乎越來越少。已兩天沒吃東西的寥長風身穿厚厚的短披風,背著步槍,右手提一籃野蘑菇,左手拎一條黑斑狗魚,哼著歡快的小曲,回到自己的住處。
所謂的住處其實就是一個狗熊待過的山洞,他剛開始找到這處洞府時,洞內遍布狗熊的排泄物,臭不可聞,精心打掃一番後,他住了進去,躺在由樹枝和乾草鋪成的臥榻上度過每個寒冷的冬夜。剛開始,他一直擔心有朝一日,狗熊回來跟他搶奪地盤。可他住了半個月,始終沒見到它回來,在野外也沒見到狗熊活動的痕跡。可能它已經餓死了。
寥長風卸下裝備,拔出匕首,將狗魚開膛破肚,清理乾淨後,放入一個不鏽鋼火鍋裡,加滿水,再撒上一些野蘑菇,燒火煮魚。熾熱的火苗在石頭搭起的火灶裡肆意燃燒著。他坐在石凳上,拆開步槍,拿起乾布慢慢擦拭。
十分鍾後,火鍋裡的水冒起陣陣白霧,他帶上防熱手套,端到洞外設置的陷阱旁邊,慢慢倒乾魚湯,再加滿水,溫火煲湯。為了防止大型野生哺乳動物襲擊,他在山洞四周布滿陷阱。
又過了十分鍾,魚湯的香味彌漫整座山洞。寥長風撒上老鷹偷偷給他的碘鹽,一鍋鮮美的狗魚湯總算做成。他端出洞外放在雪地上,冷卻幾分鍾,摸著不燙手時,他端起火鍋,一口氣喝完鮮湯,然後取出自製的一次性筷子,一邊欣賞洞外的雪景,一邊品嘗甜美的魚肉。
正當他吃得津津有味之時,手臂上的腕表一直滴滴地響著,表上的紅燈不停閃爍,他輕觸顯示屏上彈出的確認鍵,返回洞裡熄滅柴火,穿戴裝備,跑出洞口,向神鷹小組的營地飛奔。
雖然他剛喝下魚湯,可連日來滴米未沾,感覺肚子裡依然空空如也。不一會兒,寥長風身上的虛汗直冒,他不得不調整急促的呼吸和奔跑速度。
將近五十分鍾後,他氣喘籲籲地跑回營地,脫下裝備,丟給守衛,馬不停蹄地跑進炊事班,厚著臉皮向班長索要兩塊豆腐,狼吞虎咽地吃完,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會議室,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先到達的獵鷹看了看,寥長風喘了一口氣,問道:“今天什麽情況?”
獵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樣子應該又有新任務了。”
寥長風抬頭看前面,發現獵鷹一直盯著他,獵鷹笑道:“風哥,你瘦了!”
寥長風苦笑道:“沒辦法,冬天到了,野外生活很苦,沒有東西吃了。”
這時,
孤鷹和天鷹急匆匆地跑進來,孤鷹劈頭就問:“飛鷹回來了?” 寥長風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天鷹插嘴道:“我猜應該是飛鷹回來了,要不然這時候集合幹嘛?”
不一會兒,老鷹也來到會議室,坐到寥長風我旁邊,問道:“飛鷹回來了?”
寥長風習慣性地搖搖頭。過了幾分鍾,夜鷹和青蜂俠也走了進來,兩人微笑衝寥長風點頭問好。寥長風禮貌性地笑了笑。飛鷹沒回來,自從上次他跟寥長風執行任務回來後,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幹嘛,劉正剛也沒說,眾人也沒問。這次緊急集合,肯定有特殊任務,需要他們神鷹小組全體出動。很顯然,夜鷹和青蜂俠應該是來填補飛鷹和雄鷹的位置。
夜幕降臨,天色漸漸暗下來。會議室裡,寥長風等人靜悄悄地聆聽上級有關領導介紹此次任務詳情。領導帶著一副深色眼鏡,堅毅的臉上布滿皺紋,一身筆挺的西裝,油光華亮的皮鞋和頭髮。
他開門見山,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立德,今年五十有余。他們都叫我老張,其實也沒那麽老!”
老張摁了一下手中的播放筆,牆上的屏幕裡立即播放一段劫獄的視頻。從視頻中劫獄人員的步伐形態,撤退戰術,動作手勢等,可以判斷這是最近幾年剛發生的事情。
視頻播放完畢,老張搓了搓發麻的雙手,接著說道:“同志們,你們好!我代號叫天狼,是狼組帶頭大哥。神鷹小組威名遠播,如雷貫耳。神鷹這個團隊的名字已寫進世界各國的絕密情報檔案中。今天,我帶來這個視頻的同時,也帶著我們狼組無盡的恥辱來到此地。視頻中的監獄是我們華夏南部天囚監獄,表面上屬於天府部門執掌,實際由神話集團直接管轄,裡面關押之人都是國內外的一些要犯。”
寥長風上下打量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老張,只見他身材微胖,皮膚黝黑,眼睛狹窄,偶爾閃現一絲戾氣。他口中所說的狼組,寥長風倒是沒聽說過,難道是孤狼和野狼他們的小組?也可能剛成立不久,還沒來得及出現在眾人面前,或者這個小組更加神秘。
老張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視頻中劫獄之人,經過我們組織這幾年來調查發現,其中兩名來自北亞禿鷹特種部隊,四名來自寶島機要局。他們帶走那人叫高飛,寶島人。前幾年到內地做生意,主營新能源開發,生意遍布五大洲四大洋,我們逮捕他時,名下的資產高達800億美元,頭銜特別多,扮演企業家,慈善家,和平大使等多重角色。經過我們調查發現,此人竟然是寶島機要局的一名高層領導,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情報專家。”
寥長風他們七個人靜靜地聆聽老張的陳述,劉正剛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們。老張從文件袋裡,抽出幾張照片,依次放到投影儀上。只見這些照片分別顯示:1.一個五十多歲,慈眉善目的男子,西裝革履地站在一個捐贈現場;2.該男子被兩個便衣警察押入一輛黑皮卡車;3.這名男子被直升機送往天囚監獄;4.最後一張照片是視頻中的截圖,該男子被救他的人員攙扶出獄。
老張收起照片,放入文件袋裡,繼續講到:“此人充分利用他慈善家和企業家名義,多年來一直截取我方重要情報, 其中絕密情報三次,機密五次,秘密七次,建立十多個情報網絡,發展將近四十余人為他提供情報。幾年前我們開始跟蹤他,此人非常狡猾,是一隻十分狡猾的老狐狸。我們查了很久也沒發現可疑之處,直到今年初,海外的情報人員將他點亮,才將他逮捕。”
寥長風聽到這裡,如墜五裡雲中,他不明白這個叫高飛的混蛋,跟這次任務有何關系。他看了看老鷹等人,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張關掉投影儀,掃視眾人一周,正色說道:“同志們,高飛在我們的審訊之下交代所有罪行,根據他所供述的犯罪事實,我們采取補救措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可就在本月六號凌晨三點,他竟然被人劫走了。案發之後,我們迅速聯系當地情報人員得知,高飛已回到寶島,並且正在負責一個秘密行動。今年年底,我們的情報人員失去聯系,於是迅速啟用第二個情報人員。”
老張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眼睛再次散發出殺戮的光芒。
他情緒激動地大聲說道:“根據我們第二個情報人員的調查發現,第一個情報人員已犧牲,由於第二個情報人員所處的地位較低,一直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情報搜索到現在,他終於打聽到一絲風聲,高飛正在秘密投放生化武器,投放目標位於南部沿海,對方第一階段行動已結束,目前病毒已向外擴散。我們攔截行動為時已晚。”
老張說到這裡,看了看劉正剛,又喝了一口水,征求道:“咱們先休息十分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