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想要攀附屋中的李承乾,是因為他見到了李承乾氣度不凡,出手闊綽。
而且李承乾周圍又有侍衛環繞,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而杜九呢,身旁沒有伺候的人不說,他竟然連個引路的都沒有
其實那是因為引路的如意按照李承乾的吩咐,將八大金剛攔在樓下了。
再看杜九身上,衣服料子倒是不錯,但顏色太素
剛才更衣的時候,杜九就想著:“要想俏,一身孝”。
於是,杜九拒絕了如意奉上來的那件大紅袍子和那件大紫袍子,挑了一件白色常服。
杜九心中還鄙視如意呢:
什麽品味大紅大紫的,俗不俗白色,才能更好的襯托出小爺的風度翩翩,你曉得嘛你
再往杜九的腰上看去,也不怪那個學子誤會杜九身份低微,那些個達官貴人們,哪個腰上不掛上五個六個玉佩啥的,再瞅瞅杜九,腰間就一個孤零零的流蘇,也忒寒酸了
杜九冤枉啊,他這不是怕丟嘛,再說了,這腰間掛上一串的配飾,沉不沉的咱先不說,關鍵是杜九覺得那樣就像賣小百貨的模特似的,忒沒檔次
就是頂好的玉佩,按照這麽個佩法,杜九也覺得掉價沒得這麽糟蹋東西的
然而,杜九覺得看不過眼的地方,卻恰恰是大唐彰顯身份的方法。
以往杜九生活的圈子,眾人不是認識他的臉,就是認識他的官服。
或者杜九下朝之後就待在府中哪也不去,所以一直沒出現這種誤會。
還有就是,那個學子可能不是本地的
所以,對於杜九這個身份低微卻攀上達官貴人的無禮小子,那個學子深深的嫉妒了
然而,屋內的杜九對這些全然不知,他此時正在與李承乾談著正事呢
“殿下,要不要來點蒜泥”杜九看李承乾吃扁食不填蒜泥,就隨意的問了句。
“嗯,來點也好,再加點鹽”李承乾口味比較重,之前遵孫思邈醫囑,一直吃清淡的東西,其實早就膩煩了,只是李承乾舍不下來這個臉面討要罷了。
說好的正事呢就著扁食吃了
呃……卻說飯後,李承乾先開口道:“九郎,你可發現崇德坊與一年前相比,有什麽不同嗎”
杜九順著李承乾的目光望向窗外,只見窗外正是崇德坊,坊內有不少學子正往平康放這邊來。
杜九心說,有啥不同我又不總來這兒吃酒,我上哪知道去
但杜九又不好直接說不知曉,畢竟這李承乾還挺仰仗小爺的,小爺可不能壞了小爺運籌帷幄的名聲
於是,杜九又開始忽悠了起來:“嗯這些學子啊,哎”
杜九覺得,這崇德坊中能與去年有啥不同的,也就是那些學子了,自己只要說一半,歎一半,剩下的,估計這太子爺就會效勞了
果不其然,這李承乾還真就挺上道,只聽李承乾也跟著歎道:“哎,是啊,孤也正愁呢……”
眼看著李承乾端著茶杯放到嘴邊,眼睛望著窗外就不動了。
杜九心裡這個癢癢啊,心下不禁埋怨李承乾道,你倒是往下說呀,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呢嗎這讓小爺怎麽往下接
然而任杜九如何心急,他也不敢出聲催促李承乾往下說,不但不能出聲,杜九還不能去看李承乾。
因為杜九一看李承乾,就說明杜九並不關心崇德坊內的變化,這不是李承乾想看到的
當然,杜九也不能在李承乾與崇德坊之間來回的看,因為,那樣肯定說明杜九並沒有看出崇德坊內的端倪,那不就露餡了嗎
所以,杜九只有與李承乾一起往窗外望去,這才是正確的忽悠方法
目前杜九忽悠的很成功,
李承乾回過頭的時候,還安慰了杜九一句:“九郎,莫要太過心急,這等事急不來的”
杜九心裡道,我著什麽急我還沒鬧明白怎麽回事呢
但對著李承乾,杜九卻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道:“殿下,我怎能不心急”
李承乾聽了杜九的話,很是感動,不禁對杜九道:
“我父親雖然礙著大唐的名聲,答應了異族學子來長安求學,但眼下他們才識得百十個字,還未學到我儒家的精髓,我們還是有不少時間來想辦法的”
杜九聽了這席話,這才意識到李承乾說的變化是啥。
果然,這崇德坊內的學子,有不少是紅臉蛋的風吹的,還有不少發飾都沒改就穿著儒服的, 看上去顯得不倫不類。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這就好辦了,不就是想要將異族學子名正言順的逐出長安麽這還不好辦鬧點事不就好了嗎
杜九想罷,將這個辦法與李承乾說了一下,但李承乾卻搖頭道:
“不妥,不妥,父親很注重名聲,絕不會讓學子們在崇德館,甚至是在長安,在大唐出半點差錯的”
杜九傻眼了,論李世民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坑貨,怎麽破
沒法破,杜九看著面前又望著窗外發呆的李承乾,心道,這麽下去可不成,小爺不能做未來上司眼中的無用之人
至於那些學子,杜九想著既不能鬧出事端,又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滾回自己的國家去……
‵′︵┻━┻
這不是難為人嗎
fuck杜九心中對著崇德館的方向豎了個中指。
突然,杜九想到了前世的一個國家,他們對待來自外國的優秀留學生,采取的都是,即使不為我所用,也不能回國的辦法。
杜九頓覺眼前一亮,哎呀呀,這種不要臉的方法,可不正適合小爺我嘛
於是,杜九成微微一笑,然後端起茶杯,悠閑地吹了吹浮沫,美美的抿上了一口。
回過頭的李承乾見到杜九如此成竹在胸,頓時兩隻眸子閃爍著希冀的綠光。
李承乾雙手拄在桌案上,身子前傾,緊緊的盯著杜九問道:“九郎可是想到了應對之法”
“然也”杜九放下茶杯,搖頭晃腦的拽上了一句古文,也不知道對不對。
“那九郎,還等什麽還不快快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