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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千面骰子》第15章: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小樓兩層,別具一格,五髒俱全,四面采光。

  仿造空中閣,建於彩雲下。

  天字號房,能借天光,更兼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鋪砌而成的寬闊浴池,可謂是朝觀日初晚賞月,白夜魚水歡樂多啊!

  此時此刻,由日照陽光的溫度加熱的清澈泉水,從上而下汩汩流入浴池之中,猶如澆花般流淌於賽千宿、龍兒及大小雙兒那嫩脂白玉也似的雪膩背脊。

  此情此景,好比一首《秦風》所描述的美妙感受!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彼澤之陂,有蒲與蕳。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

  浴池宛若天然的丈圓碧湖,裡面蕩漾著的四位俊美人皆勝過了最燦爛、最優雅、最夭穠的香蒲、蘭草、蓮花,仿佛美得蒼穹也要輾轉寤寐而流下思念的淚水!

  他前世到底是修的什麽道?竟讓老天爺如此眷顧,這是何種的福氣啊!

  無聲勝有聲的濃情蜜意之際,房間的木門被使勁推了開來,頓時打破了曖昧的氛圍。

  賽千宿扭過頭去,隔著若隱若現的薄薄紗織帷幕,詫異道:“我還以為是鐵手,怎麽?公主殿下和兩位愛徒也想與我夫妻同浴不成?”

  “貧尼可有幸見識一下前輩的仙法嗎?”隔著紗簾,九難直接開門見山道。

  “呵呵——讓我猜一猜,令你無視男女之防且急不可耐的來意企圖......”賽千宿沉吟著低笑道:“想必是你聽了鐵手的蠱惑而來此借種!倘若我當真是個半仙,你便犧牲色相,他日誕下男嬰,就可憑此複辟明朝。好一個借殼上市!但我不是呂不韋,你更非趙姬!你這人也是怪可憐的,形同行屍走肉,完全沒有了自我,是個被所謂的使命驅策、苟活著的瘋子!瘋狂到為了復國,連這種委曲求全以致於會忍辱受屈的皮肉買賣也肯做?雖然不是賣肉,但行為與娼妓何異?還公主!當真是可笑至極!哼哼——本尊可以明確告訴你,我隻幫我的龍兒打天下,你滾吧!本尊有些叼了,還看不上你!你更不值得擁有江山!朱氏皇朝,已經成為過去式,不可救藥!”

  九難雖然被賽千宿一語道破心機,但她卻對此不以為然且置若罔聞、充耳不覺,對於今日突然出現在她生命之中的他,倒像是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漂浮著的稻草,或者意味著是上天專門給她降臨的“緣份”,他無形中化為了她的救贖者,他隱隱然是老天派下的,在她眼中更已成為了復國的唯一希望,而復國則是她的執念,難以割舍的執念。

  換言之,只要能夠複辟明朝,她什麽都願意,包括冰清玉潔的處(和諧)子之身,雖然已經徐柳半老,但仍依然是風韻猶存,暗忖著但肯放下顏面脫光了擺在他面前,這種誘惑,幾乎沒有哪個男子可以抵抗住,甚或就是修持得心若磐石、古井無波的老聖僧怕也難以在她不著寸縷的完美玉(和諧)體前禪心不亂!便想當然耳地認為賽千宿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誠意不周,還請仙君稍待!”九難隔著紗幔施施然對浴池內的四人躬身執了佛家禮儀,這般動作在如此背景的襯托下,尤為凸顯極端之違和、迕逆,遂以命令的口吻道:“阿珂、阿琪,由你倆先代為師去侍候仙君。”

  阿珂和阿琪逆來順受慣了,隻得抿咬嘴唇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而後雙瞳剪水的面面相覷著開始一件件脫掉衣裳,最終僅僅剩余綴花流蘇繡杜鵑的肚兜褻褲堪堪遮蔽春光。  霎時間,倩姿如牡丹盛開,嬌態似水仙綻放,酡然羞答答,一對紅顏脂粉白皙透紅、細嫩剔透吹彈可破,宛若醮蘸磨碎了的花瓣繪畫於雲朵之端!

  “阿九啊阿九——你可知我為何對你不感興趣?因為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可惜啊可惜,別人嗅過的花,就算再怎麽美麗,我賽千宿也不會去摘!”賽千宿驀地焦躁起來,目光灼灼,逼視三女,凜然道:“但既然你想見識見識本尊手段,吾便即刻讓你心滿意足、得償所願!不過你可莫要後悔呀......”言罷,千面骰子心隨意動,一念之間,千竅玲瓏,森羅萬象,變幻無方!

  千面骰子,無所不能、無所不包、無所不容!

  千面骰子浩然發動揮霍、大展神通法則,頃刻間陡然滄海桑田,身臨其境的時空投映器,瞬息轉換如千樽痛飲、豪灑杜康,一盞盞曲水流觴、一杯杯借酒澆愁、一碗碗對酒當歌.......

  正所謂,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又所謂,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賽千宿手掐訣指,念念有詞道:“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敕——”話音聲響回蕩幻境虛空!

  萬裡江山、二十年光陰如梭,聲色並茂,情景再現,言猶在耳。

  昔年至今,從年輕可愛的阿九與下山報仇的袁承志相識相知,到李自成攻破燕京城逼得崇禎煤山上吊以身殉國, 千萬段景象紛呈湧入置身事外卻又感受其中的在場之人眼裡,栩栩如生、恍若昨日般直把現實的九難、阿珂、阿琪、龍兒、大小雙兒以及恰巧也剛好一腳踏了進來的何鐵手震撼得瞠然失神忘語、怔怔目瞪口呆!

  “我阿珂竟然是那個禍國殃民的陳圓圓的女兒,我只不過是師傅你蓄意培養出來的泄憤產物!呵呵......”阿珂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知道了一切原委的來龍去脈,包括她師傅陰謀已久的真相,她渾身顫抖如墜冰窟,像是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沒人要的棄子,失魂落魄地望著九難傻笑道。

  這其中倒沒有阿琪什麽事,她本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作為局外人,暫時尚無法對當年“山河破碎風飄絮”的悲壯慘烈感同身受,只是略微感到呼吸沉重且心臟劇烈跳動。

  隨著時空投映無聲無息間悄然消逝,九難登時癱軟在地,她又何嘗不是滄海浮萍,早已泣不成聲,想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皇被闖軍逼得走投無路而縊死樹下的淒慘景象,使她心似絞痛並且觸情生情、悲慟不已。

  而龍兒、何鐵手和大小雙兒再次觀摩了賽千宿“大發神威”又再創“天機神跡”,心裡更愈加將他奉若神明、更越發對他言聽計從,視之為圭臬。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賽千宿赤(和諧)條條蛟龍翻騰,激起大片水花,冷然意味深長道:“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適時,窗外大雨滂沱,傾盆而下!風蕭蕭、雨戚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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