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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千面骰子》第30章: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恭祝祖國六十九周歲華誕,我華夏民族,萬世不朽,千秋永祚,國運長存,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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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薄西山晚景,荒山,深崖,枯井。

  此間地處幽僻,如何荒蕪?怎一個凋敝來形容?

  但見,方圓百丈,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壑谷,半根雜草也無,崖壁陡峭嶙峋,飛鳥難過,走獸絕跡,就連蟲鳴聲都沒有。

  死寂寥寥,靜的詭異。

  一個衣衫襤褸且面目全非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禿頂瞽目老者,赫然已橫屍於此,其死狀奇慘。

  臨死之前,此人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詭譎的微笑,透著說不明、道不清的矛盾意味,卻是悔恨之中夾雜著欣慰。

  然後整具非人的屍體在斑駁、昏黃的稀疏殘陽折射下,迅速變得乾癟、萎縮直至枯燥如腐敗之柴禾,最後竟如同陽光逐漸淡化、消失,恰似煙滅灰飛。

  此時此刻,此人不是鬼也成鬼了!

  而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因果,還要從七天前說起。

  話說當日曹雄和坐騎“赤雲追風駒”一起不慎跌落懸崖,之後的情況跟原電影橋段差不多,曹雄哭天搶地、悲慟嚎啕地不迭磕頭求饒,而魔僧覺愚只是在言語上恫嚇或舉動間嚇唬嚇唬曹雄。

  為什麽這麽說?

  你想想看,數十年才掉下來這麽一個大活人,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天可憐見啊!怎麽忍心吃得下?怎麽忍心不相處一段時間便草率地殺了?

  即便魔僧覺愚尚不清楚曹雄的人品,暫時留下來嘮嘮嗑、解解悶也是好的,而且在此苟延殘喘的活著,可謂生不如死,此生能否假借他人之手報得大仇,那就看這“從天而降”的便宜徒弟曹雄的了!

  何況還有一匹摔死的壯馬可供食用,何必非要吃人肉?退一萬步講,就算魔僧覺愚真要吃曹雄,亦不急在一時嘛。

  全靠這匹馬墊著曹雄,不然的話,就算沒摔死,恐怕也得骨斷筋折,摔個七暈八素。

  故而魔僧雖然嘴上說要吃了他,其實只不過是想恐嚇、震懾一下他而已,

  況且曹雄城府極深、心機頗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裝出可憐的哭腔,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魔僧覺愚亦難免心生惻隱之念。

  曹雄言語間也是非常之狡詐,才獻了半天殷勤,而魔僧覺愚又是個容易輕信人言、耳根子忒軟的人,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雖然魔僧覺愚已經心昏眼瞎。

  覺愚覺愚,當真是人如其名。

  如此,一個推心置腹,一個虛情假意,以無心的實在對有心的陰險,豈能不被吃定了的算計。

  三五天相處下來,魔僧覺愚必定是會傾囊相授,如原電影那般傳了曹雄畢生所學。

  即便是引火燒身,就算曹雄學成後同樣會翻臉不認人,犯下欺師滅祖之舉,乃致尤甚於神佛靈遠、枯佛靈空、鐵彌勒靈海這三個逆徒的手段,置他於死地,那又怎樣?

  死,對於當前生不如死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整日茹毛飲血的魔僧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

  另一個層面來說,曹雄能夠用魔僧傳授的武功來殺了他這個師傅,那就也有可能以更加狠辣的方法,憑借著從他這裡學到的全部殺手鐧,來幫他報仇雪恨,可謂是顯得有些畸形且富有殘忍色彩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魔僧的這種報復心態,

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儼然豁出了性命,哪怕再次被蛇咬!全然不管曹雄是否狼子野心、是否心狠手辣、是否睚眥必報的小人。  從電影中魔僧覺愚的一句台詞便可略知一二,其在折磨曹雄時說道:“我要你恨所有人、恨全天下。”

  顯然,魔僧覺愚在發現曹雄掉下懸崖的那一刻,其已然下定決心,勢必要培養出一個報復社會、為禍天下的狠人。

  魔僧覺愚是要把深深根植在自己心裡的仇恨,由根源移植到曹雄的內心,令曹雄像他他一樣瘋魔、癲狂。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曹雄只有是個野心勃勃並且心理扭曲而殺人如麻的人,魔僧覺愚才能萬無一失的達到他的目的,間接地幫助或利用曹雄為他報仇。

  魔僧覺愚只需要隨口提一句大覺寺珍藏的雪參果樹的神奇功效,貪婪的曹雄又豈能按捺得住?那還不乖乖上門與之爭奪那延年益壽的仙葩寶貝,無論雙方是否素未謀面,將來亦定然會起衝突,所謂兩虎相爭,必有傷亡。

  殊不知,魔僧覺愚的三個大仇人、欺師叛祖的忤逆徒,已經俱皆被賽千宿斬殺光了,而且整個大覺寺還被連根鏟除的一鍋端了。

  也怪不得他,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是人了,就是鬼影都沒有一個。

  消息閉塞,又行動不了,何況大覺寺覆滅亦才是這幾天的事,尚未傳播開來,便是跌落此間的曹雄都不曾聽說,魔僧更無打聽處,怎麽可能會知道千裡之外發生的事?

  如此陰差陽錯、機緣巧合之下,魔僧覺愚還是在世界意志的那隻無形大手的悄然推動下,鬼使神差的如同原電影橋段那般,照樣傳授了曹雄畢生武學。

  然曹雄為人睚眥必報且豺狐之心,魔僧覺愚難免會反被狼咬而因此丟了性命。

  可惜,魔僧覺愚還沒能不著痕跡地“透漏”出雪參果樹的天大秘密,便就已經嗝屁了!

  且說曹雄是如何乾掉魔僧覺愚的?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更何況曹雄已盡得其真傳。

  在這不得不稱讚曹雄一句,當真是百年不世出的練武奇才,可謂天賦異稟、根骨奇佳之輩!才不到七天,就把魔僧大半輩子的胸中所藏之精華,學了個遍!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話說這曹雄還真是命不該絕,且頗有些氣運,似是天意使然,因禍得福之下,無意中仍依舊給他賺到了本屬於自己的一場奇遇。

  掉落懸崖的第七天。

  這一日,忽在此常年不見天日且荒無人跡的深淵地帶,不遠處的一口枯井之中,突然間霞彩繽紛、炫光大放,緊接著煥發出陣陣虛幻莫名、玄之又玄的太極紅印。

  陰陽流轉、紫氣氤氳之際,驟然凝聚、匯集成有若實質的龍章鳳篆之神秘紋絡,然後氣衝鬥牛也似透井而出。

  曹雄驀地看見枯井裡正發生的異象,奇瑰玄幻得勢欲噴薄而出,這明顯似是有寶貝誕生的前兆,遂默不作聲,借著練功休息的間隙,暗暗向枯井邊緣靠近,瞥眼朝井底望了望,暗忖道:莫非當真有靈物破土而出不成?古語有雲,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果然是誠不欺也!

  而魔僧覺愚則在六十年前被神佛靈遠、枯佛靈空、鐵彌勒靈海這三個早就死翹翹了的逆徒剜去了雙目、挑斷了筋脈、砍了雙腿,所以看不到近在眼前的異象狀況,儼然已六識遲鈍,蓋也很難感應。

  話說原來這即將面世並綻放華芒瑞靄的異寶靈物,卻是昔年魔僧覺愚被三個逆徒囚困於此之時,遭逢厄難之初,手腳尚不靈便,就以視為珍寶般揣在懷裡的一枚雪參果那堅硬無比的冰晶果核為暗器,以此打落飛鳥為食。

  稀罕且珍貴的果核隨即恰巧掉落到水井之中,而這數十年來,魔僧早已變得精神錯亂,更遑論能記起當初饑渴難耐為了活命而下意識行為所做之事。

  六十年前彷徨無助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魔僧覺愚,以一隻搭窩在此的大肥鳥及鳥蛋為食物,將養了十來天才恢復遲緩的行動,如此方能苟延殘喘地活到今天。

  彼時的井,還是一口水源充沛、滋養百裡的汩汩泉眼。

  彼時,此間還是一片青山綠水、鬱鬱蔥蔥的棲息所在。

  原來,六十年前魔僧覺愚為了果腹求生而隨手彈飛以此獵殺鳥獸的一枚果核,正巧掉落在這口滋養方圓十裡的泉眼之井中。

  當初的種子終於發芽,卻是禍根!

  這雪參果的果核在六十年前埋沒於水井之中的一瞬間,不到半月竟吸幹了方圓十裡的地下水資源,以致此間成為了不毛之地。

  卻是無意中,居然成全了如今這奸梟人物曹雄,看來是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而六十年後的今天,果核得到良種神駒所流淌的寶貴血液作為滋養、孕育的源動力,循序引導著汲取了這匹萬裡挑一的駿馬之精血, 登時變得生機盎然。

  這些天來,曹雄對魔僧覺愚可謂極盡阿諛奉承、卑微諂媚之能事。

  為了獲得魔僧覺愚的信賴,曹雄不僅搖尾乞憐地裝成一條哈巴狗,甚至還不惜割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來喂他。

  那匹膘肥體壯的死馬早已經被吃光了,只剩下一副鮮血淋漓的骨架,魔僧覺愚吃的最多,其被萬斤巨石連接著的錕鋼鎖鏈貫穿地鉤住琵琶骨,牢牢囚困在這崖底枯井的方丈之地,數十年來忍饑挨餓,沒有一天飽飯。

  所以馬兒被摔死的頭一天,就被茹毛飲血慣了的魔僧,一頓暴飲暴食給生吞活剝了,不到第三天便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連內髒都被吃光了,甚至連毛皮也不放過,敲骨吸髓,剝皮抽筋,反正能吃的部位一點不剩。

  因此,馬的鮮血浸潤地表,滴滴灌溉枯井,靈根萌芽,死亡肇生!

  且說這一枚慢慢萌芽並破土而生發大量靈氣的雪參果核,雖是曹雄的機緣,同樣也是魔僧覺愚目前僅存的唯一一絲希望。

  倘若果核能夠順利生根發芽,無須等到它茁壯成長,只要把那寸余嫩芽給吃了,亦能快速愈合魔僧覺愚被挑斷的經脈,治療他的殘疾沉屙,繼而好震碎巨石,僅拖著倒鉤錕鋼鎖鏈,或許可期望能夠逃出生天。

  可惜,希望,往往是遲來的曙光。

  將近一個甲子,足足六十載光陰,方圓十裡都乾涸、枯竭了,仍不見絲毫發芽的跡象,而他剛被忘恩負義的曹雄暗算反手殺死的那一刻,果核卻奇跡般在曹雄的肚子裡盤結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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