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現在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有些呆呆的問道:“那...我們都在這棋盤上面..老師為什麽不讓我參與進去...”
蘇門圖拍了拍手:“下棋的整個棋盤,除了需要棋子,還需要一個能夠推動進程的手啊,你就是那隻手。”
阿曼達苦笑一下。
“其實,我們都有共同點,你知道歐比為什麽是第一個入獄的人嗎?”
蘇門圖搖了搖頭,這個他還真的不了解。
阿曼達走過去拿起蘇門圖手裡那張快要失去了色彩的兩個小孩子的合照。
“這個小女孩是我,旁邊這個..就是歐比,我們是很小時候的玩伴,但我們在上中學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蘇門圖和丹尼爾都靜靜的聽著。
“他性侵了我,是的,因為這個,他很早就被判了刑,在這場遊戲開始的時候,他其實就認出了我,我一直在回避他,他也特別想要彌補我,彌補他很早之前犯下的過錯,所以在地下暗室的時候,他爬進去想要把兩支解藥試劑都取出來,就是為了把另外一支給我...”
說完,阿曼達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不知道是想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還是因為歐比為她做的那些而感動。
“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他的,即便他曾經對我做過那些事情...我心底依舊是有著他的...”
蘇門圖抱著拳冷笑:“所謂愛情...不過是...”
他還想說下去,丹尼爾在一邊趕緊拉了拉他,蘇門圖回過頭就看到阿曼達那要吃人的眼神,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掩飾過去。
他邁出腳剛想出去,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掉轉頭回來:“但是如果因為你對他的愛,就足以抵消他對你造成的生理傷害的話,嗯...好命題!感情之於法治的因亂複雜...”
阿曼達惡狠狠的看著他,最後蘇門圖還是被丹尼爾給拉了出去。
“哥哥!咱們快出去吧,你不是說過那老頭在騙人麽...”丹尼爾抱怨的說道。
蘇門圖仰起頭:“哦,我把這事都給忘了。”
他又回頭說了最後一句:“我勸你啊,還是趕緊跟我們走吧,三個小時後這門不會開的,即便有解藥,你沒有食物和水,照樣會餓死在這裡。”
說完,蘇門圖就拉著丹尼爾跑了,阿曼達追了出來,看著倉皇逃走的蘇門圖低聲的咒罵了一番,不過思緒片刻之後,她還是向著蘇門圖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個人又回到了地下室,蘇門圖翻著散落各處的屍體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在地下室的牆壁上不斷的敲打著。
丹尼爾就靜靜的看著蘇門圖來回敲打。
這個時候阿曼達也跟了過來,她向丹尼爾問道:“那家夥現在是在幹什麽?”
丹尼爾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可能,哥哥是在找出口吧。”
阿曼達越過丹尼爾走了過去,在一處牆壁上敲了兩下,頓時,整塊牆壁上面就出現了一個門的輪廓,邊緣的裂縫也隨著阿曼達的敲擊變的明顯起來。
蘇門圖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啦幫忙。
“果然是自己人,連這些被隱藏起來的暗道都一清二楚,但是可惜嘍...”蘇門圖不緊不慢的說道。
阿曼達停了下來:“可惜什麽?”
蘇門圖稍稍用力,就拉開了整個被隱藏在牆壁上的門。
“可惜,豎鋸要殺了你啊...他是沒打算給你留活路的,
就算你知道了這個出去的通道,通道盡頭肯定有一把鎖,你不知道鑰匙在哪,就根本出不去。” 阿曼達心頭一驚,她還真沒考慮過這些。
“所以說。”蘇門圖招呼丹尼爾過來。“還是看我們的吧,我一直把鑰匙帶在身邊。”
三個最終存活下來的人終於走進了這最後的暗道。
“哦,對了!”暗道裡面很窄小,除了丹尼爾,另外兩個都是彎著腰走路,正走著,蘇門圖突然叫了一聲。
阿曼達和丹尼爾都看向他。
蘇門圖也不停,邊走邊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所有的東西?”
阿曼達知道蘇門圖這是在問自己,她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百分之九十九。”
蘇門圖哈哈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那百分之一的鑰匙...”
阿曼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沒說話。
丹尼爾倒是輕巧,他一個小孩子,恐懼什麽的很快就會忘了,而且有蘇門圖沿途一直保護著他,他也就把這次當成一個冒險旅程了。
“豎鋸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過了一會,蘇門圖又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三個人逐漸靠近散發著光源的出口。
阿曼達撩了撩下垂的頭髮。
“他是...他很沉默,總是坐在倉庫的小房間裡面,畫著畫紙,或者做著模型,雖然他看起來很脆弱,但每次要進行試驗的時候,他又總會爆發出讓人難以置信的活力。”
蘇門圖點了點頭,顯然,他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果然,就是符合我心目中豎鋸的形象,雖然孤獨,但心似鋼鐵般堅毅。”
阿曼達接著說道:“有時候,他表現的不像一個人,而是...”
“一個神?”蘇門圖接過話茬。
阿曼達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
“他一直在追求自己心中的信仰,其實,我最開始追隨他的時候,是因為我真的把他當做了父親,但後來,我發現了他的一些問題,那就是他可能會為了自己想要探索的東西,犧牲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所以我才會對你說的那些產生一點認同感。”
蘇門圖輕笑了一下,然後站直了身子。
“好了,就是這裡...”
三個人終於是走到了整個試煉場的最後出口,同時,這也是最後一個關卡。
鋼鐵的柵欄外面就是一個廢棄的露天停車場,阿曼達很熟悉這裡,她知道,如果最後自己沒有鑰匙,想要在這裡等一個人出現,簡直比她把面前這些柵欄磨斷還要困難。
在柵欄上面圈著幾圈鐵鏈,鏈子上面有一把鎖。
柵欄前面是一個圓桌,圓桌上面放著一個錄音機和一把匕首。
蘇門圖拿起錄音機,摁下開關鍵,豎鋸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很高興,你們這群聰明的挑戰者能走到這裡,最開始的時候,我告訴你們說。你們要發現自己與其他人身上的共同點,只有知道了這些,你們才能找到解藥,並活著出去,現在開動你們的腦筋,想一想能夠打開這把鎖的鑰匙到底在哪,桌子上面放著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可能會給你們提供幫助,但你們要注意的是,這匕首上面,塗抹著劇毒...”
阿曼達拿過錄音機又聽了一遍:“這鑰匙到底在哪?”
蘇門圖說道:“你知道所有人身上的共同點麽?”
阿曼達看著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蘇門圖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的那道傷口,然後又掀開丹尼爾的衣服,兩條一模一樣的傷口出現在阿曼達的面前。
阿曼達驚呼:“難道,那鑰匙就藏在你們的體內!”
蘇門圖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最後的一個考驗,我和丹尼爾共有的共同點,選擇一個人,解開傷口,取出裡面的鑰匙。”
阿曼達呆呆的說道:“那選擇誰?而且這匕首還有劇毒!”
蘇門圖打趣的說道:“那你呢,會不會為了活命,選擇把我們兩個都殺死在這裡?”
阿曼達楞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要回去。
蘇門圖說道:“不用了,那個門已經被鎖上了...”
阿曼達又折返回來:“那這匕首是不能用的,而且,你怎麽能夠知道鑰匙到底是在你的體內還是在丹尼爾體內。”
丹尼爾往後面縮了縮,不過他眼神當中依舊是堅定的。
蘇門圖胸有成竹的說道:“你知道我剛才在地下室把所有人都搜索了一遍是為了什麽?”
阿曼達想了一下說道:“是為了看那些人腹部有沒有一樣的傷口。”
蘇門圖打了一個響指:“沒錯,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很明顯的,只需要現在問丹尼爾一個問題就行。”
“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
丹尼爾看著蘇門圖,然後一字一句說道:“我的父親就是馬格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