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看,這些都是我的收藏!”胡亥獻寶似的說道。
蘇門圖走過去,一個接一個的看了起來,還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這讓胡亥更加得意了。
“哈哈哈,都進來都進來。”他招呼著外面的女孩。
蘇門圖看了一圈之後,就坐在那桌子旁邊喝起了桌上的清茶。
胡亥摟著兩個女孩親熱起來,不過再也沒幾個女孩敢像剛才那樣對待蘇門圖了,只能是有些拘謹的靠了過去,替他整理杯具或者輕柔肩膀。
“哎對了,讓彩凝送上來兩瓶好酒吧,剛才在酒樓那邊喝的一點都不舒坦呢。”胡亥走到蘇門圖身邊,胳膊支在桌子上面,看著蘇門圖說道,他現在是越來越欣賞蘇門圖了。
“那感情好,說不定,待會我接著酒勁,就做出來兩首情詩呢。”蘇門圖說道。
胡亥哈哈大笑。
幾個女孩又湊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替蘇門圖或捶腿或扇風,謹慎的討好著他。
過了一會,仆人把酒和菜都送了上來,胡亥和蘇門圖也重新喝了起來,幾個女孩也都跟著喝。
酒過三巡,胡亥端著杯子站了起來:“不行,我現在感覺自己心底止不住的抓癢癢,想說出來些什麽,但就是說不出來。”
胡亥苦著一張臉:“先生,您倒是來啊。”
蘇門圖大手一揮:“拿筆!”旁邊的女孩都興奮的鼓起了掌。
芳兒拿著筆和布錦,輕柔的放在蘇門圖的面前。
她剛想離開,卻不想被蘇門圖緊緊抓住了小手。
她想要掙扎,卻被蘇門圖攬在了懷裡。胡亥帶著頭起哄。
“突然不想寫了,一點都沒氣勢,還不如念出來有意思!”蘇門圖低頭看著芳兒說道。
胡亥大叫著:“好!我喜歡,就是要唱出來,先生真氣魄!”說著,自己拿起了筆,準備給記下來。
蘇門圖閉上了眼,腦中稍微搜索,柳永的詞就出現在他腦海裡面,雖然詞是在幾百上千年後才出現的,但現在也沒那麽多計較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蘇門圖睜開眼,對上芳兒的雙眼,曲折婉轉的唱出了這上闕。
芳兒一直因為緊張抖動的雙手,在蘇門圖唱出這麽一段後,就不再抖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蘇門圖。
胡亥桌子旁邊,一筆一劃的把蘇門圖唱出來的詩歌給寫了下來。
“妙啊!妙啊!鐵牛先生!真乃神人也!”周圍的女孩們也都聽出了一些韻味,止不住的歡喜,就連剛才被蘇門圖震懾的那幾個女孩也都開始用崇拜的眼光看蘇門圖了。
作為北宋婉約派的代表人物,考取功名未果的柳永常年浪跡於煙花雨柳之地,遍嘗人間的浪漫,蘇門圖這裡套用了一下,一時間就把氣氛給渲染起來了。
蘇門圖看著芳兒的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唱完下闕,蘇門圖俯下身,靠近芳兒的耳朵。
“這是送給你的,算是對於我剛才做的一切的贖罪吧,你能原諒我麽?”
芳兒這時候早就熱淚盈眶了,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胡亥也寫完了最後一劃:“天呐!天呐!我要把先生的歌,
刻在巨石上面,就放在這花紅樓,不!放在我在阿房宮的寢殿裡面,不!兩個地方都要放。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我之前放寶石的箱子呢!彩凝!把那些破石頭丟掉吧,我要把這寶貝給放進去!”胡亥拿著布錦大叫著跑了出去。
蘇門圖拍了拍芳兒的肩膀,然後掃了掃剩下的幾個女孩,跟著胡亥跑了出去。
在一樓的大廳裡面,胡亥接過彩凝遞過來的箱子,他拿出自己帶著的鑰匙打開箱子,然後把箱子裡面放著的那些價值連城的珍器怪石全部像丟垃圾一樣丟了出來。接著小心翼翼的把之前寫好的布錦放了進去。
蘇門圖就站在一旁,胡亥做好這些,回過頭看到蘇門圖,眼裡的熱切更高漲了。
“先生!您以後就是我的先生,我明天就進宮見父王,讓他給你一個職位!”
蘇門圖還想說著什麽,卻被胡亥給製止了。
“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要再談及一點點的詩歌了,我現在,隻想再和你一醉方休!”
彩凝適時的拿過酒壺,胡亥這次親自給蘇門圖倒滿,然後自己先喝了幾杯。
蘇門圖微微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端起酒杯一起喝了。
現在也是到了晚上,花紅樓裡面的客人也多了起來,大多數都是坐在一樓大廳,喝著小酒吃著飯菜,然後找兩個姑娘陪著。
紛亂糟雜的情況下,蘇門圖很是敏銳的感覺到兩道目光在一直注視著他們。
蘇門圖偏了偏身子,用喝酒的樣子掩飾了自己觀察的動作。
“看清楚了麽?盧生。”
“看清楚了,那個抱著箱子,一直喝酒的人,就是胡亥。”
“他身邊那人是誰,怎麽和原計劃裡面的不一樣?”
“這個...管不了那麽多了!先下手為強!侯生,你準備好的吧。”
“那還不如多叫幾個人過來呢。”
“嘿嘿,這你就放心吧,外面叫的兄弟可多著呢。”
“動手!”
蘇門圖眯著雙眼,用眼角的余光仔細的觀察著那兩個人,他們之間的交談一絲不漏全部都被蘇門圖聽到了。
當他們說完動手這兩個字後,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胡亥現在還是毫無察覺,只是一個勁的和蘇門圖碰杯,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在那裡不斷的喝酒。
慢悠悠走過來的人是侯生,後面那個人叫盧生。
在侯生走過來的時候,盧生也開始了行動,坐在花紅樓裡面的一些人也開始了小動作,蘇門圖能感知到整個樓裡面的動靜。
有四組人,大廳三組,二樓一組,十二個,聽那個人說外面還有人,針對胡亥,那就應該是要針對嬴政了,報復?威懾?
蘇門圖迅速在大腦中形成一張清晰的維度網。
侯生也接近到兩人跟前,正當蘇門圖準備做好防禦的時候,侯生突然腳下一滑,踩到了胡亥之前丟在地上的幾塊寶石,整個人失去了對重心的控制,啪嘰...摔地上了...
一種難言的尷尬,在一個小圈子裡面散開,正在往外走的盧生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臉,真特麽豬隊友...
胡亥睜大了眼睛,看著慢慢抬起頭的侯生:“您哪位啊?”
侯生也突然結巴了起來:“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蘇門圖看的到,地上這個人把剛抽出來的匕首又收了回去。
胡亥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後靠近蘇門圖說道:“這人...難道是一個呆兒?”
蘇門圖只是微笑。
另一邊的盧生也走到了門口,本來是打算讓侯生過去,牽製蘇門圖,現在侯生這個豬隊友自己掉了鏈子,沒辦法,不能拖,人都等著呢。
“開活了!!!”盧生大吼一聲。“捍儒滅秦!”
趴在地上的侯生也止住了尷尬的笑容,雙手一排,從地上彈了起來,瞬息間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然後向蘇門圖刺了過來, 蘇門圖早就做好了準備,他酒杯裡面的酒都沒動一下,在侯生向前衝的時候,蘇門圖揮手一撒,杯子裡面的酒直接向侯生的眼睛撒去,侯生驚恐的捂住了眼睛,蘇門圖飛起一腳,直接把他踹飛了!
花紅樓裡面亂作一團,胡亥都要驚呆了,從大廳和二樓衝過來十幾個人,把蘇門圖和胡亥都圍在了一起,在酒樓門口,盧生還在那裡叫喊著,又吸引過來數十個“刺客”。
蘇門圖拉著胡亥,小聲說道:“不要慌張,我們只要能撐住,守備軍很快就會趕過來。”
胡亥還在那裡埋怨自責:“哎呀,我真的是,為什麽當時要拒絕夫長的保護要求呢,還把他們都趕了回去...”
蘇門圖說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小心!”
那十幾個人合計了一下,然後一股腦拿著凶器都衝了過來,蘇門圖下意識的想要掏出玄鐵短刃,但看到胡亥在一旁,也就止住了這個念想,自己的底細讓彩凝知道可以,但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否則這任務就完不成了。
他腳尖一勾,踢起一把椅子,再一腳,這把松木做的堅固椅子就飛了出去,蘇門圖現在的力量是原來的十倍!這是何等大的力量,那群衝上來的幾個人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力,椅子撞在那群人身上,瞬間碎裂開,那群人也都被這一腳的力量給踢倒在地。
胡亥站住了:“嘿嘿,你們怎麽那麽弱啊!”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竟然還在做著鬼臉!
“走了!”
蘇門圖拉著胡亥的胳膊,往這後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