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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第一商》第92章 上官臨瑞
繁星三兩點,已是入夜時分,夜梟孤寂的叫了幾聲,風把帳子鼓得飄擺不定,油燈也跟著晃了晃。

元熙倚在他膝上安穩睡著,容湛把鬥篷緊了緊,這幾日開始熱氣蒸騰,一件鬥篷就足夠抵禦夜風的了。他把她的臉頰隱在手掌的陰影中,遮住了微微生寒的夜風。

容湛一手扶在她發間,一手提起筆來想給京城送個信兒。

忽的,燈影劇烈的抖動一陣。

帳子外透過一個黑影,還在搖晃著。再仔細看看,那是兩個核桃大小的圓孔,還露著一雙虎睛石似的眼睛!容湛身子一震,揉揉眼睛,那雙眼睛卻不見了。隻留下漆黑的兩個黑洞,在白色帳子上格外醒目。

他沒做聲,只是往元熙頭下墊了個枕頭。自己則從架上拿了佩劍,出帳外去檢查。漆黑的夜幕下只有幾堆篝火,來來回回巡夜的士兵還格外精神。

“剛才什麽人來過?”容湛忙詢問門口放哨的兩個士兵。

他兩個皆是一臉茫然,這靜夜如許,連鳥兒都回了巢穴,怎會有人在營裡亂闖?

容湛往外又探了幾步,還是沒有人。

這沒道理,剛才明明有一個高大的人影,看樣子應該還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正想著,只聽見撕拉一聲巨響,顫抖了每一個人的心弦,聲音是從帳子裡面傳來的。

容湛頭一個衝了進去:“住手!”

帳子後面已經被撕開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口子,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就是從那個口子裡鑽進來的。他的手上還有一把普通將士的佩刀,元熙的驚叫聲引得容湛一陣膽寒。

“別動她!有什麽事衝我來!”容湛說話間已是寶劍在手。

“衝你來?要你以死謝罪你也肯嗎?”那個男人臉上黑魆魆的,滿是硝煙和戰火焚燒的痕跡。

是上官臨瑞!他雖背對著,容湛記得他的聲音。

“不就是一條命嗎?”容湛反手把劍鋒插進地縫中,攤開雙手:“你拿去就是了。只是你要履行諾言,不能動她一根汗毛。”

“容湛不要!”元熙往床榻後面縮了縮,但容不得她跑,上官臨瑞的刀鋒頃刻間送到她顎下,冰涼冰涼的,還有一股生鐵和血的腥味兒。

“別動她!”容湛喝了一聲:“她不是皇家的人,你要報仇也不該傷她的性命。我是當今皇上的嫡出長子,你要殺就殺我!”

上官臨瑞揚天長笑:“真是一對兒苦命的鴛鴦,你也別忙,我先結果了她,再來送你上路,一個也跑不掉。白天是你們以多欺少,現如今我這口刀能半步封喉,哪有你講條件的資格?!”

小侍從悄聲繞到上官臨瑞身後,想撲他一下,被上官臨瑞及時察覺,小侍從摔了個狗啃屎。恰時容湛抓起佩劍把元熙下顎的刀鋒挑開,和上官臨瑞撕打起來。

容湛連容潤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將門虎子上官臨瑞呢,不出十個回合,就已經是站在下風。

李鉞帶了弓弩手原是來救駕的,可上官臨瑞也不傻,只要容湛離他稍微遠些,他就往容湛身旁湊,逼得容湛應接不暇。打老鼠怕傷了玉瓶,只要容湛還在跟他對打,李鉞就不能放箭。

那把刀雖然做工不精,但在上官臨瑞的手中就成了蛟龍入海,使得是遊刃有余。他刀刀逼來,容湛招架不住,只能步步往後退,一時撞在了劍架上,沒了退路。

上官臨瑞一刀劈來,元熙忙將帶了十六年的一塊青金無事牌擲了過去。

上官臨瑞沒留神看,余光瞥見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砸過來,還以為是什麽暗器,便用刀一挑,整把那無事牌劈成幾塊碎片。容湛趁勢一閃身,李鉞抽刀衝了上去,幾個參將也拔劍相助。俗話說好虎鬥不過群狼,上官臨瑞站了五六十個回合終於抵擋不住,被李鉞等人再一次擒住了。

“姓蕭的,你們蕭家就沒個真爺們兒嗎?只會跟老子使陰招!”上官臨瑞罵罵咧咧的掙扎不止,李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就地來拉個五花大綁,結結實實的綁成了一個粽子。

容湛也沒顧得上看他,只是撲過來看元熙的喉口。上官臨瑞似乎留著勁兒,也沒想真去割元熙的喉嚨,幸而沒什麽傷痕,容湛這才放了心。

小侍從爬了起來,撣撣身上的土。他是極有眼色的,忙去撿那塊被劈碎的無事牌。他把碎片搜了乾淨,雙手捧到容湛面前。容湛還沒觸及,先嚇了一跳。

青金!?還是帝王青?!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愣了一會兒,發覺確實沒有走眼。自古以來,青金就是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寶石,衛元熙怎麽會戴著這樣一個東西?

他沒動聲色,用帕子包好了,裝進了自己的荷包。直到人都退下了,他才問了一聲:“這是從哪兒來的?”

“我從小就帶著了。”元熙被他這一問,有點心慌:“怎麽了?”

“還有誰知道這件東西?”

還有誰?父親,祖母,族老,兄弟姐妹,反正是衛府裡的人都知道。元熙有點茫然:“怎麽了?”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他忽然有些嚴肅。

“青……青金石啊!”

“你不知道只有皇室才可以使用青金嗎?擅自佩戴青金,這可是僭越之罪。”他皺著眉頭:“誰給你戴這樣的東西,這不是存心害你嗎?”

元熙忽的想起京城衛府裡還存著一串兒青金石的手串兒,心裡開始發慌。那是她從祈國商人那兒得來的,祈國從來不遵循尊卑典章,他們自然不知道青金的貴賤。萬一衛元嘉把這事兒給想起來了,自己還有活路嗎?!

見元熙滿臉惶惑,容湛又覺得剛才自己態度太強硬了些,呵哄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無心之舉反而被人利用了。”

“我……”

“這個我就替你收著了,千萬別再提這件事了。”容湛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塊無事牌,她打從記事兒開始就戴著了,卻從來沒有在意過。今天是為了救容湛,她才把這無事牌扔了出來。望著容湛,她才忽然想起,這塊無事牌已經跟了她這麽多年。

可這麽多年,為什麽就從來沒人提起過平民不能佩戴青金的事兒呢?為什麽連父親那樣走南闖北的大商,也不知道青金是皇室專用的物件呢?

還有自己住的地方——紫宸閣。不也是帝王才能使用的字眼兒嗎?就算幾個姨娘沒念過書,不知道其中的奧義,難道大哥和父親還沒上過學堂嗎,怎麽他們也沒有提及過一句半句的呢?

“有紙筆嗎?”元熙心裡開始發慌,她想給家人寫信,要他們趕緊把紫宸兩個字換掉。可又覺得遲了,要說僭越,也已經僭越了十六年了,現在改還來得及嗎?難道現在改了,以後就沒人再追究了嗎?

這事兒太大了,大到連容湛也未必能兜得住。元熙忽然覺得自己正站在萬丈懸崖邊上,如一個盲人一般在漆黑的夜裡摸索。

她有種預感——衛家的大災難就要來了!

容湛給了紙筆,可元熙猶豫一陣,又不知道該怎麽寫。落筆成文便是罪證,萬一信箋流散出去呢?

“怎麽了?”容湛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在發顫,沒有溫度。

“是不是剛才受了驚嚇?”他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擔了心:“我去給你把軍醫叫來。”

元熙無力的擺擺手:“我沒事,靜一靜就好了。”

她緩緩站了起來,沒走出幾步,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沒了知覺。容湛忙上前扶住,她面色蒼白的倒在自己懷裡,柔軟的如一段香雲紗。

軍醫探了探脈搏,便知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詫異的瞥向容湛。被容湛目光一爍,他又把話咽了回去,隻說道:“公子無礙,只是受了些驚嚇,加之急火攻心才會昏厥。”

容湛低聲威脅了一句:“把你知道的給本王死死爛在肚子裡,要是透出半點兒風聲,本王要了你的命。”

容湛歎了口氣,把油燈挑亮了些,拿出那些碎片小心翼翼的拚湊。無事牌,通常來說沒什麽做工,就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牌子,沒有雕花刻字。 只是鑿了個小孔,用來穿繩子。

她這塊不大一樣,是有點裝飾的,最上面刻了對稱的回形紋。少金少白,是塊極其難得的好料子。沒什麽特別的,唯有絲絛上串了一顆紫羅蘭玉珠,刻了“六三”兩個字。

六三,不是她的生日,更不是什麽人的乳名。

正想著,秦順一挑簾攏進來了:“殿下,末將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即刻回京。李鉞將軍特意拿了二十斤重的精鋼鐵鎖,上官臨瑞是跑不掉的。”

容湛略皺皺眉,李鉞和上官家的仇算是結下了。他搖搖頭:“不用鎖了,他不會跑的,他還預備著上殿行刺呢。”

“行刺?”秦順嚇了一跳:“殿下,要不咱們先斷了他的手腳!”

容湛搖搖頭,沒這個必要了。

上官臨瑞被死死鎖住,見了容湛還掙扎著做困獸之鬥。

容湛也不多說,豎起三根手指“上官臨瑞,你聽好了。我,大楚國皇室之嫡長子,端郡王蕭容湛,願與上官臨瑞立地為誓,歃血為盟。蕭容湛有生之年定要洗清東林上官氏之冤屈,肅清寰宇,剿滅國賊。”

容湛割了血,又把刀子遞進囚車。

上官臨瑞愣了半晌,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如黃昏下野獸般的,一陣長長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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