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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晉霸主》17章時運不濟的陶龍驤
  興許是那夥水賊把船上有神箭手坐鎮的消息傳揚了出去,這一路上馮叔都沒有了再出手的機會,這樣還想在觀摩觀摩的陳虎庭遺憾無比,隻能跟在馮叔身後,口頭上不斷地請教。

  “夫水中之敵,影身相錯,欲中必偏移寸許,所以我在射水鬼之時,往往都是眼睛看到了的地方再偏移一寸!”馮叔指了指水中的遊魚,對著陳虎庭說道。

  陳虎庭心領神會,這對於古代人可能難以理解,屬於口口相傳的秘技,但隻要學過初中物理的人就能理解,這是一種折射現象,視覺欺騙的一種,所以馮叔一旦說透他便理解了。

  他試著搭弓,箭矢對著一條肥碩的江魚射去。

  一箭射去,箭在水面磕碰了一下,雖然沒能射中遊魚,可陳虎庭很明顯已經得到了這種神髓,他的領悟能力讓馮叔微微點了點下顎,繼續教道。

  “你可知你為何在搖晃中射不中嗎?”

  “叔父,船晃動的太劇烈,身體無法平衡,我的箭怎麽才能瞄準?”陳虎庭滿腹的不解,同樣的環境,自己一個人也射不中,而馮叔依舊維持著百步穿楊的準頭。

  “呵呵,這可就涉及到射術的另一種了,在運動中射箭,你需要找到自己與目標的平衡之處,才能在運動中命中目標,如果你學過騎射,這對你來說就會容易理解一些,你在馬上坐著奔跑時,身體會大幅度的晃動,你的敵人可能也在馬上晃動,這比步射難度可要大多了,需要你反覆的練習!”馮叔深入淺出的講述了如何在馬上騎射,一些訣竅和方法,船隻也在兩人的教學中飛快地朝著荊州駛去。

  荊州江夏郡港口・・・・・・・

  杜之亂平定之後,這個荊州第一大港又恢復了繁榮的勝景,大量難逃的人選擇了江夏作為中轉之處,籌謀新的安家之所,這些人也帶來了大量的財貨,催生了無數酒肆客棧,客商、船工、力夫、落難的大戶讓原本被戰亂打的凋零的江夏重新有了活力。

  一艘大船緩緩的停在了港口,錨被拋了下去,船丁從船上扔下來了繩索,將船固定在了岸邊,許多扛包的力夫,收購貨物的商人擁擠著翹首以盼,希望船上的人能讓他們有些收獲。

  “下船嘍!!!”一聲長長的喊聲,讓原本就有些喧鬧的船客更加急躁。

  陳虎庭跟馮叔在的船艙外傳來了兩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咳咳,劉英雄,兩位可以下船了,等上了岸,希望給老張幾分薄面,讓我以盡地主之誼來謝過救命之恩!”張船頭在門口邀請道,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言語之間也頗為情真意切。

  “好,如此便叨饒了”馮叔應允了他的邀請,心裡也正想借此向他打聽陶龍驤的去向。

  在張船頭的安排下,三人率先下了船,張船頭吩咐自己的副船頭看管好船隻,帶著馮叔和陳虎庭直奔了最近的一個酒樓。

  酒樓的門口,張船頭上前對著酒保言語了兩聲,酒保帶著三人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裡,推開門一看,桌上已經上了幾道菜了,旁邊端坐了一位長須虯髯大漢,正自斟自飲,見三人進來他放下酒杯起身相迎。

  這人身穿了晉軍的筒袖鎧,魚鱗紋甲片前後連屬,起身之時甲片相擊,看樣子是晉軍中的武官,他大笑了一聲抱拳道:“哈哈,適才獨飲無趣的很,不知哪位是神箭無雙,射退群寇的劉兄,在下張太宗,字北靖,添為江夏守軍校尉,多謝英雄救我兄弟,今日略設薄酒一席,

不成敬意!”  太宗!字“北京”陳虎庭在那人說完差點沒嗆到,這名字夠個性!

  馮叔向前踏了一步,也抱拳回禮,笑道:“殺些許宵小匪徒,何足掛齒!”

  張太宗打量著馮叔,目光在馮叔的一雙巨猿似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心頭對自己弟弟所言已經信了七八分,就憑這對手臂,在荊揚兩州的晉軍之中,他還真沒見過哪個弓箭手能有!

  “這位是劉兄的子侄吧,也是一表人才英氣十足啊”張太宗也沒有忽略了陳虎庭招呼兩人趕緊入座,吃點菜墊墊。

  張船頭也上前介紹了一番,他的本名叫張太保,字北平,兄弟二人自小無父無母,相依為命,後來他哥哥從軍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校尉,他也借著勢弄了條大船運運貨物,賺個買路錢。

  陳虎庭尚年幼,眾人也沒讓其喝酒,其余三人酒杯斟滿,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劉兄,還有這位小兄弟嘗嘗這道菜,荊州名菜呦呦鹿鳴,出自當年曹公的詩文呦呦鹿鳴,食野之萍,取自小鹿胸脯的肉炙烤而成,是這家酒店的招牌!”張太保指著中間的一盤菜熱情的介紹道。

  一直以來陳虎庭吃不慣晉朝的菜,比起來後世的煎炒烹炸,現在基本上不是煮就是燉,但眼前這道靠鹿肉卻讓他口齒留香,鮮嫩的小鹿肉原本就清香不膻,略微炙烤一番,烤至金黃,上面簡單撒了一層香料鹽巴,入口便有焦香酥脆之感,肉質卻爽嫩多汁。

  一直以來對口腹之欲沒有任何追求的馮叔都忍不住夾了兩筷子,在北方苦寒之地生活多年的他也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菜肴。

  酒過三巡,張家兄弟他們兩人一起也喝不過馮叔了,幾壇子酒下去張太宗有了五六分醉意了,張太保更是倒伏在了桌面,馮叔卻恍若無事人一般。

  “嗝,這王敦太不是個東西了,需要陶公之時卑躬屈膝的相求,如今戰亂剛被平定,就要殺陶公,如此之行徑,簡直不當人子!”

  張太宗重重拍擊在桌子上,神情激憤。

  陳虎庭與馮叔對視了一眼,心思一動,都想聽聽陶侃的近況,馮叔目光閃爍的又給張太宗斟了一杯酒。

  “北靖兄,那你可知陶公近況,當真有性命之憂?”馮叔試探性的問道。

  張太保醉醺醺的一飲而盡,砸吧了一下嘴,憤憤的說道:“陶公一向對朝廷忠心不二,不聽幾位將軍的勸阻硬要去了江州面見王敦,此刻恐怕已經到了江州了!”

  他打了幾個酒嗝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們荊州軍的朱伺將軍在陶公左右,誰能殺得了陶公,陶公麾下毛、鄧、楊三位將軍已經集結了部隊,但凡有變,我們便跟隨將軍們搶回陶公,管他娘的其他的,都是王敦逼的!”

  這句話一出,陳虎庭和馮叔都是心頭劇震,他們沒料到局勢竟然這麽嚴峻了,此時的荊州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他們要找的陶侃已經變成了一根引火線,隨時點燃另一場烽火。

  “虎庭,事到如今,拜師之事我看先擱置一番吧,等局勢明朗了再說,我們暫且在江夏等待消息!”

  馮叔的臉色有些凝重,他實在沒想到這陶龍驤正處在一場權力鬥爭的巨大漩渦之中,如何能放心讓陳虎庭去拜師。

  “叔父,小侄以為陶公此去定然無恙,以前我在徐州之時就曾聽聞王敦蜂目豺聲,多疑好妒,然而謀而不決,如今陶公勢力已成,荊州十萬兵馬供其驅策,手下戰將數十,民心郡望在身,王敦雖有殺心,實無殺膽,敲打陶公一番便會放回,我們不如在陶公返回之前,送上拜帖,如此一來,也讓陶公心生好感!”

  陳虎庭是知道最後的結局的,倒並不擔心,這次如果沒有太大變故,陶侃應該隻是被貶謫罷了,日後很快就能重新被重用,正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馮叔也沒想到陳虎庭竟然說出如此一番言論,言之鑿鑿,推敲之下,竟然覺得這一番話推理的絲絲入扣。

  “虎庭所言有道理,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們便去陶公府邸送上拜帖!”馮叔撚須,帶著幾分讚許看了看陳虎庭。

  “我們在江夏逗留幾日吧,正好試試這裡的美食!”陳虎庭舔了舔嘴唇,感概自己這些年真的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兩人把張家兄弟抬到了酒樓的客房安排好,商議著去街上再逛逛,一來看看荊楚大地的風土人情,二來也試試打探下現在的局勢,單憑張家兄弟酒後幾許言語實在太過片面。

  略一打聽,陶侃果然深得民心,無論販夫走卒還是文人騷客,提起陶公無不交首稱讚,竟無一人言及陶侃的不是。

  陶侃起於寒門,父親雖是東吳揚武將軍,卻在他幼時便去世了,家中無甚積蓄,全靠母親織布為生,待到大時更是家徒四壁,貧無立錐之地。年輕時做了漁陽小吏,勉強混了個溫飽。四十歲之後才在好友的舉薦下做了官,當真是大器晚成的典范。

  陶侃深知民間疾苦,每在一任便輕賦稅薄徭役,為官清廉,造福一方,凡是他所做過官的地方,百姓在他在任的幾年中都能過上幾年好日子,家中有余糧,也不用擔心盜匪橫行,荊州百姓多念著他的好。

  陶侃漸漸仕途有了起色後,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伯樂劉弘去世了,這讓陶侃頗受打擊,朝堂之上也沒少了一個信任他的上司,沒多久母親又去世後,陶侃又隻能辭官守孝,再出山時已經快到花甲之年了,兩鬢斑白。適逢叛亂才被征召,他苦戰了五年終於打敗了老對手杜的叛軍,眼看著要封侯進爵,誰成想跳出來了一個嫉妒賢能王敦,竟要殺他,又是一場生死未卜。

  這一打聽讓陳虎庭更加堅定了拜師的決心,以前隻是從史書的記載中知道陶侃,他也隻是抱著信三分的態度,如今從這麽多人口中認識到了一個有血有肉的陶侃更顯真實!

  不過自己這個未來的老師當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典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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