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使嗅獵物氣息的杜弘,哪裡能感覺到,最後茫然的趴在地上許久,也判斷不出來。
骨阿力臉色一冷,狠狠的踹在了他身上,從自己身後解下來一根牛皮做的鞭子,凌空一甩,杜弘的身上頓時留下了幾道血痕。
“沒用的廢物,當年你不是威風的很嗎,現在當狗我都嫌你沒用!”
這句話是用方言所說,陳虎庭在樹上沒聽懂到底是何意思,不過看這廝的語氣神態,也猜出了五六分,這個蠻子分明在拿杜弘泄恨。
“樹下的蠻子,你們可還認識我”
陳虎庭在樹上出聲喊道,伸手從背上拔出了彎刀饕杌,眼神裡透著殺意。
“誰,是誰!”骨阿力猛的一抬頭,衝著樹上的陳虎庭喝道。
身後的幾十部下,忽的一下子散開了,將陳虎庭藏身的大榕樹圍在了中央。
陳虎庭縱深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刀在半空中揚起,一刀劈在了一個山越人的身上,借著下墜的重力和檮杌刀的鋒利,這一刀如同切入一塊豆腐,將那人的上身劈了開來,山越人的陣勢瞬時間被破開了一個缺口。
陳虎庭從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中抽出彎刀,環視了一圈,彎刀指向了骨阿裡,面帶笑意地說道:“你可還認識我?”
骨阿力被這個從天而降劈死了自己一個部下的人驚了一跳,定了定神,臉上毫不掩飾地帶著殺機,聽出了陳虎庭說的是漢話,怒道:“你是何人?”
陳虎庭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回道:“我是誰?你仔細想想,那一日追捕杜弘,領頭的那個你可還記得?”
骨阿力滿臉戒備的端詳了一下陳虎庭,眼前的這個野人,的確是挺像那個年輕的人,,不過......他
“不會的,那人明明被我一箭射死了,我親眼看見他沉入水底,說!你到底是他什麽人,我刀下不死無名鬼!”
陳虎庭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臉,將連日趕路佔滿了塵土的臉搓掉了一層灰,有些無奈的對著骨阿力歎道:“你還真是沒眼力勁啊,站在你面前都認不出來,好好記住我的長相,到了地下好告訴閻王是誰殺的你!”
話音剛落,陳虎庭擎刀拔地而起,帶起一陣刀風,像是九天銀河倒懸,劈向了骨阿力,眾人隻覺得眼前突然起了一道白光,晃的睜不開眼。
骨阿力也是從一場場戰爭中成為部落首領的,實戰經驗豐富無比,自然是識得陳虎庭這一刀的厲害,手中緊握多時的長刀迎了上去,堪堪的架住了這一刀。
鏗!
兩把兵器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處,發出了讓人耳膜震痛撞擊聲!
骨阿力瞳孔驟縮,臉色大變,就在剛才,他抬頭之時分明看到自己的長刀之上被崩出了一個米粒大的缺口!
不好,這人的兵器厲害!他的心裡暗道,抽身就往後退。
山越部落的眾人看到了首領有危險,湧了上來將骨阿力護在了中央,數十把兵器對準了陳虎庭。
“一起上,抓到這人,晚上拿他點天燈!”骨阿力一臉怨毒的看向陳虎庭,大聲的吼道。
被數十人圍在中央,陳虎庭都陡然不懼,若是換做以前,他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可是跟隨醜刀老人經歷了兩次混戰,又有檮杌刀在手,這些人在他眼裡群毆又有何懼!
手中的檮杌刀在勁力之下發出輕呤,似乎很是期待接下來的殺戮盛宴。
刀鋒在空中起舞,遠遠看去就像是平地裡開出了一朵朵的血色之花,運轉了呼吸法的陳虎庭,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是這些普通的山越人能匹敵的,任憑他們如何悍不畏死,卻如何也砍不到陳虎庭的身上。
幾乎每一個刹那,地上都會多一具屍體,他們甚至捕捉不到陳虎庭的出刀的方向,隻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刀影!
陳虎庭長嘯了一聲,心中突然暢快無比,這種縱橫無敵的感覺,讓他很是享受,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古代的那些猛將都喜歡單槍匹馬衝陣,這種主宰戰場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
看著手下一個個倒在地上,骨阿力也有些急了,他與陳虎庭對了一刀後,又見到他如此凶悍,早已失去了較勝之意,如果兩個人實力相差不多,他是願意以命搏命殺出來一條生路的,可眼前的狀況明顯是一邊倒的屠殺,讓他根本提不起一點信心去對抗眼前這人。
事到如今,只能先回部落調兵了,哼哼,到時,此人必死無疑!
骨阿力打定了主意,腳步悄悄後移,趁著陳虎庭的視線被人阻擋,轉身就要往部落的方向逃去。
誰料想這時,躲在一旁不敢出聲的杜弘看到了想要逃跑的骨阿力,突然出聲:“英雄,這人要跑,快攔住他”
骨阿力臉色大變,心裡暗罵了一聲,加快了腳步,眼看就要跑遠。
陳虎庭聽到了杜弘的提醒,已然有了察覺,凌空一個側踢,將眼前的兩個山越人踹倒在了一邊,手中的彎刀脫手而出,如同一個巨大的回旋鏢一般朝著骨阿力打去。
檮杌刀在他的手臂發力之下,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跨越了數十步的距離,刀刃在旋轉中呼嘯,骨阿力也聽到了身後的響動,扭頭去看,眼睛裡卻看到了一柄彎刀砸向了自己,下一秒彎刀不見了,突然身上傳來了一陣劇痛,他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的身上插了一把刀,正正的插在胸膛之上。
他的瞳孔漸漸渙散,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曾經帶著山越部落縱橫廣州交州的首領骨阿力,如今悄無聲息的憋屈的死在了自家部落不遠處的山中。
剩下的十幾個山越人見首領被陳虎庭隔空擊殺,他手裡又沒了兵器,頓時存了死志,想要殺了陳虎庭為骨阿力報仇。
雖然沒有了檮杌刀相助,陳虎庭殺傷力有所下降,可是赤手空拳的他同樣不可小覷,他的一身拳法經歷數次生死大戰,已經是爐火純青,那些拳法精妙的招式已經被他融會貫通,可以說如今的天下能打贏他的人很多,但是在拳法上能勝他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陳虎庭雙拳如錘如錐,衝入剩下的山越人中,如虎入羊群,他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成了殺器,膝蓋,肘部,肩膀,仿佛一件人形兵器。
不多時,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山越人的屍體,相比那些被檮杌刀致命的人,這些被陳虎庭用拳頭打死的人顯然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