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帶著薛飛可謂是走街串巷,最後在一家不太大的茶館門口停了下來。薛飛望了望這茶館的名字不禁笑了笑,這笑容則被一旁的朱標看在了眼中。
“何故發笑?”朱標有些不解的望了望薛飛。
薛飛望著那茶館的名字呵呵一笑道:“公子你看,這茶館取名逍遙居。不過,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逍遙......”
“你說的的倒是有理。”朱標這才發現薛飛臉上的不對,說道,“楓棠,我觀你面色煞白,可是身體不適?”
薛飛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茶館大廳有一名茶客開口說道:“來逍遙居就是品這一口茶,品出滋味自然懂得這逍遙居。”
此人衣著布衫,頭戴蓑帽,臉上還帶著一塊遮著上半張臉的面具。座位旁靠放著兩把短劍,手拿一盞茶杯,盯著薛飛二人。
薛飛觀此人打扮,心中也大致有了些猜測。此人應該是一名殺手,而且是那種手段很強的殺手,沒有太多的理由,更多的只是他多年以來的感覺。
那旁邊的短劍泛著寒光,這可不是普通兵刃可以擁有的,死在此人手上的人怕是不低。薛飛眯了眯眼看了此人一會才將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朱標則微微一笑隨便找了一個方桌就坐了下來。
那茶館夥計似乎認識朱標一樣,開口就問:“呦!爺你有些日子沒有來了哈,今天想喝些什麽?”
“和往常一樣。”
薛飛站著起身後並沒有多說話的意思,那夥計撇了薛飛一眼便朝著後屋走去。薛飛見此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可能自己穿著鬥篷有些引人注目吧?
這茶館雖然比平常酒樓安靜,但人依舊不少,放眼望去大概有十來桌的人。薛飛自然一個個都看了過去,避免有什麽意外發生。
雖然太子是穿便服出來的,但這好歹也是京都,總不可能沒人知道朱標的真實身份吧?
“大夥聽說了嗎?明天盜神江柒花要被公開行刑了。”
“這誰不知道,昨天下午都張榜了,我還想明天去瞧個熱鬧呢。”
“據說是被千刀萬剮......”
朱標聽著這些言語,嘴角微微一揚,望著一旁的薛飛說道:“不知道楓棠你對此了解多少啊?”
“公子,屬下不知。”
朱標呵呵一笑,知道薛飛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薛飛只是有些無奈的乾笑了幾聲,隨後閉眼似乎在思量著什麽。
茶館的後廳,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著,似乎在談著什麽事情。其中這兩個人之中,有一人就是剛剛的那個夥計。
另一人則是一個中年漢子,衣著黃衫,背後還負著一柄長劍。
黃衫男子皺著眉頭,有些懷疑的望著那夥計:“你確定那個人是將江柒花抓起來的那個錦衣衛?”
“堂主,千真萬確。而且,此人的畫像堂主你也看過,等一會你隨我一看就知道了。”那夥計低聲的說著,語氣很是自信。
夥計很是自信,因為這是他安插在北京的一名手下傳遞出來的信息。而且錦衣衛本來就和盜門有很多恩怨,這次被他撞上了,算這個錦衣衛倒霉!
黃衫男子依舊皺著眉頭,低聲說道:“不必了,既然他來了,那就讓他走不出逍遙居!”
“一會你在他們的茶水裡面下點三日遊鶴,三日之後,他必死無疑!”
夥計似乎有些猶豫,有些吞吐的繼續說道:“可是同他來的還有一個人,也算是我們的老顧客,
而且那個錦衣衛似乎對此人非常恭敬,都沒有入座。” “哦?”黃衫男子也不禁猶豫了起來,摸了摸下巴說道,“此人乃是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但卻來了南京?如今能使喚錦衣衛的人除了那個暴君沒有別的人,那個人難不成是皇家的人?”
“堂主,屬下也是這麽想的。”夥計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平日王公貴族錦衣衛都不放在眼裡,但他卻對那個人恭敬無比,這說明什麽,堂主您應該比我清楚吧?”
黃衫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極有可能是皇親國戚,倒是有些麻煩了。”
“依小的看,兩個人一起......”夥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後才繼續說道,“這三日遊鶴毒性發作也得要個三日,到時候誰能發現是咱們乾的呢?”
“不錯,此事交給你了!”黃衫男子桀笑一聲,“快點去辦,免得他二人生疑。”
茶館大廳的朱標有些不解,平日裡這夥計一會就會給自己端上一壺熱茶,今日怎麽如此之慢?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反而聽這些江湖人說得有滋有味。
一旁的薛飛倒是對這些閑話沒有多大興趣,而是在心中想著一個人。
沒過一會,那夥計便用托盤端著一壺茶到了朱標二人的桌上,將茶杯放置好之後,這小二就親自給朱標面前的那盞茶杯倒滿。時不時的撇了薛飛幾眼,他有些擔心如果這家夥喝不上該如何是好?
朱標望著有兩個茶杯,不禁望向一旁薛飛說道:“坐下來一起品嘗,如果只有我喝就太沒有意思了。”
薛飛一愣,他沒有想到朱標會邀請自己。不過既然邀請了,他也不好不給面子,拱手道:“多謝公子!”
說罷薛飛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夥計心中自然大喜。
“哈哈哈,這位爺對手下人還真是不錯呀!讓小的也給你滿上!”夥計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掛著無害的微笑,並幫薛飛也倒滿。
剛才離得遠薛飛沒有仔細聞,但現在他聞出不對勁了。這茶裡有毒,而且是劇毒!
他薛飛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對毒藥的味道很是敏感。見此他也無需多說什麽,一把提起了這名夥計!
朱標自然是被薛飛的舉動嚇到了,但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溫怒。因為他清楚,薛飛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才會如此,看來這個茶館有鬼啊!
夥計心中慌亂無比,這人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麽會如此的敏感,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那些茶客自然也是紛紛看向這裡,但不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為何在茶裡下毒?”薛飛面無表情的拎著此人的衣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