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回到各自的地方休息,薛飛則靠在離太子馬車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打盹。伍從路一凡則站在薛飛的兩旁,戒守著。
很快便入了三更天,白天就沒有得到休息的伍從有些犯困,時不時迷著個眼。一旁的路一凡則毫無倦意一般的盯著周圍,那對星目在這皎潔的月光之中顯得極其明亮。
“伍大哥,如果實在困的話,膩可以先睡一會,我守著不會出事的。”路一凡注意到了昏昏欲睡的伍從不禁說道。
伍從頓時向路一凡投向感謝目光,聲音有些疲倦:“那......就多謝賢弟了。”
他剛剛說完就如同一攤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沒一會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這時候突然吹來了一陣冷風,雖然暴雪天氣已經停止,但路上的積雪仍舊不少,不過也不會有人在意。除了禁衛軍,也就他們這些錦衣衛可以運氣禦寒。
路一凡撇了緊閉著雙眼的薛飛,心中也不知在想什麽。這時候,路一凡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慌,但卻不知道為什麽。
馬車旁的陳天海突然睜開了雙眼,兩眼注視著遠處漆黑的樹林。
路一凡大概思量了一下,這裡前後最近的一個官驛,也得有個二百多裡,難不成......
薛飛閉著眼輕哼一聲:“有一些小蟲摸上來了呢!”
路一凡聞聲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隨後大喊一聲:“敵襲!保護殿下!”
這一嗓子頓時驚醒了所有的錦衣衛與禁衛軍,但那邊的刺客卻開始發動了進攻!數不勝數的破空之音,頓時箭矢如同雨水一般,鋪卷而來!
許多禁衛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時就被亂箭穿心,當場斃命。一陣劍雨結束,錦衣衛只是有幾個受了一些輕傷,並無死亡。
反觀禁衛軍,死傷的確有些嚴重,果然有武功和沒有武功的區別果然很大。
周伯忠樸刀一揮,大喝一聲:“所有禁衛軍以殿下為中心呈圓陣!”
一聲令下,群龍無首的禁衛軍頓時有了主心骨,迅速行動起來。朱標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個不輕,車廂內也鑲著幾個箭矢,明顯是從窗口射進來的。
朱標壯著膽子挑開窗簾,看到車廂被扎滿了箭矢,心裡不禁升起了一絲涼意。但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大的動靜,馬為什麽沒有被嚇跑,剛剛明明感覺車動了啊?
看到沒有絲毫表情的薛飛,他不禁心裡輕松起來。
車下陳天海雙手死死的拽著韁繩,隨後將韁繩死死的纏在了最近的一顆楊樹上。薛飛對其點了點頭,示意他做的不錯。
陳天海嘿嘿一笑,背後的骨棒已經握在了手中。
“殿下讓您受驚了。”薛飛將插在地上的黑棍一拔,淡聲說道。
朱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倒是沒有了剛剛的緊張,問道:“薛百戶,這些刺客為何還不現身?”
“過來了。”薛飛對著朱標微微一笑道,“殿下還是在馬車裡坐一會吧,這些人,我們會結束他們的生命的。”
朱標點了點頭,並沒有一絲的異議。薛飛見合上的窗簾,淡然的望著四周。
四周,慢慢的走來了一些身穿夜行衣的人。他們似乎沒有一絲猶豫,頓時就手持各種武器衝了上來!
“原地固守!”周伯忠望向身後的薛飛,不禁拱手道,“薛兄,這些皆是武者,還請援助一二!”
這周伯忠很清楚,以禁衛軍的實力,對上這些武者就是以卵擊石。
所以自然要求助於薛飛這一行錦衣衛,不過他並沒有對錦衣衛報以希望...... 因為,他們錦衣衛就算等他們這些禁衛軍死完,再動手也不會遲。
“一凡,去將這些跳梁小醜全宰了。”薛飛望向路一凡呵呵一笑,“我想如果你握有龍淵不能做到這樣的話,就不必持著龍淵了。”
路一凡望著薛飛那雙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眸,心裡不禁一愣。但是同時也根本忍不住他現在的興奮,因為總算可以試驗一下,新劍法的威力!
望著距離越來越近的一眾刺客,路一凡眼冒寒光,應道:“卑職領命。”
周伯通見此想要說些什麽,因為哪裡有叫一個人去阻攔一群人的道理?但他還沒有提出質疑的時候,路一凡就已經開始動了。
月光的映射之下,路一凡的劍匣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但是他的人卻如同蒸發了一般,不見了......
下一瞬間,眾人感覺一道強風吹向四面八方的刺客。一眾黑衣人竟開始被攔腰截斷,而且還沒有停止!
很明顯,是一道呈圓環的劍氣向四面擴去!四周的樹木在慢慢的倒塌著,轟隆作響。
這情況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那些黑衣人根本沒有一絲躲閃的機會,幾息之間......全滅!
看著滿地從那些不完整的屍體中溢出來的鮮血,除了薛飛,其他人皆是瞠目結舌。那些站在前面的禁衛軍有些更是咽了咽口水,摸著自己的身體,他們有些怕剛剛自己是不是也少了些什麽?
這時候路一凡毫無征兆的從天空中墜下來,落地的時候劍被死死的插在了地內!身上冒著熱氣,汗水打濕了他整個人。
剛剛那威力極大的劍氣明顯是路一凡造成的,但是同時也看得出來他這一招使的很勉強。但,現在卻沒有一個敢說什麽,因為光這一招,他們就已經服了。
路一凡的身子有些哆嗦,想要站起卻根本站不起來。但是他單跪在薛飛面前,顫著雙手拱手說道:
“大人,卑職幸不辱命,將所有刺客全部正法。”
薛飛上前拍了拍路一凡,悄悄的將體內的內力傳給了他一些。隨後呵呵一笑:“看來這龍淵劍也不算跟錯了主人。”
路一凡自然能感受到自己大哥傳給自己的內力,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家大哥居然可以這麽簡單的給自己傳輸內力。他現在隻感覺這道內力很是溫柔,但同時也十分放肆遊走在他的全身各個穴道與經脈。
但這種感覺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適,而且他感覺自己的內力竟從剛剛的乾涸,變成了現在還有一多半的狀況。
“謝過大哥。”路一凡並沒有多說什麽,但他的心裡卻開始有些恐懼薛飛。
自己大哥......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