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明月早已高掛夜空之中......
薛飛從周倩屋內出來,但此時的大廳已經只剩下伍從二人,和一群戰戰兢兢的姑娘們。這兩個人吃著桌上的好菜,喝著小酒,看起來倒是挺悠閑。
看到薛飛出來,二人便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講了聲:“大哥。”
二人自然知道薛飛進去做了什麽,不過實在沒有想到自家大人那麽的持久,估計把人家老板折騰的不輕吧?
而且他們兩個人早就坐不牢了,他倆往這一坐,這些姑娘和樓裡的雜役是既上菜又是上酒的,若不是他們說了不用伺候,這些姑娘早就給他們捏肩捶背了。而且身為錦衣衛,如此大搖大擺的在這坐著真的沒問題嗎?
薛飛不以為然的對二人點了點頭,隨後又對那群姑娘說道:“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廂房,沒事還請不要打擾。”
當時在樓外的那名黑衣女子站出來說道:“是...三位大人還請隨奴家前去。”
三人跟著此女進入了一間上好的廂房,估計是平時招待貴客的廂房。屋內裝飾的格外堂皇,讓薛飛不禁多看了幾眼。
把薛飛等人送到後,黑衣女子便輕盈盈的對其施了一禮,不慌不忙的說道:
“幾位大人,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薛飛對其招了招手,說道:“關上門可以走了。還有,我不想期間有人來打擾我們。”
“是,奴家告退。”
黑衣女子把門輕輕關上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氣,且心急的朝著周倩的房間走去。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薛飛桀笑一聲道:“我們上哪去找這個殺荊總旗的凶手呢?”
伍從眉頭微微一皺,不禁想到當日點將台下的事情,不過他也僅僅隻是一個猜測。因為他實在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而且自己已經跟了薛飛,本就應同榮同辱。
路一凡自然不知道任何事情,反而摸了摸鼻子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伍從,我問你一個問題。”薛飛嘴角微微上揚說著。
伍從神情微微一怔,笑道:“大哥盡管問。”
“現在離胡惟庸案過了多少年了?”
此話一出,驚的伍從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路一凡也極其緊張的望了望周圍,似乎覺得屋子裡面有東西一樣。
不過伍從很快便平複了心情,輕聲說道:“大哥,這事情還是不要多提的好。”
“是啊大哥,要是我們和這件事情粘上,十個腦子都不夠掉的。”路一凡也有些顧慮的附和道。
胡惟庸案,也被世人稱做“胡黨之獄”洪武十三年,朱元璋以預謀不軌之罪誅宰相胡惟庸九族,直到今天受到此事牽連致死的人已逾三萬人。這幕後行動者便是當今的錦衣衛,這案子自然也成了錦衣衛的成名之戰。
如今此事已經過去了十來年,但是如果你被打上胡黨的標簽,絕對活不了多久了。大到朝廷官員,小到平民百姓誰談起此事不感到恐懼......
薛飛輕輕一笑:“你們緊張什麽,我們是錦衣衛,雖然這種場面我們沒有見過,但是絕對很有意思,而且我還想借此事完成百戶給我的任務。”
伍從和路一凡二人面面相看,隨後皆同聲說道:“大哥你想抓胡黨頂罪?”
“聰明。”薛飛冷哼一聲道,“因為那個凶手實在太難找,而且隻有五天時間,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抓個替罪羊先幫我頂個缸了。”
“但......”伍從眉頭一緊,
低聲說道,“大人那事已經過了十二年,不是胡黨的和是胡黨的都死的差不多了,上哪去去找一個來頂罪?” 薛飛敲了敲散著木香的桌子,一臉自信的說道:“找武功看得過去的,嚴刑逼供不就好了?”
“這......”伍從摸了摸鼻子說道,“也好,改天我們找一個混混幫大哥頂缸。”
“你當衙門裡面的人都是傻子嗎,一個混混的武功能有多厲害,他們會信?”路一凡面無表情的講道。
伍從這時候隻覺得怒火攻心,忿然作色的說道:
“乾脆,大哥,我們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跑?說實話也不是不行,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實在有些不適合自己,但自己也不喜歡以前的生活,而且現在根本不需要跑。
伍從又單手撐著額頭,歎了一聲說道:“但是我們跑了,我們的家人怎麽辦?到時候整個衙門的人追殺我們,我們還能有生機嗎?”
路一凡依舊神情顯得十分平淡,說道:“先聽聽大哥怎麽說吧。”
“你們想的太複雜了,就算我們隨便抓個混混,然後再把他的筋脈全部打斷,就算武功再高的人,筋脈全斷也是一個廢人。”薛飛又呵呵一笑繼續說著,“然後讓他再畫個押,此事就算過了。”
這時候,花滿樓內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像是很多東西從樓上掉了下去。薛飛眉頭微微一蹙,將手中的黑棒負在背後,對余下二人說道:
“出去瞧瞧。 ”
三人推門而出,只見二樓的一間廂房門被砸的稀巴爛,就剩下了門框,門則直接掉到一樓的大廳戲台上。和門一起飛落戲台的還有一名雜役,雜役的胸前有一記黑掌印,且口吐鮮血,染紅了衣襟。
一幫姑娘被嚇得如同受了驚的母雞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站著二樓的周倩被那黑衣女子攙扶著下了樓,同時看見了站在二樓走廊薛飛,眼神之中有幾分求助的意思。
薛飛對此毫無在意之情,反而不禁道了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說罷便手撐著欄杆從二樓一翻而下,伍從和路一凡也隨即跟著薛飛翻了下去。薛飛大步流星幾步就來到了這雜役的身旁,蹲下身子的時候對著這雜役的脖子就是一指,速度極快,快的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這雜役本來還可以活,但被薛飛直接斷了脖子,想活都難啊。
周倩看著滿地的狼藉,說道:“大人,他如何了?”
“死了。”薛飛起身繼續說道,“居然敢在京城行凶,大概是嫌命長。”
周倩不禁掩口,似乎被嚇到了竟帶著幾分哭腔:“大人還請給奴家做主。”
“大哥,我去將這個賊人抓住!”
伍從拱手說著,就想向二樓躍去,但卻被薛飛死死的按住了肩膀。伍從不解的看著他,但薛飛卻說道:
“此人武功比不比你低,你看著現場就好。”
話落薛飛蹬著一旁的支柱,三下五除二的就上了二樓,但卻沒想一柄飛刀從那間屋內迎面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