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很美,青河白家的年輕女人更美。
白家,發跡於三十多年前。
白萬隆年輕的時候,家裡很窮,曾經要過兩年的飯。
後來,眼見白萬隆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有成家,族裡的親戚東拚西湊,湊了點錢,讓他去做收舊的營生。
不得不說,白萬隆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收舊這麽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生意,竟然讓白萬隆做得風生水起。
兩年過後,白萬隆不僅還清了借親戚的錢,還蓋了新房,娶了媳婦。
白萬隆的第一個媳婦,就是大太太張月娥。
不過,白萬隆最傳奇的地方,還不在這裡。
又過了三年,白萬隆靠著在鄉下收舊物,然後將這些東西販賣到城裡,家業掙得越來越大,白萬隆手裡的銀子也越來越多。
一次偶然的機會,白萬隆從城裡聽說了一個消息――青河鎮發現了煤礦。
聽到這個消息後,白萬隆一夜都沒睡著。
第二日,一早,白萬隆便帶著全部銀票,隻身一人去了軍府。
一個月後,煤礦開始挖掘,當然,煤礦的名字也定下來了,叫萬隆煤礦。
白萬隆佔三成,軍府佔七成。
饒是如此,一夜之間,青河白家也賺得盆滿缽豐。
一年後,白萬隆成了青河首富。
當然,白老爺也娶了二房,鄔秀娥。
然而,拿下煤礦還不足以讓白萬隆成為傳奇人物。
白家,據說有一件至寶,是一對白色的唐代玉壺,雕工精美,剔透溫潤。
要知道,唐代的玉製容器本就極其少見,遑論是這麽精致絕倫的一對玉壺。
不看玉壺本身,隻是這做工,絕對是出自唐代製壺大師之手。
不過,見過這對玉壺的人很少,就連白家的幾房太太,也大多沒有見過。
白萬隆將這對玉壺藏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隨著白萬隆的離奇死亡,這對玉壺的下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很多人都在尋找這對唐代玉壺,包括白家人。
不過,所有人都不動聲色。
……
白家,擁有如此之巨的財富,打白家主意的人肯定不會少。
然而,這麽多年了,白家卻始終屹立不倒。
不為別的,只因為白萬隆身後有軍府撐腰。
軍府的大人換了一任又一任,白萬隆卻始終維護得很好。
彎刀幫的刀疤臉,曾經與白萬隆交過手,最終被軍府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铩羽而歸。
因此,刀疤臉對白萬隆很是敬畏。
這也是白萬隆死後,刀疤臉過來上香磕頭的緣故。
刀疤臉算不上英雄,但絕對是個漢子。
……
黑夜,讓人孤獨。
黑夜,也是最好的掩護。
黑夜,可以讓人做很多白天不敢做的事。
……
月明,星稀,風輕。
一條黑影,從白府的前院,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後院。
這條黑影,好像對白府很熟悉,徑直來到了大太太的房門口。
大太太屋裡的燈,今天熄得很早。
黑影輕輕撬開了門,溜了進去。
一進門,黑影嚇了一跳。
一個人影,雙手合十跪在地上。
黑影稍稍穩了穩心神,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棍,就要向跪在地上的人影砸去。
“噗!”
一根筷子穿透窗紙,
不偏不倚的打在拿木棍的手上,木棍應聲落地。 黑影剛叫出聲,就被一隻大手拎了出去。
很快,白府內,更鑼大作,燈,接二連三的亮起。
燈光下,黑影露出了真容,竟然是六名護院之一。
大太太仍在閉目禮佛,似乎這個人根本與她毫無關系。
二姨太秀鳳,眼神像要殺人,朝管家老傅使了個眼色。
老傅點點頭,喊了幾個小廝,將這個護院用粗麻繩捆得嚴嚴實實。
第二日,這個護院就消失了。
聽一個小廝說,那護院是被綁著石頭,扔進了河裡。
在這亂世裡,死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下人,太平常了,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幾日後,那護院的家人來了一次,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婆娘。
傅管家給了他十兩銀子,讓她回去另找個人嫁了。
婆娘什麽也沒說,拿著銀子回去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白家似乎還是那個白家。
白家的大少爺白黎生,還在兢兢業業的打理著茶莊,為白家賺著白花花的銀子。
二少爺白午生,依舊在煙館和妓院間流連。
煙館的老板,像伺候爺一樣伺候著這位白家二少。
最純的煙膏,每日源源不斷的供著,當然,二少爺從來是不差銀子的。
妓院,就開在煙館的隔壁。
從十二三歲的雛,到二十六七的年輕少婦,無論青澀,還是風韻,這裡應有盡有。
不過,大多都不是本地人。
白午生,是這裡的常客, 妓院的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豐腴婦人。
這豐腴婦人,每次見了這位白家二少,都是扭著肥臀,滿臉堆笑,把整個身子都貼在白午生的小身板上,恨不得把所有的熱情都釋放出來。
白午生幾乎與妓院裡的所有女人都有過一夕姻緣,當然,除了每十天過來一個新雛,有時候二少沒有心情,被別人搶了先。
至於跟這姓鳳的女老板,女老板反正是不承認有過。
不過,白午生在別人面前吹牛時,經常會說鳳老板的胸和臀又豐腴了不少。
真真假假,誰也不會較真,不過,誰都不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偶爾客串一下,相信鳳老板也不會那麽不近人情,畢竟,自己本就做的皮肉生意。
得罪了白二少,那就是跟銀子過不去啊。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鳳老板願不願意,而在於白二少有沒有那興致,又願意出多少銀子。
……
白家,還有一個人,似乎不怎麽出現。
那就是白家的三少爺,白暮生。
自從白萬隆死後,這位三少爺雖然名義上管理白府的近百號下人,不過卻很少出屋。
白府的下人,基本上還是傅管家在管著。
三少爺整日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問世事。
除了吃飯,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
母親玉玲才三十歲出頭,十三歲就進了白府,在幾房太太裡,沒有什麽話語權。
漸漸也就養成了不太問事的習慣,對這個兒子,隻要不出什麽事,也是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