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什麽字?”秦墨寶左手拿著書,右手食指指著書頁上某一個字問道。十幾天下來秦墨寶也算是好好學習,雖說和勤奮好學搭不上邊,明面上倒也沒出什麽么蛾子,
“我”張三中不疑有他,老實的教著。
“那這個呢?”女子又指著一個字問。
“是”
“哦”女子恍然大悟,“這就是,是字啊!”
“那這個又是什麽字?”秦墨寶接著又指著一個字繼續問。
連續問了幾個字,秦墨寶懊惱一聲,“先生你剛剛教我的幾個字我又忘記了。”
“沒事,我再教你!”學生如此好學上進,作為人家老師教的當然用得心,還不厭其煩教著。
張三中連續教了秦墨寶剛剛指過的幾個字,不下五六遍。
就在他剛要繼續教秦墨寶時,見她臉色異常。雙手還抱著肚子。
張三中急忙擔心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秦墨寶抱著肚子勉為其難的說出一句話。
“我去叫大夫來。”老實的張三中起身欲走。
被秦墨寶一把拉住,“我……上個廁所就好。不用大夫。”
“先生先做著,學生去去就來。”秦墨寶抱著肚子起身。腳步微微有些凌亂的走出張三中視線。
秦墨寶回頭見已經走出南苑。直起身一路狂奔靜婷院。
進了自己院子,秦墨寶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正在掃院子的翠兒,停下掃帚,望著正在發瘋的小姐。不明所以。
“小姐,你在笑什麽?”翠兒放下掃帚進了屋子洗了手,然後給秦墨寶到了一杯水來。
“還是翠兒好。”秦墨寶接過杯子不忘誇讚。“你說張三中還才子呢?剛剛簡直快笑死我了。”秦墨寶喝了口水潤喉說道。
“小姐你又欺負張公子了。”翠兒嘟著嘴不滿,“張公子人那麽好,你怎麽總是欺負他?”
什麽叫又?什麽教總是?
她哪有又,和總是。
她隻是,“偶爾”罷了。
失策啊!她怎麽能在一個女人面前嘲笑的愛慕的男人呢?
她這不是找……抽麽?
“我沒欺負他啊!”秦墨寶眨著一雙貌似無辜的眼睛。
翠兒翻了翻白眼,“這話您自己信麽?”
秦墨寶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信啊!”
“?”難道……翠兒剛要自己是否冤枉了自家小姐時,秦墨寶接下來的話讓翠兒一口老血梗在喉嚨不上不下。
“自己都不信,那怎麽能讓別人信呢?”
翠兒“……”
“你知道你家小姐我是怎麽調戲張公子的麽?我跟你說,小姐我就是拿著一本書,然後就問他幾個字怎麽讀。”秦墨寶還是忍不住的和翠兒分享欺負張三中的樂趣。
“這沒什麽問題啊!”翠兒茫然,不就是問幾個字麽?能把張公子怎麽了?
“你傻啊!關鍵就是那幾個字。第一個字是我,第二個字是是……然後幾個字連起來就是,‘我是流氓!我怕誰!’你想啊他那靦腆的性子,還沒說話臉就紅了。還說那種我是流氓,我怕誰的話,你不覺的特好玩麽。”
院子裡秦墨寶哈哈大笑,院子外一身布衣的張三中清秀的臉色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他聽她說肚子疼,不放心所以來靜婷院找翠兒,讓她去看看秦墨寶嚴不嚴重,需不需要找大夫來瞧一瞧。
誰知,一切都是她的……
張三中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控制住要進去斥責秦墨寶的衝動。
也許,他的性格真如秦墨寶說的那樣太柔弱了。沒有男子氣概。
張三中在原地靜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院子秦墨寶和翠兒嘰嘰喳喳不停。
忽然秦墨寶靜了聲音,目光望向院牆,牆外剛剛有人?
誰沒事會來靜婷院?秦墨寶擰眉輕思。
“怎麽了,小姐?”翠兒見秦墨寶忽然不說話。小聲的問道。
“沒事。”秦墨寶朝翠兒笑了笑。反正那人已經離開了。而且她也沒感覺到什麽惡意。
還是不告訴翠兒的好,免得她擔心受怕的。
不過後來幾天裡,秦墨寶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面對張三中各種作業,秦墨寶腦子都大了。
她想,她知道那天靜婷院外的人是誰了。
秦墨寶扔下毛筆,奶奶的!天天讓她寫字,而且都是數字從一到十。她都沒寫過十以上的數字。
這更本就是暗示她智商低。
秦墨寶神頭看了看院子裡的張三中。
好小子,出息了!
敢反擊了。
秦墨寶繞開桌子,邁著步子來到張三中身邊。
“先生是在報復學生?”秦墨寶在張三中身邊坐下,嘟著嘴,哀怨道。
“何來報復一說?”張三中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秦墨寶。
呦呵,可以啊,敢直視她眼睛了。
其實那日張三中聽了秦墨寶的話,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不得不說秦墨寶說的對,他的性子確實太靦腆了。
經過一夜思量,他決定必須改變自己。
已經有秦墨寶笑話他了,他可不想有更多人人來嘲笑他。
所以他決定就從身邊的秦墨寶下手。
“你就說,你那天是不是在靜婷院外聽到我說的話了。”秦墨寶也不想拐彎了,直白的問張三中。
張三中點了點頭,“是。”
“果然是你,那這幾天讓我寫數字也是你故意的?”秦墨寶皺了皺鼻頭,有些不滿。
“嗯”張三中再次點頭。
“我整了你一次。你讓我寫了七天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咱們扯平好不好。”秦墨寶撒嬌。雖然撒嬌不是她的性格但是,沒辦法。面對腰間揣著她家老爹尚方寶劍的的張三中她還能如何?隻能撒嬌賣萌討好了。
猶記得張三中第一天給她上課,我本以為日理萬機的老爹肯定和平時一樣,外出辦事了。
所以她便明目張膽的欺負了她的新老師張三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她老爹逮個正著。
她老爹恨鐵不成鋼的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還是當著張三中的面子。
丟人丟大發了!
這還不算,她老爹還對張三中說下次再有類事的情況,隻管罰,隻管打!打死了不須抵命!
打死不用抵命,可想而知她老爹是被氣成什麽樣子了。
所以從那以後她不敢明著來,但她可以“隱”著欺負他。
“你可不止隻有那一次!” 張三中抬頭看了看越發濃密的梧桐樹,幽幽的說道。
嘿!他還來勁了!
“那先生打算如何?”秦墨寶忽的直起身子。神色一冷,目光直視張三中,想要在氣勢上唬住他。
張三中輕輕的眨了眨看著梧桐葉子的眼睛,愣了一會,“繼續寫一到十數字。寫到我滿意。”
“我若不寫呢?”秦墨寶眯眼。他難不成還真敢罰她不成。
“那我就……”張三中轉過頭,望著秦墨寶,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就去回了大人,隻說在下才薄學淺,實在教不了令千金,還請大人另請高明。”
張三中使出殺手鐧,一劍封喉。
如果可以秦墨寶真想吐一口老血。
他才薄學淺?埋汰誰呢?他要是才薄學淺,那漁陽縣就找不出有文化的人了。
看看當初多麽單純的孩子,這才過了幾天就知道威脅人了。
秦墨寶輕咳一聲,調了調情緒,“其實吧,先生錯怪學生了。”
“哦?”張三中挑眉,“此話怎講?”張三中好奇秦墨寶還能找出什麽話為自己辯解。
“先生隻說你有沒去京都施展才華的夢想”
張三中老實點頭,“有”但是故意欺負他,和他去不去京都好像沒有什麽關系吧。
“是吧!”秦墨寶聽張三中有去京都的想法,整個人都活了。來了勁。
“京都是什麽地方?繁華之地,天子腳下,一把抓下去,都是達官顯貴皇親國戚之人。先生想,像那種榮華富貴的地方, 有著各種形形*陰險狡詐的人。像先生這種什麽事都寫在臉上背後又沒有強大後台的人,在那種地方更本存活不下來。所以學生之前種種行為完全是為了讓先生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為了先生將來能在京都立住腳跟,學生那真是煞費了苦心。”秦墨寶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說得那叫一個臉不紅心不跳。
張三中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老實說,他真沒想過那麽多。
平日裡就想著,好好讀書,多讀書,讀好書,然後去京都去施展自己充實的才華。
當然。做官光耀門楣才是他最終目的。
如今聽秦墨寶如此一說,他這才覺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秦墨寶見張三中對她說的話沒有反應,以為他不信。
“你就比方說我爹吧!他為什麽不在京都做官?要跑到天高皇帝遠遠的家鄉的地方做官?你不會以為他回來是為了造福家鄉的吧?”
“難道不是?”張三中愣了愣,呆呆的問。
秦墨寶:“……對,造福生養他的地方也是其中之一,但不是主要。”秦墨寶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渴麽?”
“我……我自己來。”張三中原本想說不渴,奈何他是讀書人,說不了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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