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翰忍不住用華語爆了粗口:“你個敗家娘們懂什麽?男人是要面子嘀!”。
克裡斯蒂娜一臉茫然,又沒聽懂。
看到她懵懂無辜的樣子,羅翰忍不住笑道:“還是你厲害,三言兩語就能調動我的情緒。不過你別小看阿山他們,華國有句老話,叫‘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你現在缺少的就是得力手下,等有機會,把他們也招進警局,手下有了精兵強將,何愁辦不成大事!”
克裡斯蒂娜詫異道:“你是說他們麽?”
說著她像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不(no),我沒看出他們有什麽能耐,我就認準你了,告訴我吧,親愛的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警局上班?”
“美人計啊,可惜對我沒用。”
羅翰臉色微變,伸手擋住準備順杆就爬的克裡斯蒂娜,無奈的說:“又來了!你還真是個急性子啊,不是說好容我考慮一下嗎?”
克裡斯蒂娜噘著嘴,委屈道:“你倒是不急,可我著急啊。我現在每天上班都如坐針氈,報警中心半天接不到一個舉報電話,局裡七八十號警員整天無所事事,上班就是看報喝咖啡,自由散漫,工作無法正常開展,打不開局面,我這個治安官兼警長難辭其咎。你說我除了找你當救兵,還能怎麽辦?”
羅翰皺著眉頭,道:“你可以請外援嘛,從其他城市抽調人手過來不行嗎?”
“說得容易!”
克裡斯蒂娜幽怨地看著他,噘著嘴道:“新警局七十多名警員全是外調人員,你自己看看,他們有用嗎?有用的話我會這麽被動……”
羅翰抬手叫停,示意她別說了。
“那好,你先做好準備工作,等酒店正式開業,我就去警局給你打下手,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耶,漂亮!”
克裡斯蒂娜頓時眉開眼笑,親昵地抱著他的胳膊,抱怨道:“早該這樣了,害得我患得患失擔心好幾天,你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羅翰眼神飄忽,身體有些僵硬。
這就抱上胳膊了?是不是發展的太快!
“補償?”雖然情商不高,但不代表羅翰智商也滑坡。
克裡斯蒂娜此刻沒有一絲做作,完全是真情流露。
於是羅翰笑著道:“怎麽補償?我全身上下攏共不到兩百斤,你看上哪塊直接卸下來拿走就是。”
克裡斯蒂娜美眸流轉,嬌嗔道:“還以為你會說以身相許呢,沒想到就送一塊肉啊,沒誠意!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嘻嘻嘻!”
羅翰心情非常好,“走吧,我下去和他們打聲招呼,順便把身份即將辦好的消息告訴他們,今天是個好日子,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克裡斯蒂娜欣然點頭,親密地挽著他的臂彎,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樓下,斷崖邊。
羅翰爽朗的笑聲,早就傳到了阿山五人耳中。
聽到身份問題很快就能解決,他們高興得擊掌相慶。
“阿山,再唱一首!”
克裡斯蒂娜帶頭起哄,盡管她和阿山等人並不熟稔,但抱著羅翰的臂彎,依偎在他身旁,她一點不怯場。
“彈一首歡快的曲子,阿山。”羅翰笑著附和道,這是聲援克裡斯蒂娜。
想想他都覺得好笑。
克裡斯蒂娜純粹是覺得馬頭琴的聲音好聽,至於阿山唱的是什麽她一句沒聽懂。
不懂中文怎麽能聽懂中文歌。
看到大家都等著自己唱歌,
阿山急得直撓頭:“這……BOSS,我會彈得幾首曲子都是關於家鄉的歌,其他歌曲我不會呀!” 羅翰知道阿山是實誠人,英語也是個半路出家的二把刀,既然他說不會唱,那就別為難他了。
扭頭看向抱著吉他的安迪,羅翰揚了揚下巴,道:“安迪,來一個,給我們唱首英文歌。”
“好!”安迪當仁不讓,隨手一個掃弦,就準備一展歌喉……
“你得了吧,安迪!”
就在安迪撥動琴弦咳嗽一聲清清嗓子的時候,巴德和麥克金森不約而同地撲上去,奪下他手中的吉他。
羅翰和克裡斯蒂娜頓時愣住了,“呃?你們這是……”
哈瑞笑著說道:“安迪吉他彈得不錯,但唱歌麽,呵呵呵!”
阿山接話道:“這家夥唱歌跟狼嚎似的,簡單概括就是四個字,五音不全!有一次我們執行任務在野外宿營,安迪半夜睡不著,抱著吉他在帳篷外唱歌,結果我們的營地被狼群包圍了……都別笑,這是真事!
當天晚上,我們整個小隊被狼群襲擊了,巴德和麥克金森受傷最重,大腿上被野狼撕下兩塊肉,從此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只要安迪一唱歌,他們整晚都睡不著覺。”
“哈哈哈……”
羅翰開懷大笑,克裡斯蒂娜笑得前仰後合,站不穩腳,於是她抱著羅翰的脖子,像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
哈瑞和巴德四人笑得躺在草坪上滿地打滾,安迪耷拉著腦袋,配合大家裝出一副“我很受傷”的樣子,既而又抱著吉他酷酷地甩手,再來一個掃弦,咧嘴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克裡斯蒂娜對阿山問道:“五音不全是什麽意思?”
“這……”阿山被難住了。
羅翰攙著克裡斯蒂娜坐在草坪上,笑著道:“五音不全是華國成語。華國是個文明古國,音樂的發展也有悠久歷史,但古樂曲是五聲音階,與西方不同。如果用西樂的七個音階對照一下的話,古中樂的“五音”相當於do、re、mi、sol、la少去了半音遞升的“fa”和“si”。
當然,古中樂的五音唱名,不可能同西樂的“哆、來、咪、索、拉”叫法,唐代時用“合、四、乙、尺、工”;更早則用“宮、商、角、徵(讀zhǐ音)、羽”。
所以如果我們稍加留意,正宗華夏古樂曲,是沒有“發(fa)”和“西(si)”兩個唱名的。比如,我們中餐廳經常播放的江北小調《茉莉花》和嶽飛詞《滿江紅》,就是古曲,全曲若用唱名哼出,只有“哆、來、咪、索、拉”,沒有“發、西”兩音。”
克裡斯蒂娜靠在他肩上,嬌軀蜷縮在他懷裡,聽得怔怔癡迷,眸子裡異彩漣漣。
頓了一下,羅翰拍了怕她的手臂,示意她注意影響,這麽多人看著呢,怪難為情的。
天罡武僧是情場菜鳥,真正的初哥,初哥就是事情多。
克裡斯蒂娜沒理他。
大美妞敢愛敢恨,既然解開了心結,就沒他這麽多顧忌,人多怎麽啦,我就喜歡躺在自己的男友懷裡,礙著別人什麽事了。
“總之,五音不全就是唱歌跑調不好聽。安迪是吉他高手,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擅長的技能都不一樣,這都是可以理解嘀。”
羅翰最後這句看似安慰的話,簡直是神補刀,致使安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羅,你居然還懂音樂?”克裡斯蒂娜詫異道。
耷拉著腦袋的安迪聽了,靈機一動,殷勤的奸笑道:“BOSS懂得真多,給我們唱一首歌唄,大家想不想聽?”說著,他就把吉他塞到羅翰手裡。
“BOSS!來一個!”巴德和麥克金森率先響應。
哈瑞和阿山緊隨其後:“來一首,BOSS!”
克裡斯蒂娜跟著起哄:“羅,唱首歌吧,我想聽。嘻嘻嘻!”
羅翰翻了翻白眼,這是現世報麽?
瞥了安迪一眼,這家夥心眼最多,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好吧,難得這麽開心,我先練練手。”
盛情難卻,尤其是克裡斯蒂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這時候是個男人就不能退縮,硬著頭皮也要上。
叮!叮叮!
抱著吉他,羅翰撥動琴弦找感覺,微笑著道:“獻醜了,不好聽的話,大家多擔待。”
琴弦振動,曲調悠揚,歡快的旋律向四周擴散: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
“哇喔!”哈瑞驚叫一聲,與阿山面面相覷,這聲音這歌太好聽了!
安迪直接跳了起來:“哦買嘎(天哪),好有磁性的男中音!BOSS,你……太厲害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克裡斯蒂娜美眸閃爍不止,看向羅翰的目光愈發炙熱,嘴角浮現優美的弧度,瞥了安迪一眼,壓抑不住的笑出聲來:“呵呵……”
與此同時,克裡斯蒂娜暗暗驚詫。
早就知道羅翰非常非常優秀,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他了解甚少,每當自己以為已經足夠了解他時,又會發現他是那麽熟悉而又陌生,他就像永遠也解不開謎團,剝開一層又有新發現,層層包裹無窮無盡。
也就在這時,白色小樓左側走出三個窈窕身影。
羅翰背對著她們沒有注意,但克裡斯蒂娜和阿山五人卻看到了聯袂走來的貝絲、維娜和傑西卡普蘭。
琴聲婉轉,旋律依舊,羅翰注視著克裡斯蒂娜,邊彈邊唱: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
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
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
————本卷終(下卷:執法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