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遭了遭了！

　　兩人曾在同堂之上互相提點，還發生了正面衝突，最糟糕的是，那是她剛好就與程錦繡在一起，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這裡，現在估計再怎麽說得天花亂墜，要是上刑的話也都沒用了。

　　“她！就是她！帝都城前和程錦繡聯合傳播假訊息，挑撥離間的就是她！”

　　司徒沅一下激動了起來，指著魏央錦的手都有些顫抖，這是他們一天以來發現的最重大的突破了，他們昨日夜間順著王儑指引的方向追出老遠但是一無所獲。

　　同時派往四周的搜查對也是一無所獲，最多只能查得到他在宮牆之內的腳印，出了那高牆就壓根腳印全無，除了一些血跡以外那就是無證可考，真的就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若說是踏雪無痕，用不著上報給王昶，估計連忤蘅和司徒沅二人自己看看都得想自殺了。

　　最離奇的便是也沒有找到當日那兩個短衣襟的男女。近些日街道上的積雪都容得差不多了，偶爾能發現幾個腳印經核實後樣式也全都不一樣。

　　就這樣，一天的最佳搜捕時間眼見著就要過去了，卻依舊一無所獲，這個人真的就似又一次的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不僅是朝廷和官府的臉面掛不住，百姓民間更是傳言甚多，更有甚者把這人誇得簡直就是飛簷走壁如履平地，深藏不露深不可測。

　　反正人家就是呆在帝都，但不管你出了多少兵動了多少物力，你就是找不到他。

　　此時越傳風聲越大，還好王昶把自己都斷了三根手指的消息封鎖了，要不然，還不得讓這普天之下本就對大康景心懷輕視的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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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街牢府不同於普通衙門的牢房，此處雖叫“牢府”，卻沒有任何“府”的作用。

　　距離鬧市區相對較遠，帝都真正的大牢應該是地牢，這裡只是為了臨時審案的方便，一共分為了三層，地下一層，一樓和二樓。

　　罪犯通過罪行的輕重分別關在地下一層和二層中，一樓設有大堂，用來審訊。

　　“啊呀！”顧南風和魏央錦二人本就身無武功，都用不著捆著，反正量他們也是不敢跑，司徒沅坐案後臉色很不好看，即使堂中已經點了七八隻火把和油燈，但卻仍顯得這常年不見日光的廳堂中陰森又壓抑。

　　司徒沅用手一排桌案大喝道:“我可告訴你們二人，現在正主那個程錦繡可已經不在了，你們兩個若是感覺骨子夠硬就扛著別給我說！”

　　“現在我問你們，程錦繡在哪?”

　　顧南風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原本想著沒有什麽太大的事，畢竟他們也沒有參與，結果萬萬沒想到魏央錦竟然和這長使大人見過，還發生過敵對。

　　就算方才在牢房和獄卒胡扯時還是大義凌然，但若真是被帶上了這不知死過多少人的大堂之上，凡人又有誰會不怕呢?

　　看來現在再怎麽編也沒用了，既然要跟著大哥，就不能怪人家提前沒說過會很危險，而且程錦繡還曾多次打發他們兩個走，但顯然是說什麽都沒用。

　　話說回來，這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倘若知道的話，顧南風二人也絕對不會說的。程錦繡雖寡言，卻對他二人的恩情都不是隻言片語說得完的。

　　顧南風哭喪著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天早上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我們醒了就發現他人沒了，然後我們剛打算出去找，就被忽然闖進來的士兵給逮了啊！”

　　“呵。”司徒沅用手捋了捋他的那點胡子冷笑道:“我就不信這般計劃周密之人，就算是臨時走開，不會提前告訴你們二人後期對策?”

　　“難道他不怕你們二人壞了他大的事?很有信任啊！”

　　言到此處顧南風和魏央錦二人多少有些慚愧，他們還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留在程錦繡身邊可能就是脫了他的後腿，能幫上忙的地方少，反而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大人！真沒有，他什麽也沒說！前幾天他說的話我掰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我們都說了他什麽都沒對我們說，你把我們殺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魏央錦似乎都被問厭了，直接把屁股抬起身子直著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此言還真是驚到了司徒沅，他堂堂青州兵部長使之職，名權和實權比旁邊的忤蘅都要大得多，在青州和朝廷來來回回混了這麽多年，除了王昶都從未有人敢這麽大聲的在他面前說過話。

　　這個外族的女子膽子可真他媽的是太大了！

　　“好硬氣！來人給我···！！”

　　未等司徒沅說完，忤蘅趕忙上前阻攔道:“長使大人且慢！長使大人且慢！現還沒有一點突破，不能急於上刑，這兩個人都禁不住打，萬一死了，我們還有什麽底牌。”

　　“好···”司徒沅把桌案上的一遝令牌又“啪啦！”一聲扔了回去強壓了壓怒火。

　　“若是在帝都城前你二人就在一起的話，想必你們也是一路相隨到這帝都的，你和那程錦繡是什麽關系?”

　　“我們···”之前在程錦繡身邊時，及時刀到了背後，魏央錦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麽才是恐慌，雖說現在是陰冷的凜冬，她的手心額頭上已經全都是汗了。

　　“我真的是宮中的舞女！我從皇宮從跑出來，直到出了那營帳才偶然遇到他的！”

　　“還敢狡辯！宮中經事後查證根本就沒有你這一號人！他現在究竟在哪?”

　　“我們不知道！”

　　司徒沅今日還真是打開眼界了，居然還真有不怕的，這一日的最佳搜捕時機眼看就要過去，王昶這一次恐怕是真的沒有開玩笑，如果七天之內找不到這個人，這腦袋就得掉了！

　　“好！嘴夠硬！來給我綁了上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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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獄卒一邊一個架著顧南風的兩條胳膊把他按在地上，他只能半抬著頭看向前方， 其實根本用不著兩個人，一個人架著就已經動不了了，任憑他再怎麽大呼小叫也是沒有用。

　　司徒沅臉色鐵青的坐在後首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程錦繡在哪?”

　　“我···我不知···”

　　“好！你最好能一直這麽說下去，要是半路又反悔了，老子都瞧不起你！”

　　燒紅的烙鐵在寒冷的空氣中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根本無需貼上來，只是距離人稍近一點都會覺得那高溫烤的皮膚發燙，似乎連衣服都要燒起來了。

　　顧南風此時心跳的像打鼓一樣，眼前的這些不是玩笑，已經到了最最最緊急的時刻，按套路來說每到這個時候大哥就該出場了，但是卻一直沒等來這個人。

　　程錦繡現在是帝都的要犯，來這裡就等於送死。更何況，他們本就是萍水相逢，現在不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這本來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行刑的士兵還有意嚇唬人，鐵鉗中夾著炙紅的鐵塊在顧南風面前晃來晃去問道:“大人問你呢，你要是知道就趕緊說！”

　　“我···”顧南風現在已經滿腦門上都是汗了，他的確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司徒沅“啪！”一拍桌案大喊道:“不用再問了，來，給我上刑！”

　　魏央錦嚇得臉色慘白尖叫著想從上前阻攔，但卻被身後的獄卒一把就揪了回來押在地上，只能眼看著那鐵塊距離他原來越近。

　　顧南風被摁在地上拚命的想往後縮但卻根本動彈不得“啊！啊呀！停停！我招了！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