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侯爺,您說···若是這代名為程錦繡之人真的是程奕嫡親,豈不是會留有後患?”
“若他真是程奕之子,在他爹被砍頭的時候都不敢出來,呵呵,那我估計他以後啊,也就不會再出現咯!”
“是是,這般無為怕死之人,又怎得侯爺操勞?”
“冷靜,冷靜,冷靜!”
程錦繡無數次在心中暗念冷靜但卻根本平靜不下來“這廝”,“廢物”,“笑話”,“自不量力”,“無為怕死”···
這便是自己和父親在世人眼中的樣子嗎!自己真的苟且偷生了嗎!喪盡天良無所作為了嗎!冷血無情置之不理了嗎!膽小怕事不敢出面了嗎!
好像···的確是的。
憤恨之至直覺得那淒清的月光都在諷刺自己的無能。
程錦繡的拳頭捏的“咯咯”直響,怕是換誰聽到此般侮辱也不能一走了之,暫時斷定不了屋中有幾個人,皇宮深處人員複雜一打起來可能會引得更多人出現,但這又能如何!
他隻覺得血氣上湧,今日隻為爾等此言硬闖這大殿,有死而已!又有何懼?!
可偏偏就在此刻,石板小路後傳來一個喊聲:“誰在那!”
喊話聲音並不高卻在此般黑夜中顯得格外響亮,一個士兵手提宮燈迷迷糊糊的走著,方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怎得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走動?
程錦繡本未打算如何隱藏,只是微微矮身在盆景林後,只是這一激之下竟然忘了此事,加之一身白衣在暗影中實屬搶眼,現在再躲也已經來不及了。
殿前的守衛聞聲也向拐角處張望而來,程錦繡見時機已失今日便是不管如何也要闖了這個險關!
“誒!你是什麽人!在這幹嘛的!”那士兵提手中宮燈便向照亮那塊暗影看個究竟卻被程錦繡一腳踢開,燈油在半空中失重傾灑而出點燃了整個紙燈,宮燈變為一個火球落在一旁的灌木上,灌木叢也瞬間燃燒了起來。
未等他發出驚呼,程錦繡的拳頭已經帶著勁風打在了他臉上,士兵當時倒退幾步向後栽去,還未等倒地卻被一下拉住手臂凌空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
那士兵帶著極大的慣性被砸在了門上,大殿的雕花扇門並不似那般結實,兩扇門板直接斷裂連人帶門一起摔進了堂上。
王昶正靠在文案堆裡發愁,忽然就見一個士兵帶著兩扇門板被摔進堂上“桄榔!”一聲巨響嚇得他困意全無,此時正值冬日氣候乾燥,長長的灌木叢又點燃了旁邊乾枯的盆景,大殿之外瞬間砌起了一堵火牆。
還沒等屋中眾人反應過來,一把長刀打著旋“壋!”一聲竟一絲不差的插在桌案之上,薄薄一張檀木桌子以及上面的文書被刺了個對穿,刀尖從後伸出一丈多直直插進了地板!
“啊呀!”嚇得王昶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向後挪了幾步,身旁司徒沅嘴巴已經長的老大,這不就是自己在帝都城前看到的那小子!他,他,他竟然還敢出來?!
等人再抬眼一看,只見火牆之前站立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相貌斯文如書生模樣一身白衣在火焰映襯下飄飄蕩蕩,手中倒提長劍。
王昶此時也認出了面前之人,帝都和綿山郡中三步一張五步一欄貼的通緝令上之人不就是他嗎!
“王昶!”程錦繡的目光冷若寒星平端手中長劍直指王昶二人冷言道:“今日你便看清楚了,我,乃程奕之子程錦繡,殺差使闖突厥大營挑撥離間之事全乃我一人所為,與家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