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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寒》第13章 青州王昶
  幾個康景士兵抱膀站在祁鎮城門內,目視著城門一點點上升,閉合回原來的樣子。

  “行了行了走吧!反正要不了幾天,那些突厥蛋子就會把這佔了的,那些屍體埋了也得再被撅出來,還費勁個屁呀。”一個士兵說罷便撣撣袖子大搖大擺的向祁鎮城內走去。

  “嗨呀!那怎不得把咱們這邊的人給埋一下?”

  “喲,你倒是仗義,那荒郊野嶺的城外滿地斷胳膊斷腿兒的,你自個兒去埋去吧。”

  那士兵聞言打了個冷顫說道:“齊都督說讓咱們去,你怎就讓我去呢!”

  “你只需要聽清他說的是把那個破城門關上,然後走就行了,那捎帶腳兒的一步不做也行!”

  幾個士兵你一句我一句的時而調侃,時而互相指責,走出去幾步卻發現方才的小夥站在原地沒動,一人喊話問道:“喂,你不跟上走在那呆著幹嘛呢!”

  那小夥咧嘴一笑裝腔捂著肚子說道:“我突然肚子痛!想先去解個手啊,你們先走,我馬上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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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幾個士兵一陣哄堂大笑轉身便向城中走去,那小夥趕忙笑臉相陪,見幾個人走遠了便徑自向一旁的林子走去。他打算走點遠路繞過城門,畢竟他沒有劉禦般的力氣,光自個一個人是打不開那城門的。

  他此次往回返隻是因為看中了那具屍體的長劍,他早些年做過些打製兵器的夥計,剛剛怕那些人和自己搶都沒敢說實話,而隊長又不讓他拿,隻好耍個花招折回去。

  就那一把長劍,不管是從分量上還是工藝上都絕非尋常的物件可比,不說什麽罕見的稀世珍寶,賣一百兩也是綽綽有余了!有著天上掉餡餅美夢的支撐,他也隻好狠狠心獨自一人走在深山的大雪中。

  好不容易到了護城河畔時已經凍的是四肢發麻,那小夥剛坐蹲在灌木叢中搓手休息片刻,想確定一下那具屍體所在的位置。

  護城河中微弱的火光下卻見一個女子狂奔而來,身後還追著好幾個突厥士兵,那女子摔了眼看要被逮,死人堆裡卻一下蹦出來一個年輕人用時不到三十秒完成了五殺。

  一切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再仔細一看,我天!那人不就是剛剛背著那把劍的屍體?就見那幾十斤的長劍被他一下悠了起來,這也太厲害了吧!

  驚訝之余他卻發現那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小夥頓時心說廢菜了,這東西我不要了還不行!心中敲著鼓本想轉身就跑,但又怕那人會追上來,隻好矮著身子以鴨子的姿勢向更遠處的黑暗中退去。

  “我呸!他奶奶個腿的什麽運氣!白繞了這麽遠的道,那人是個什麽鬼!到底死沒死!逗你老子玩呢?!”年輕的士兵一肚子氣用腳踢著地上的積雪原路返回而去。

  低頭走著走著隻感覺眼前越來越亮,沒等他抬起頭來看清楚什麽情況,橫掃的一拳就已經打向了他的胸口。

  “我去!”那小夥毫無防備一下被打得倒退了數步跌坐在雪地上,隻覺得胸口發悶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張嘴剛要罵人卻被衝上來的幾個禁軍綁了個結實。

  “我操!你們抓我幹什麽!放開!”那小夥掙扎著大喊,但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得到的隻是腹部又挨了一記重拳,身旁兩個禁軍反而把他架的更結實了。

  “我・・・咳咳!我是祁鎮守城軍!你們禁軍官大就欺負人是怎的!”年輕的士兵啐了口血沫瞪眼看向緩步走來的,

一個三十多歲身穿禁軍服裝的人――應該是個領頭的。  身旁的士兵舉著火把走在他身後為其照明,說道:“看看,二十來歲中央軍打扮・・・嘖嘖,就是長得好像差了點,副統領您看符合劉大人說的標準嗎?”

  那人抬抬眼皮陰沉著一張臉說道:“這一拳打趴下的廢物,你覺得他能和大統領走幾個回合,先押下去,繼續給我往前找。”

  “是!”眾禁軍答應一聲迅速分為兩列,踏著腳下一尺深的積雪分頭向山中兩條岔路找去,他們手中明晃晃的開山刀在火把照明下顯得更加咄咄逼人。

  月色照著王府門前的燙金牌匾,兩旁的風燈在寒風中忽明忽暗的擺動著,更顯出一種莊嚴威懾之感。

  碩大的廳堂中黑漆漆一片,僅有靠近門口的位置映著幾絲微弱的月光,堂內僅有二人盤膝對坐卻誰也沒說話,隻是直盯盯的看著門外,似乎在等著誰來,或許是在思考什麽事情。

  堂中的空氣卻似凝固了一般靜的嚇人,而他們面前的兩盞油燈剛好夠照亮桌上的一張青州冀州交接的地圖。左手旁一人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身錦衣,是當朝庶子,官封青州侯的王昶。右手邊一人五十左右一身白衣,正是那老太監王殊。

  “畢竟吾與那廢物還有一絲手足之情,便用先前的方案為佳。你去多準備些禮物,與突厥那帥將說‘若吾能為事成帝,天下九州分他異族一半又何妨?’。”王昶兩道眉毛擰到了一塊,放下手中筆把隱匿於暗處的一封信件推向王殊說道。

  王殊微微頷首,手幅燭光把圖冊卷起細聲說道:“您想為王,現就不是念兄弟情誼之時。隻不過是想借他的兵力以示威懾,一些蠻荒之人,他們連帝都都進不了,您還許什麽承諾?”

  王昶的面孔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忽明忽暗“我豈會與他念兄弟之情,隻是突厥雖為蠻夷,卻也並非好騙之輩然勢必將謹言慎行,近期父皇最近貌似比較穩定,不知何時才能死的了。”

  “侯爺放心,此時包在奴才身上。”還未等王昶在詢問些許, 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進堂上順勢一跪大聲說道:“稟報青州侯,王公公。劉禦統領求見!”

  “叫他進來!”王昶剛站起身話還未說完,劉禦就已經踏進了堂門行大禮說道:“劉禦參見青州侯。”王昶趕忙扶起劉禦,見他累的都有些氣喘,想必也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都說了不用拜,坐坐,趕緊說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我城門開到一半,碰上茬子了。”劉禦擦了擦汗,坐在一旁的位子上說道,他手臂一動王殊便發現了他胸前的血跡,很明顯是受傷了。

  “能讓你差點斷了脖子?是齊世景的人所為?”王殊把油燈向前一推問道。

  “恚故峭骱Γ還肟沉宋業哪源膊皇悄敲慈菀椎摹!繃跤艘話巡弊由系難K檔潰骸澳切『⒍哦此輳汝坪钅剮〔簧伲淙淮┳胖醒刖路隙ú荒蓯腔實垡槐叩摹;顧悼燒易盼伊耍透屠獻佑諧鷚謊!

  “啊呦,那可壞了,這世上和你有仇的人那麽多,我們豈不是得屠城了?”王殊以袖掩面冷冷的笑道。

  王昶皺眉問道:“這段我們已經停來報信的人說了,本侯卻是好奇當時既然你已經降下了城門,那又是怎麽卡在一半停下的?”

  劉禦聞言又站了起來說道:“你是沒看見那婆娘,蹭過來把刀能插進青磚裡一尺來深!然後・・・”他比比劃劃把剛發生的一切大致講給王昶二人。

  情節大多與真實事件符合,隻是略微把他自己描述的更高明了一些,並且捎帶腳編造了個程錦繡敗而自己勝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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