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放人!禁軍統領劉禦!我要出城!”劉禦對著高聳的城門樓上大喊道。“過了戌時不給開城門,你當天子的話是耳邊風嗎?”一個青年的藍衣守城兵舉著火把從城門斂中快速走出。
“那令他媽的是天子傳的?”劉禦上下一打量此人的樣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順手把一張三十兩的銀票拍在那守城兵胸前低聲說道:“見好就兜著點。奉青州侯大人密令,如有攔我者,殺。禁軍就在城門外,你看你是開也得開,不開也得・・・・”
劉禦話音還沒落,城門沉重的鐵索橋已經在黑夜中緩緩放下。清冷的月光下,城外刀槍林立。
走過寬闊的護城河,外面的陣勢不禁使人眼前一亮,是王殊調來的一千禁衛軍。
劉禦緩步走出城門大聲喊話道:“在場的各位,想必都是禁軍中比較機密的貨色。而且你們也知道這次行動有多重要,而且若是不成你們會有什麽後果!”
“奪下祁鎮成敗在此一舉!哪邊是敵人哪邊是戰友給我分清楚了再出手,不然可小心到時候我認識你,我手中的這兩把開山刀可不認識你!”
“聽明白了嗎!”劉禦大聲對城外的禁軍吼道,那聲音之大仿佛能震穿人的耳膜,聽得城樓上的守衛軍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聽明白了!大人!”整齊的喊話聲在四周紛紛響起,劉禦抬眼看了看今晚的天色,壓頂的厚雲已經逐漸的籠罩了月光,恐怕最近是要下大雪了。
一路路的軍隊分散開來,所有人都沒有點燃火把,他們深紅色的禁軍裝逐漸隱末在了黑暗中,隻有衣裝上的銀邊還在月光下依稀的若隱若現。
身後護城河上的鐵吊橋又緩緩升起,複合,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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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樓上的幾個守衛軍眼看著禁軍手中的刀劍在月光的反射下越來越小,撇嘴說道:“呵,看著沒,這會兒是王昶他們那夥兒的出去了,一會兒皇帝那邊的齊世景肯定也得跟上。”
方才的年輕守衛軍將手中的火把掛在城門的掛鉤上,不停的向手中哈氣說道:“現在朝中重臣如此如此勾心鬥角,民心已失,恐怕這帝都也要完蛋了。”
“哈哈哈!什麽時候輪到你個新來的小子憂國憂民了?”旁邊幾個守衛軍東倒西歪的坐著躺著,正在傳看這劉禦給的三十兩銀票,聽聞此言紛紛笑了起來。
“被查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啊!”青年的守衛軍焦急的問著,相比之下,他身旁的人卻顯得異常冷靜。笑呵呵的在一旁討論“這可是三十兩白銀呀,咱們一年到頭的薪水也不過區區四兩,真是一筆大錢!”
“可不是嘛,劉禦和王殊這倆渾玩意兒打著王昶的旗號聯手對付康景,就憑他倆那心狠手黑的樣,一年下來那油水還能撈的少了?”
“嘖嘖嘖,這些禁軍跟在能造的起反的大人物手下就是好呀。”
“你們樂什麽,劉禦控制的那點禁軍規矩可是相當可怕,照他說的,明個他們要是拿不下什麽祁鎮,保證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白癡知道什麽,下到民間這群孫子哪能不燒殺搶掠,把錢都搶過來了就跑路啊!”
“你說的對呀!”
“就是・・・”
一旁年輕的官兵聽得有些傻眼,大聲問道:“我說,問題是私開城門這事被查出來了,咱們也得死吧?”旁邊幾個官兵回過臉來慢悠悠的說道:“死?”
“新來的,我和你說啊,這裡就是這樣,那些官大權重的人想要了你的命,那比碾死隻臭蟲都簡單!”旁邊一眾人聽聞此言也紛紛哄堂大笑起來。
“咱們哪有選擇的機會?給開城門被查出來是死,不給開城門就得被劉禦殺了這也是死,連個對付的機會都沒有!”
城門斂上坐著的一個士兵望著遠方的天際,好似突然想起來了什麽,突然問道:“那,那個祁鎮不也是咱們康景的地盤嗎,他們奪祁鎮幹什麽?”
身旁的一個士兵聽聞此言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對了!是啊!他們說要奪祁鎮!”
城樓上的氣氛突然變得可怕了起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莫不是要造反了吧・・・・”
天空中又下起了洋洋灑灑的雪,年輕的藍衣守衛軍喃喃說道:“恐怕康景又要出大的變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