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客房寬敞的很,大人早就給諸位留出來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是可以隨叫文清和我,等會兒給你們找一下那個管家去,那老頭子原本應該在這等著,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幾人走在回廊中聽著唐文玉介紹著四周的情況,旁邊小橋之上流水潺潺,若是換做北方的話,有流水入家門可是少見的很。
“他要的這三個人,會是誰呢。”程錦繡看著遠處山外脫口而出一句道。
“方才是大哥說話嗎?大哥你剛才說話了?”
唐文玉回頭笑道:“你可真是頑皮的緊,咱們這裡只有四個人,還會是誰在說話?”
“大哥,真是少見啊!嗯……這個事情依我看來,應該是殿下和大哥你吧……”
“還有一人是誰。”
幾人減緩下腳步互相對望一眼,這第三個人到底是誰還真需要猜一猜,這整件事情中只出現了六個人,在顧南風、魏央錦、唐文清和唐文玉四個人中,會有哪個是對他們有用的呢?
“說來也奇怪,這突厥人為什麽會大老遠的穿越整個中原來揚州城前呢?”唐文玉思考片刻也沒有想出結果,搖搖頭說道。
“唐姐姐啊,你說的什麽突厥人?”
唐文清笑著看了看顧南風雙手抱臂一邊向前走著說道:“方才你們走的快可能沒有聽到,馮少侯說城前來人中還有半數是突厥人。”
“原來這樣。”
程錦繡點了點頭沒有再做其他詢問,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有人幫忙處理,那知道內情還不如不知道內情靠譜。
顧南風看看他依舊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就算已經擺脫了追殺,眼前有這麽好的風景,也不見有什麽開心之色,用手肘戳了一下程錦繡笑道:“那,大哥在這,會安全吧?”
“瞧你這話說的。”
唐文玉走進一間四敞的房內支起窗戶抿嘴道:“當然不會有事了,就盡管放心吧。”
“這麽大一個揚州城,就算是殿下的兄長打來也不會有事的,盡管放心在這一住,閑來無事還可以出去走走什麽的,風景都不必皇宮中差,這在亂世中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呀!”
唐文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拉著程錦繡的衣袖笑道:“中原怎麽會有這麽英俊的公子?這一溜的五間房,大家可以隨意挑!”
程錦繡很自然的把袖子抽走,手扶桌案向窗外看去道:“殿下去了哪裡?”
“嗯……殿下應該是被馮大人特殊招待了一下,至於在哪裡我也不太清楚,稍等片刻我去打聽一下,叫管家來告知公子。”
“不必了。”
他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眼看這房間之內窗明幾淨,一間屋子也得有個五十平的樣子,倒不禁使程錦繡回想起了曾經的程府,若是沒有遭受那場大火,想必現在也是這般模樣吧。
“我等此來也有托保護殿下之責,若是馮大人已經安排妥當,那便用不到我等添亂。”
“怎麽會呢!”
唐文玉擺了擺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一會兒我就去打聽一下,既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為什麽不再和我們待會兒,這是趕著去幹什麽啊?”顧南風盤腿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坐定,兩手放在扶手上擺出一個練功的姿勢笑道。
“大冬天的中午,可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唐文玉笑著向屋中三人行了一禮,倒退兩步才轉身走出了房門,看著唐文玉走向前殿的背影,
顧南風推了推旁邊呆立不動的魏央錦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我見你剛才吃飯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樣子,這麽一會怎麽倒是呆住了?”
“沒什麽的!”
魏央錦揮了揮手把他撥開皺眉道:“真的沒什麽事啦,你要不要先去選間屋子?”
“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事?”
顧南風立刻從椅子上蹦起來向門邊跑去笑道:“那我先選好的,你可不能跟我搶!”
現在隻留得屋內兩人看著他一路跑出去,程錦繡一手支著頭,空氣又恢復了像往常一樣的安靜。
“莫非魏姑娘遠離了中原和北境,想念家鄉。”
程錦繡半靠在椅背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到桌案上,散漫溫和的氣氛還著實是讓人有些困意。
“不不不!”
魏央錦連連搖頭說道:“可能我有些思念契丹,但現在就算我站在那城前,也是進去不得的,而且,最好永遠,也不要再回去了吧。”
程錦繡輕微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多問什麽,越是安靜的氣氛沒有人追問,魏央錦反而有些不解,兩手緊攥著手中的茶盞低聲問道:“難道公子不想,問問我的來歷嗎?”
“無此打算。”
程錦繡把頭轉向她淡淡說道:“若是姑娘何時想說,就說來聽聽也無妨,知道與否,又有何用?”
魏央錦臉上忽然泛起一陣紅暈,趕忙把頭低下支吾半天也沒再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正如唐文清說到的,這裡雖不及皇宮般富麗堂皇,至少沒有下一刻就是至你於死地的殺機和陰謀,起碼在這傳說的煙雨江南中,看起來一切還是很美好。
現在就連一個坐擁區區幾千人的小起義軍隊都開始自立為王了,既然這馮承不想大起造反大旗自立為王,也沒膽當皇上的話,他現在做的這一番事情又是在圖什麽。
難道是為了嫌麻煩不夠多專程來找刺激?
在這種時局變革日新月異的年代裡,這樣的一塊易守難攻,極適合作為據點的寶地可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像這樣的政權終究不會維持太久。
也許已經有人,在程錦繡之前搶佔了這個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