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好在們外和諸位大人詳談呢?堂內已經設擺了宴席,就等著大家過去呢!可否賞老朽個面子,先來堂上坐坐?”
馮承滿面春分的在前帶路,眾人的簇擁下,一行人被理順條良的接到原揚州侯府中,來人都是貴客,不管是何等身份地位均有席位。
南方的冬日依舊盛產各種食品而且甜度和種類也會更多,堂上設擺的宴席可說是琳琅滿目,把顧南風看的兩眼直冒光。
他雖是市井孤兒出身不懂什麽禮法,但看大哥還沒吃呢……
顧南風隻好利用長衫的好處,右手在桌面上一拂而過,當手臂揮過去的時候,桌上瓷盤之內的一塊糕點已經轉移到了他嘴裡。
正在暗自高興的偷笑時候目光一撇,卻猛然看到程錦繡正在向這邊看來,劍眉眉梢輕輕一挑,顧南風不由得心中打了個寒顫,咧嘴一笑嘴裡的糕點渣差點掉出來。
“這位公子真是……生得好生的俊俏!”
馮承趕忙讓馮濟滾蛋,誠惶誠恐的跑到幾張桌位面前,就在目光與程錦繡的目光觸及的一刹那馮承心中不由得一震,這人只是站在他很遠的對面,便有種莫名的英氣和冷厲直衝過來。
早聽聞從漢中傳來消息,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這位想必就是程公子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可還記得老朽?當時老朽與程將軍同朝為官,還曾經見過你幾次呢,當時你小,也就有這麽高……轉眼已是過了這麽多年了。”
“未曾記得。”
不管揚州的主人是否先動了筷子,現在宴席已經開始了,程錦繡松散的盤腿坐在案後咬了口包子淡然說道。
事實上就是如此,程錦繡同樣只見過父親不超過兩次,但他連父親的樣貌都已經不記得了,又怎能記得這樣一個隨風倒。
馮承滿面春風的用手一筆畫,本想上前拍拍程錦繡的肩膀,但見他滿臉冷漠,還是沒把手伸出去,只是站在原地有些略顯尷尬。
在馮承身旁雙手抱臂的還有一人,馮濟冷哼一聲看著眼前的這幾個“貴客”。
除去唐文清和唐文玉,一個羸弱的小白臉,一個就差把個“冷”字貼臉上的書生,一個藍眼睛的漂亮姑娘,還有一個……這怎麽看也不似名門,不知是怎麽混到這個堆裡來的。
就這點人,還用得著父親前來迎接?昔日鎮北大將軍的兒子又能怎麽樣?
就這一副文弱書生的相貌,馮濟還真的不相信他能打得過自己,自從這一看見真人他就更加相信那些從帝都傳來的和程錦繡有關,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都是都是傳聞杜撰出來的。
一旁的程錦繡早便注意到這人一直盯著自己,把手中包子放下眉梢輕挑問道:“這位是……”
馮承轉過頭去瞪了馮濟一眼笑道:“這是我家犬子,今後之日,還需公子多多指教。”
馮濟在一旁的桌案後聞聽此言差點沒氣的吐血,眼前的這程錦繡明顯比他還要小上好幾歲,怎麽回事父親竟然這麽向著他,簡直是親的都不知道哪個才是自己家兒子了。
“且慢!”
馮濟兩臂一撐桌案竟在大殿之上站起來說道:“日後必定請教,只是不知道,依程公之才,能否教得了我?”
“不得無禮,你這是要做什麽?”
馮承被他此舉嚇了一跳,臉色陰沉著走到桌案旁怒道:“虛長幾歲怎麽還這麽不懂禮數,人家程公子怎麽還教不了個你了?坐下!”
馮濟一聽這話反而來了勁頭,嘴角露出一絲汕笑推開馮承徑直走到程錦繡桌前,雙手一抱拳“馮濟不才,早聞程公武藝非凡,今日難得一見真是萬幸萬幸!”
“閣下此言何意。”
程錦繡一口把剩余的包子都塞進嘴裡抬眼看向馮承。
此人大概和王昶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極是狂妄囂張,素不知為何馮承和景帝這樣一生也沒什麽作為的窩囊廢,為什麽就還會有兩個這麽炸的兒子。
“既程公有蓋世之才,我年紀徒長公幾歲也不算欺負人,只是近日方學習了一套槍法,想與公子,當堂切磋一番。”
話音一落大堂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一直在旁嬉笑的魏央錦和唐文玉都把目光轉了過來,片刻除了幾隻鳥兒在林間鳴叫外什麽聲音也沒了。
馮承趕忙上前訓斥道:“你這是幹什嗎!諸位遠來是客,往後時間多得是,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怎好現在就起?”
“噗——”
唐文清差點把剛吃到嘴裡的一口飯噴出來,趕忙起身阻止道:“您可別胡鬧了,快回來吧!吃飯吃飯!”
馮濟並沒聽勸言,雙手反而一直保持抱拳的姿勢站在原地,怕是擺出一副程錦繡今日不起來,這尷尬的局面就沒法打破。
“在下不才……”
程錦繡一手微撐桌面剛要起身,卻被身後的唐文玉一把拉住了衣袖又拽的坐下了,唐文玉眯眯眼趕忙陪笑道:“他就是一小孩兒,別理他!您可千萬別起來,吃飯吃飯!”
“好。”
程錦繡輕一點頭,現在的時局很簡單既然寄人籬下,又哪有張揚跋扈之理?
隻得思索片刻在桌位之上抱拳道:“既然唐都尉有所阻攔,在下也不好起身,少侯所聞之事無非是謠言虛構,並非屬實,也無可指教少侯之處,屬實抱歉。”
“嘿!你們這是何意?要論年歲來說我可是最大,這都期盼已久了,就是想見識見識這程家的武藝有何不妥?你快快松手!”
眼見怎麽勸說也是無用,程錦繡輕皺眉頭起身拱手言道:“刀兵之間有傷和氣,初到揚州城見馮少侯,怎麽好比試。”
馮濟最不願聽到“傷了和氣”一類話,因為在他看來這其間本就沒什麽何其可言。
“無需兵刃,那便切磋一下拳腳功夫也好!莫非,是程公不敢於我比試?”